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感觉自己貌似被坑了。

不知道是被谁坑的,总之是被坑了,不但要像义务劳动一般的给神机营搞火铳,还极有可能被顺手带到大同去参战……

那可是战争啊,不是说着玩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状况,花满楼感觉自己需要捋一捋:早上因为房间漏风,所以出了百户所;而又因为出了百户所所以才被戚家大小姐抓去神机营;又因为戚家大小姐在神机营大放厥词所以自己才嘴贱说了三段射击,继而引来了应国公;而又因为应国公的到来揭示了可以脱离玄武卫的途径,所以自己才到了这地步……

那从根本上看,都怪房间漏风?

来,那个说当官不修衙的瘪犊子,有种出来啊,小爷和你不共戴天!

郁闷了好一会儿的花满楼打定主意,这几天尽自己一切可能将火铳相关的东西灌输给黄子超,到时若是神机营真的去支援大同,那么就说自己会的已经掏干了,其余的需要去赌馆好好思量……呸,在书房好好思量。

现在他非常庆幸自己挑拣的都是些皮毛:定装药一说就懂,铁通条现有,而滑膛枪和遂发装置鼓捣起来比较麻烦,估摸着赶不上这次战争,到时候若是实在没办法,那说不准也能以研发新式火铳为理由留在京中?

一念及此,花满楼振作起来了:“我还有救!”

“什么有救?”

送走应国公后,淮安伯径自回屋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大哭过一场,总之过了这好一会儿才跑来找花满楼。

正在抽风的花满楼连忙站起身:“爹,您……来了啊……”

“嗯。”淮安伯应了一声,也没在意花满楼之前的抽风之举,走进书房坐下后,这才直勾勾的看着花满楼,一脸的唏嘘感慨。

花满楼被便宜爹看得满脸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说点啥,便只好乖乖站在一旁做鹌鹑状。

瞧见他这怂样,淮安伯却是误会了:莫不是往日真的对他太过苛责了?说起来,自他娘过世后,这孩子就似变了个人一般,我都不知他何时开始好赌的,更不曾好好和他说过话,看他现在这样子,见到我就畏畏缩缩,这可真是……

一时间,淮安伯竟然内疚了。

定了定神,淮安伯觉得该和花满楼好好谈谈,于是便和颜悦色的指着一旁的凳子道:“你坐,爹有话问你。”

对于淮安伯的态度变化,花满楼有点欣喜:今日的这番表现其实还是有点好处的嘛,这便宜爹现在是觉得我还有救吧?甚好甚好,只要爹不添乱,那好多事情都可以稳着点来了,说不准过些日子能求他调我去京卫指挥司?还有成婚那事儿,也不知老爹有没有放弃他那疯狂的想法?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淮安伯道:“现在没有外人,你和爹说说,火铳战法和改良一事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花满楼身子一僵:说起来,这事儿还没圆过去呢!

“这个……”花满楼实在不知道怎么糊弄。

淮安伯眉头一挑:“怎么,和爹都不能说?”

被逼到墙角的花满楼一咬牙一闭眼:“我……我是在赌桌上瞎寻思的!”

淮安伯气息一滞,正待发火时却想起不能太苛责,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糊弄鬼呢?爹还没老糊涂,编瞎话你得多上点心。”

花满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忽悠:“爹,这真不是糊弄您啊。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又所谓触类旁通……不是,您想啊,赌钱这事儿,难道和打仗就没点相似的地方?”

淮安伯强忍着蠢蠢欲抽的心思道:“哪儿相似了?”

“您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打仗必须揣摩对方主将的心思,而只有搞清楚了对方的意图才能做针对性部署,这和揣摩赌钱对手的心思一样吧?”花满楼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比如牌九吧,不但要算牌,还得算对手手中的牌,甚至可以从对方表情上寻摸到一些端倪。有人拿了一副好牌就面露喜色,而有些老奸巨猾之辈便是拿着一副至尊也假装自己是个虎头、铜锤什么的,这就需要从整个场面上分析情况,要注意牌局,还要注意对手的人品和心态,这和打仗难道不像?”

天地良心,花满楼本人甚至连斗地主都不怎么打,因为他压根不会算牌,所以总是输,也就和电脑玩的时候能找找智商上的优越感了。至于兵法什么的他更是不懂,前世的时候甚至连即时战略游戏都不怎么玩。

而这会儿为了糊弄便宜老爹,花满楼搜断枯肠硬生生将这两件事掰扯在了一起,而且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淮安伯被绕晕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爹问你的是火器的事儿,谁跟你扯兵法了?”

花满楼好整以暇:“我正要说这事儿啊!您看,玩牌九的时候,总想着自己能拿一副好牌吧?这好牌放在打仗上便是精兵、充足的粮草和兵备是不是?可精兵要练,粮草要攒,唯独兵备可以大做文章。所以孩儿时常就在想,倘若有一样东西能和牌九里的至尊牌一般,一下子就能灭了敌方成百数千兵将,那岂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想着想着就想到火器上了,然后灵机一动……”

这瞎话编的,花满楼自己都快信了,而淮安伯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听得花满楼言之凿凿也不由得半信半疑:“……罢了,你说是就是吧。”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事情时,做父母的普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即便不信,但只要结果好不就行了,何必追根究底?

听他这么说,花满楼长出一口气:这一关算是度过了,也不知便宜爹现在心情如何?该不该现在聊聊不想成婚的事情呢?

而当花满楼忽悠淮安伯时……

皇宫。

司礼监秉笔、东厂厂公踏入御书房,谄媚般的躬身对正在批奏本的光兴皇帝道:“陛下,应国公求见。”

光兴皇帝从奏本上抬起头:“唔,戚卿家来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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