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只是觉得秦雨开玩笑，深造学习，继承家业都是可以选择，没必要做什么臭名昭著的罪犯，何况他也没将眼前少女当作杀人魔。
秦雨笑着坐到位置，机器人询问，她自然一一回答，眼镜效果造成信息库的篡改，测谎仪没有启动，秦雨又笑着站起身。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秦雨说道：“那么我们就回家吧。”
李清明欲言又止。
回我的家吗？
李清明觉得这件事不太方便，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
秦雨似乎察觉到少年的神色变化。
她自从继承这具躯体，就特别喜欢观察别人肌肉和情绪的变化，甚至达到乐此不疲的急迫感，脑海浮现的记忆也是越来越多，不过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性，杀人冲动还不足。
只是秦雨跟李清明聊天的时候，就会缓解，而且会莫名心生情愫。
秦雨觉得这样很有刺激感，总比过去社会高压的绝境有意思。
她将不会特意压制性格，唯唯诺诺，选择无趣的轻生。
……
秦雨和李清明走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李清明走在前面为秦雨带路，有一架无人机飘落，来到手心就转变为魔方。
秦雨干脆就开始转动，速度很快，这得多亏高中时期的师父教导有方，不然就连六面都不会拼。
那个时候能转魔方就是一门手艺，但如今都不能与同学相遇，会不会内心沉闷，会不会思念家乡，你就得扪心自问为何想要轻生。
“李清明。”秦雨突然轻声道：“为什么你没有在警方面前拆穿我？我就是他们眼中的杀人魔，袒护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李清明摇头说道：“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不是什么坏人都是绝对邪恶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绝对正义的。
李清明的第一印象觉得少女很可爱，不像什么轻视生命的杀人魔，三观还未击破，那么少年就会这样认为，永远。
秦雨嘴角一抽：“别那么纯真。”秦雨坏笑道：“哪天我要杀别人，你可别拦着我，否则把你也杀了。我是开玩笑的。”
李清明内心一沉，悠然道：“把我杀了就没有牛肉面可以吃了。”
秦雨突然道：“我早就察觉你的不平凡，你很有成为罪犯和超级英雄的潜力。欺骗机器的技术很不错。不过还是搭理面馆吧。”
李清明成为英雄只会被罪犯盯上，成为罪犯就是另一条死路，平凡的人就好，平凡也有平凡的好。
秦雨转动魔方，魔方变化为单车，秦雨骑上去，拍一拍后座，示意李清明上车。
月亮之下。
两人一车。
秦雨哼着小曲。
李清明闭眼聆听。
……
居民楼八楼。
李清明握住门外的把手，铁门自动打开，推开门来，映入眼帘是身穿粉色睡衣的短发少女。她的目光从少年移到他身后的少女，猩红眼瞳，乌黑亮丽的秀发，就是衣物比较特别。
“老哥这是你女朋友呀？”短发少女笑道：“就像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皎月。
李清明恼道：“你不要乱说话。这位姐姐今天就住在你房间里，顺便再给她点合身的衣物。”李清明转头跟秦雨解释妹妹的性格就是这样，嘴就是毒点，人倒是还挺好。
秦雨掠过门槛，环顾四周的家具，新鲜，人工智能遍布。
李皎月问道：“这位姐姐叫什么？”
秦雨说道：“秦雨。秦朝的秦，雨水的雨。”
李皎月笑道：“名字很有诗意的嘛，就像武侠小说的姓名。”
李皎月起身离开客厅，从卧室取来几件衣物，都是粉红的。
白色和红色结合，却不够鲜明，秦雨莫名心生一种不喜感。
“非礼勿视。”李清明吐槽完就返回自己卧室，他要等到秦雨洗完，然后自己再去，明天还得上学，但今晚还真是有够惊险刺激的。
客厅。
李皎月从兜里取来一个棒棒糖，然后跟秦雨说明洗澡的注意事项，就返回客厅，接着看肥皂剧。
秦雨进入浴室，跟现代一样的花洒，说声“四十二度热水”言出法随。
秦雨将黑袍丢人一旁的塑料桶，将眼镜放在梳妆台的边角。
她从镜子里观察这具惹人怜爱的身躯，哀叹一声，觉得也就眼睛好看点，身材还不错，五官端正，还算美人胚子。
哎呀。
那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是杀人魔呢？如果过去能遇到这样的女孩也不错……不是杀人魔就行。
沐浴这段惬意的时光，令人追忆。
秦雨换好睡衣，出门就撞见李皎月，她拉着秦雨的手来到卧室。
粉丝房间就像甜蜜的天堂。
床边的毛绒玩具，还有衣橱内的便衣，粉色成为基本基调。
秦雨若有所思，说道：“粉丝不够鲜明。可以换成红色吗？”
李皎月笑嘻嘻道：“这就没必要了！我觉得粉色就很不错了！”
秦雨摆起哭丧脸：“可惜。”秦雨恍然道：“那一会你可以睡远点吗？我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同床共枕……还害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秦雨未免还是有点害羞的。
过去她可是有色胆，但没心做，这次更是女孩愿意跟她一起。
李皎月悠闲地摆手道：“睡几次就习惯了。我不怕你做什么事情。”
李皎月笑靥如花，秦雨没反驳，前者睡外边，后者睡在里面。
秦雨很快睡去，但再次睁眼，却发现身处异地，竟是跳楼的所在地。
这一刻他还是那个青年，依旧可以听清城市喧嚣，唯一的变化，天台护栏那般有个少女背影，身形却在护栏外边，可以随时往下跳，像极昨天的自己。
少女突然转头，秦雨一怔，那不就是杀戮天使的模样吗？
“本人吗？”秦雨问道，忽然踏入一步：“你是杀戮天使吗？”
杀戮天使的脑袋突然一转，狰狞笑容：“是呀！”
“这不是天使吗？”杀戮天使突然眼神幽怨：“我才不是什么天使……你好美呀……你才是天使……好想杀了你。”
杀戮天使表情狰狞，表露笑容，手里竟还有一柄洁白如玉的匕首，她割着血肉，嘴里呢喃各种莫名其妙的咒语。
“天使……”
秦雨见到那张恐怖面孔，给他有种近乎冲破天灵盖的癫狂感，还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感，秦雨时刻提醒这只不过是梦境而已，猛的敲击自己的脑袋，奋力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