他们真的能好好上课吗。

饶是江晚的定力，都有点坐不住。

声音媚，人更媚。天生一副惑骨妖颜，魅色诡资，再加上旗袍裹挟着的性感身材，江晚都看愣了会。

“这女人……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款款语气里有些疑惑。

“还有你看不透的人？她是第几境啊。”

“第七境吧，主要是她身上可能有仙器或者是天器，遮蔽了一些东西。”

仙器？江晚不太信。

九州材宝兵药也都分品级，五品为宝品，四品为星品，三品为月，二品为地，一品为天，而再之上者，就是仙器。

定东书院确实是有仙器的，全天下都知道。醉仙坛，对应的仙人是酒仙。

但也就这么一件，也是镇院之宝，一般是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这女人只是书院老师，还未未必是长老，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仙器。

“我姐，谈碧玉。”谈碧石给江晚介绍，接着又给谈碧玉介绍“江晚。”

接着凑到她耳边低声两句。

谈碧玉的眼神顿时变得奇怪，但倒也没像刚才的谈碧石四人那样反应那么强烈，只是走过来抓住江晚的手腕。

江晚没动，他知道她是要看自己的天赋。

“可惜了……”谈碧玉摇了摇头，随即似乎是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好“没事，还有第二次觉醒，说不定会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只是安慰的说法罢了，小孩子都知道，两次觉醒的灵脉差距一般不会很大，像江婉儿这种五品到二品都是当世罕有了，更何况江晚的九品呢。

“没事。”江晚倒是很洒脱。

哪怕第二次觉醒也是九品，那就九品吧。

他觉得自己有猫，有剑，有妹妹，就已经很满足了，若说再有什么愿望，就是想把申村的学堂扩建一些，让申村的孩子都有书读，再往远想一点，就是沈卿青了。

说起来……自己似乎真的可以娶她了。

沈苏世的性格，不可能放过攀附上一个将来有可能出现八境甚至九境灵修的家族的机会。

可那样……总感觉有点丢人呐。

以前的时候，江晚偶尔卖完菜，或是捞完鱼，躺在草地或沙滩上休息上，也会有些幻想。

譬如说假如有一天，沈卿青和周乾成婚，自己提着剑，一路砍翻沈家私军，再击败沈苏世和周爻，带着沈卿青去南方。

譬如某一天，自己可以领军镇守青州边境，将外地御之于外，为百姓所爱戴。

但随着这些年的日吹风晒，棱角平的也差不多了，想着平平淡淡也算不错吧。

可是……可是……

他突然感觉心中一团火在烧。

江晚突然拔出剑。

谈碧石几人吓了一跳，连忙让江晚冷静，倒不是怕他出手伤人，主要是怕他被谈碧玉打死。

谈碧玉倒是饶有兴味地盯着江晚。

款款……乾坤……婉儿……

这些似乎都在告诉自己，一个死去的梦可以再醒了。

还是不安，还是氐惆。

自己才十八岁，还没有第二次觉醒，作为一个少年，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江湖梦，只不过是恐于无缘；作为一个少年，一身傲骨，怎么可能甘服输，只不过是惧于打击。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甘于平凡，看淡世俗，不过是自欺欺人，一种无奈的自我安慰。

剑者，王道也。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

在场几人都沉默了，这次不只是谈碧玉，连谈碧石四人都感受到了江晚身上凝练的剑意。

谈碧石想说什么，但被谈碧玉连忙拦了下来。江晚现在是遇到一个大机缘，旁人最好是不要打扰。

“江晚。”款款的声音。

“嗯？”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觉得款款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心里要有魔债了。”款款叹气。

“欠债便还，且看我演。”

江晚深吸一口气，向谈碧玉躬身作礼，将右手腕伸过去。

“晚辈江晚，恳请谈先生为我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