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
“你又死了怎么办？”姜成文双手一摊，一副“你个小币崽子肯定会浪死”的表情。
“不会啦~我会小心的，球球啦~”娇柔造作的恳求声让人百爪挠心，甚至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竟会像个小女孩一般撒娇耍赖。
“果然么……”姜成文似乎早就预见了我这般姿态，并不感到惊奇，“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你究竟是一个有着姬酒记忆的十岁小女孩，还是拥有十岁小女孩身体的姬酒。”
姜成文的眼神老练且具有威慑，灰白色的眉毛横亘在眼睑之上，他仿佛一只正在觅食的老鹰，洞悉自己的猎物，等待破绽露出的那一瞬间，就是他结束蛰伏，主动出击的时刻。
“……”
他的问题很哲学，我难以理清逻我存在的逻辑，因为在我看来，我是姬酒，姜成文之太外孙，战死沙场又以女儿的克隆体为躯体重生。
但是我可能只是有着姬酒记忆的另一个人，一个逻辑上独立于“姬酒”而存在人，一个姬不寐的克隆体，只是恰有着“姬酒”的记忆而已。
“我是姬酒本人，至少我认为是。”
“那便足矣，我别无他求，只要你能发自内心地承认‘姬酒’这个身份，那我就可以信任你。”
“为什么？”
“因为身体里有我的血，你的精神里有我的魂。”姜成文张开怀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女孩儿，过来。”
坐在长辈腿上什么的……虽然觉得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有些幼稚，但我还是选择服从，两步一跨，一个转身，伴随着黯黑色百褶裙在空中绽放出一朵黑色的花，我的小屁屁就和太姥爷的金属腰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呜哇，冰冰冰冰——”
“怎么了？”
姜成文身体一颤，仿佛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的衣服上是不是有针一类的东西扎到我了。
“没，没事，太姥爷，您继续说。”
等下，裙子下面怎么空荡荡的！？
我皱起眉头回忆起今天出门前的事情。
……
“起来啦！老酒鬼，不，老懒鬼！”
姬大河的声音夹杂着无奈与宠溺，然而她面前的稚嫩脸蛋眉头微蹙，似乎因为美梦被叨扰而感到不悦，但却一点要苏醒的征兆都没有。
戳一下，面前的小萝莉便会伸出小手扑腾几下，嘴里嘟囔几句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梦中的呓语，然后翻一个身继续睡觉。
“起床啦！太阳晒屁屁啦~”
姬大河推了推面前睡相极其嚣张的小萝莉。
“别闹老婆，我还要……让我再Zzz”
话还没说完，小萝莉俨然再度进入梦乡，粉扑扑的小脸蛋娇娇欲滴，鲜红的嘴唇沾满了睡梦中流出的涎水，晶莹剔透，像是果冻一般。
姬大河有些于心不忍了，面前的人儿这般贪睡自己也有一份责任，是自己昨晚做得太过火了，完全不顾小萝莉的惨叫迭迭与连绵不绝的求饶声，不断地将那些难以具象化去描述的东西注入给她，任凭她挣扎反抗也坚决不让离开自己怀中半步，哪怕那些东西溢了出来也不曾停止。
毕竟高阶数学这种东西对海军学校毕业的姬酒而言还是太难了，毕竟姬酒是战术系的军官而非科研系，他对数学的造诣停留在线性代数与概率论就不再深造了。
并不是姬大河有意折腾姬酒，只是她好奇，现在这副模样的姬酒，她的智商是否仅仅达到了一只十岁小萝莉的标准。
测试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虽然姬酒已经被高阶数学晦涩难懂的定理搞得晕头转向，但是逻辑思维依然明朗，只需要慢慢地向她解释每个步骤的由来，她还是可以理解公式的推导过程。
不过一晚上的高强度数学学习让姬酒筋疲力竭，脑子像是被烧坏了一样，衣服没脱倒头就睡，没出半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帮姬酒脱下衣服再换上睡衣太过麻烦，索性就把她扒干净，果着睡，反正姬大河相信自己的怀抱不会让姬酒感到寒冷。
“真不起来吗？”
被窝里的人儿没有响应，继续等待也可能不会得到回应，是否要继续等待？
等待个棒棒鸡，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对话框应该选什么。
当然是要掀被子，让冷空气叫醒拒绝起床的赖床鬼！
然而就当姬大河准备掀开被子的时候，姬酒那张洋溢着幸福、嘴角挂着口水的脸蛋又让姬大河于心不忍了。
“算了，谁让你有这么个好老婆呢~”
姬大河从衣架上拾起姬酒的衬衣内裤裙子外套，一件一件在被窝里帮她穿上，半梦半醒的姬酒十分配合，自觉地伸手伸脚，翻身撅屁股。
“不行。”看着耍无赖的姬酒，姬大河决定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按照上次的约定，你今天没有内裤穿了，你可以找替代品，但要自己起来穿，听到没有？”
姬大河推搡了一下还在躺尸的姬酒，只得到了几声含糊敷衍的“嗯嗯。”
算了不管她了，姬大河这般想道，随后带上东西，去科研所的食堂吃早饭。
等到姬酒睡饱了，早已是日上三竿，姬酒一看闹钟，竟然已经九点半了，心里一阵拔凉。
“卧槽，完了！”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起飞，一个帅气的狗吃■着陆后连滚带爬地冲到玄关准备穿衣出门却惊奇地发现衣服已经穿好了！
“谢谢你大河，mua~”
我对着空气飞吻一波，旋即穿上靴袜戴上帽子夺门而出，这个点早就没有去秋菊宫的公交了，有没驾照的我只能甩腿过去。
我跟太姥爷约定在十点的时候见面，现在只剩不到半小时了！
好在机关大院距离秋菊宫并不遥远，以武装越野的速度跑二十分钟就能到，更不要说我现在这是轻装上阵，只是身体变小了，步子也变小了，体力也变弱了不少，我不得不给自己留出更充裕的时间在路上。
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的裙摆下的异样，虽然觉得凉嗖嗖，但是穿不惯裙子的我即便穿了棉质内裤也依然会觉得凉嗖嗖。
因此我压根没把这种异样的感觉放在心上。
……
“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这可能关系到你这具身体不稳定的生物指标。”姜成文显然不清楚我刚才那番举动是因为真空上阵导致的。
可恶的姬大河！
“没事，太姥爷，真的，还是说正事要紧……”
我坐在姜成文的大腿上，背对着他，因此不知道现在他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你还是……”
一阵沉默之后姜成文还是不放心。
“为什么说只要我承认姬酒这个身份就能信任我呢？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我接你的班呢，即便你的战友们不能接替你的职务，行政体系内可以信任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我连忙用问题堵住姜成文的嘴，我可不想告诉太姥爷我没穿内裤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