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可以感受雨，而大部分人只能被淋湿。”江晚道。
“别搁这抒情了。”款款嗔笑“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杀他呢。”
“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太下得去手，而且……我还没杀过人呢。”
“总有一天要杀的。”
“那就到那天再说。”江晚用剑在雨中划了一个弧“走吧，去找钟离曦。”
“你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吧，那孩子已经几天没挪地方了，估计饿坏了。”
“好。”
江晚去到沈府的厨房。还好，沈家的人应该只来得及带粮仓的粮食，厨房倒是还有不少菜。
江晚随手炒了一碗油炒饭，里面加了江荠和抱娘蒿，加一碟小水萝卜，藏在斗篷里，又携了一些干粮和水，以及……
一只肥猫。
江晚一进厨房就听到它在被老鼠追。
这么多天不见，汤圆儿变得更胖了。
……
按着款款指示的方向，江晚寻到自家隔壁院子的一个小财主家。
“是我，江晚。”
接着是一堆东西掉下来的声音，然后钟离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她看上去很有些憔悴，嘴唇发枯，发丝凌乱，这倒是显得她的翡翠色瞳孔更加耀眼。
她看到江晚，直接就扑过来……
抢他手里的碗。
江晚把她拦下来，先把水递给她，就把碗放在桌子上，才让她过来。
她这次倒是吃的慢条斯理，因为之前江晚第一次收留她的时候她就噎到过。
江晚帮她抚平凌乱的发丝，想了想，把一件里层的一件棉衣和披麾都套在她身上。
“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江晚道。
“……”钟离曦愣了下，轻轻点头。
“汤圆儿我抱走了哈。”
“嗯………”她先是嗯了声，接着突然抬头“你要走了？”
“我是青州人啊。”江晚站起身。
“……”
“可以帮我个忙吗。”江晚披上斗篷。
“都可以。”
“让他们不要拆申村的房子，特别是祠堂。”
“好。”
江晚走到门口，钟离曦叫住他。
“喂。”
“怎么了。”
“……”她沉默一会，江晚注意到她脸有些红。
“跟我回草原吧。”
“……”江晚沉默。
“怎么，心动了。”款款的轻笑声。
“确实有点，软饭它不香吗。”
“人家还没说要怎么你呢，说不定就是把你喊过去给她做饭。”
“滚。”
“其实……”钟离曦再次开口。
“有缘再会。”江晚拉上帽檐，把汤圆儿抱在斗篷里，直接出了门。
……
“你干嘛不听人家小姑娘说完呢。”
“我觉得这样比较酷。”
“……”
“咱们去哪？”
“往东。”
“往东？”
“去阜都。”
……
“你这不是往东吧。”
“我还有点事。”
“那些人很快就要来的。”
“没事，他们接到钟离曦应该就会停一段路，够我跑了。”
“那你去哪。”
江晚回到自家小院。
他看了看桃树，菜园，都还不错，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去了院角的一个小屋。
这里是江家祠堂。
江晚点上三炷香，跪着磕了三个头。
一跪天地，二跪列祖，三跪父母。
将远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