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凡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用略带命令的话，淡漠问着。
他现在做的，是作为日常生活中最普遍的事——对话。
对话，在获取信息的效率方面，往往是最快捷的方式之一，当想要知道自己所需要的信息，通过直接去询问他人，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快速的。
但，方法的缺陷也显而易见。
“嗯？一上来就问这种不明所以的问题，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啊。”院长笑眯眯的说道。
院长方才一语道破了凌初凡的行动目的，这足以看出对方的眼力，然而这样的他，现在却开始装傻充愣起来……
“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可能与时代脱节了吧，原谅我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或许，是你的表述存在问题？”
院长的话，如同打太极一般，试着把话题向其他地方推去，丝毫没有打算正面回答凌初凡的问题。
……这便是，对话的缺陷所在，当对方并不想共享信息时，使用谎言进行回答亦或是拒绝回答时，这个办法就会失效。
“装聋作哑可不太好。”
“我啊，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这样，在对方在不想回答的情况下，不选择稳妥的旁敲侧击，而是在对话初期直戳了当的说明，就会遭受这样的僵持局面。
“呵，你觉得是你傻，还是我好糊弄？”
“不会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自己若是在对话中旁敲侧击，甚至靠诱导话题获取情报，针对同一层次的存在，无疑是最佳方案！
可……现在自己所面对的人，年长于自己两倍的岁数，经验上的老道，那是不容小视的差距。
所以，不如干脆点，直戳了当的问出来，毕竟，想要跨越对方丰富的经验差距，去尝试套话，显然是行不通的。
直接挑明，再根据现有的情报来行动，然后，在此基础上添砖加瓦，小小的弥补一些适当的材料……该怎么做比较好呢？凌初凡这样想着。
念头，就像一道流行一样划破天空，一闪而过的想法，就这样被捕捉到了。
凌初凡手插口袋的动作不变，他开始微微抬起头，调整视线角度的倾斜程度，现在的他，看上去一脸的拽样……不，那像是在蔑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院长。
“老实说，你也真够弱的，冲你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难怪只能作为他们的底层人员……”
凌初凡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做出了嚣张极致的发言。
“凌初凡小友，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
院长脸上摆着不变的微笑，声音，却不知不觉的有些冷了下来。
“我没所谓，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凌初凡不耐烦的回答道。
“好，好。”院长和善的点了两下头继续说道。“话说我想提醒一下凌初凡小友，有时候说话太过激进，常常会惹人厌烦的，你说是吗？”
院长没有选择回答凌初凡的问题，他选择了继续和凌初凡打太极。
“还有，你所说的话里，有那么一点不正确的地方。”院长半眯着眼说道。“我不是他们的人，我就是我，可没有他们那么庞大的势力做后盾。”
“是这样吗？”
“没错。”
“哦，算你过关……那她呢？”
凌初凡忽的指了一下身后的琛琬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转过头，而是目不斜视的盯着院长的眼睛，没有放过院长的反应。
“诶？”
琛琬玥有些发愣，还在看戏的她突然就被拉入话题之中，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然后，她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凌初凡提及了她但是却没打算理她。
她跨起个小脸，手上开始扯起凌初凡的衣角，然而，凌初凡直接无视了她的小动作。
院长对于凌初凡的疑惑，反倒是好奇起来，问道：“容我先问一句凌初凡小友，你和琛小姐是什么关系？”
“嗯……老同学吧，硬要说的话就是如此。”
“呵呵呵呵，难怪，能和琛小姐做过同学，你这样进攻性的发言，也就不奇怪了。”
“哦？你对琛琬玥的态度很奇怪啊，回答我，她背后的存在，甚至强于他们吗？”
凌初凡三番五次带命令式的话，让院长的态度越来越冷，他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不知何时起消散殆尽了。
凌初凡突然改变的，令人讨厌的说话方式，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院长作为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忽略掉这个转变的细节。
他老道的阅历经验，正在提醒着他，凌初凡的态度转变是有问题的，可就算是这样，院长在内心也开始有点厌烦凌初凡的态度了，在他内心的深处，其实还是认为，对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一个远远弱于琛琬玥的孩子。
院长已经把凌初凡在内心的评价，逐渐降低了，他对凌初凡原来的热情也磨掉了许多，已经是随意应付式的，解释道：“你这个问题，我这样形容一下，三国时期三分天下，你试着用三乘以四，得到的结果，便是你们身后分别对应的势……”
院长的话还没说完，他便下意识地顿住了，因为他发现，凌初凡正在微微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
“嗯？”凌初凡缓缓地抬起头道。“怎么突然不说了？”
院长愣住了，因为凌初凡的傲慢，不知何时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了这种时候，院长就算不明白也不行了。
“哈，哈哈哈……呵，是我疏忽了，居然着了你的道，他们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跟你说。”
“啧，套话到此结束了么，察觉得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得再过一小会儿，你才反应过来的。”
院长和凌初凡，一个恍然大悟，一个喟然长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院长好奇的问道。
他是真的好奇，凌初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套。
“跟蒋医生去付钱的时候，我故意给他看了手机上的存款……他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是你的狗腿子，所以我就想看看，你会对我的存款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院长在那时候，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严肃，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但还是让有意观察院长的凌初凡，捕捉到了。
对方表现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凌初凡也确实没想到。
如此便可以判断，院长若是属于转账人的手下，那地位就是比较低一些的；若是不属于的话……那就是说，即便是院长这样的存在，也远远摸不到转账人的裤角。
呼，那个转账人，还在向自己展示实力啊……
“这样啊……是通过这一点来判读我的情况。”
院长如同醍醐灌顶般的，疏通了一切。
“是的，之后的对话就只需要注意一点用词，明着来，便可以很顺利的进行套话。”
……
“光明正大摆出狂妄的态度，来降低我对你的评价，以达到滞缓我的思考……不得不说，你很强。”院长一脸认真的点评道。
凌初凡耸了耸肩，摇头否认着：“不是我强，而是你犯了几乎大人都有的一个错误，那就是对年龄小于自己的人，会下意识地小看对方……”
自己故意而为之的傲慢、嚣张，为的就是将最后的材料——『挑衅』，给做出来！只要自己够狂，作为大人的院长就会不可避免的，把自己的评价降低，以至于降低对自己的防备。
同时，迫于转账人给的压力，院长又必须对自己和颜悦色，势必会对自己所有的问题，做出解答。
放松警惕的他，又需要对自己的问题做出解答，两种条件齐全，那结果显而易见，凌初凡略胜一筹……
“我说你能别扯我衣服了么……”
凌初凡转头看向琛琬玥，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姑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扯自己衣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扒拉自己……
（ps：最近实在抱歉，卡文的同时又不敢去太水剧情，导致自己现在极其拉夸……是咱太菜了。
再一个，咱想宣宣群，861470058，嗯，算是咱真正意义上的书友群吧，有兴趣的可以进来玩一下，这个留言会保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