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让守卫发现了。”白尘心有余悸。
好在晚上守卫比较疲惫，天色也比较暗，白尘稍微使用一下障眼法就安全的进入城内。
既然答应了要看护好艾琳，旅馆还是不考虑了。
回到学院让师傅帮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恐怕今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白尘师傅做起研究都是几个月不睡觉的，到时候他也跑不掉。
最后，白尘终于选定了个自己常去，并且很熟悉的地方——医院。
当然在这个世界并不叫医院，称之为教会更加稳妥。
这也是教会为了保留自身的最后手段，这个世界早就过了迷信的发展时期，不拿出点真本事被人取代也是早晚的事儿。
夜晚的教会庄严肃穆，正门也已经关闭。
熟练的走进小巷子，从后门进入了教会的疗养所内。
“零姐，来帮一下忙。”
白尘将艾琳放到就近的病床上，找了对面一个病床坐了下来。
“小白！”
被称为零的女孩从白色半帘后走过来，看见白尘便兴奋起来，随后看到对床的艾琳，便伸手戳着下巴说道：
“小白带女孩子回来了，看来小白长大了呀！”
“就算有人带女孩子回来，也不回来教会吧。”
白尘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毕竟小白你不正常嘛！”
零说着熟练的将艾琳安顿好，检查只是昏迷后，拍了拍白尘病床的枕头：
“来躺下，让我看看你。”
在零面前，白尘显得很听话，躺在病床上默不作声。
“小白你又打架了，你师傅放你出去真的是个错误。”
零一边埋怨一边一边帮忙用魔力梳理着白尘的身体。
“这次是上头了。”白尘辩解。
这回零倒是没有接话，她知道白尘很快就会跟她说一些心事。
也只有在她这里，白尘才会毫无保留，这是约定，也是习惯。
过了许久，白尘情绪逐渐平静，才默默开口：
“只有女性才能成为魔女。”
“猜到过哦。”
“师傅说我除了魔女之外没有其他职业的天赋。”
“你师傅说的总是对的。”
“......”
“零姐你这样我根本得不到安慰啊！”白尘苦笑。
“安慰小白可不是我的工作呢。”零反驳，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白尘的头发解释道：“你师傅是维斯卡三极性之一，预言国家的未来。”
“只要是对她有所了解，有所熟悉的人都会发现，她永远是对的。”
“因为她不怎么说话啊。”白尘试图争辩。
他也明白，可是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他只能走魔女一途的事实。
“骑士晋升需要大量的锻炼；剑士晋升需要感悟；学者晋升需要大量的知识。”
“只有魔女，晋升只需要天赋。”
“而小白你除了天赋一无是处呢。”
“我猜零姐你在夸我。”
“我猜不是。”
白尘沉默，又是过了好久，白尘决定说点别的话题：
“零姐你说我师傅是维斯卡三极性之一，那另外两个人呢？”
“护国圣骑士，梅因特·哈鲁特以及贤者拉拉。一个探究过去，一个守护现在。”
“还有预知未来？”白尘反问道。
“猜对了，吃糖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吗？”零说到这里，摸了摸白尘的脑袋，“我还记得两年前你师傅兴奋的找到我，跟我说了一大堆话。”
“她平时话少的很，只有很熟悉的人才能让他打开话匣子。”
“她说了什么？”白尘问道。
“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合格的工具人。”零开起了玩笑。
“姐你别逗我了......”白尘无奈。
零倒是没在意，继续回忆道：
“她当时跟我说，小白你跟她当年一模一样。”
白尘惊愕；“难道师傅也是男魔女？”
零若有所思：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认识她，或者说她在这个国家建立的时候就已经是魔女了。”
白尘又一次沉默下来，他知道师傅年龄很大，来历久远，只是没想到师傅的存在竟然能追溯到魔导公国之前。
在书本记录中，魔导公国建立以前，这个世界相当混乱，文明并不像如今这样发达，也不像这样和平，许多文明从此消失。
白尘又一次想起了他所遇到的族群，炼金术师——一个已经消失的种族。
“好累......”
白尘的眼皮逐渐沉重，一想到关于那件事情他就本能的停止思考。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坐在床头的也早已不是零姐，而是同样醒来的艾琳小姐。
“你昨天情绪不稳定，所以我就......”
白尘看到艾琳，还有些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忙半坐起身。
“我都知道，魔女先生真的过分，这样不对我负责可不行呢。”
还是熟悉的笑容，还是熟悉的挖苦。
艾琳复制体和艾琳本体想法有出入，可那相同的记忆结合现在的情况，也不难猜出本体会做出什么行动。
“我......对不起，但是你还是不能离开。”
“我知道魔女先生。也多谢魔女先生让我冷静下来。”
“抱歉。”白尘内疚，再次道歉。
艾琳不再看着白尘，目光转而望向北方，深邃而惆怅：
“如果魔女先生内疚的话，就帮我报仇吧，以委托的形式，你们魔女协会不是正擅长这个吗？”
“可是。”白尘皱起眉头，“对方是剑圣，恐怕不行......就算可以酬金也......”
“‘无能为力的逃跑者’，是这么说的吧，现在你一定很讨厌我吧，魔女先生。”
“无能为力的不是你......至少你是被阻止......”
“这不正是无能为力的表现吗？魔女先生。”
艾琳打段了白尘的话，露出嘲笑的神色。
她嘲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白尘一时语塞，刚要组织语言继续让艾琳安定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支付报酬，我帮你。”
一个金发少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白尘腿上，紧盯着艾琳。
“什么报酬？”艾琳听闻，目光投向这边。
视线停留在镶有深红宝石的金制徽章上，眼神中逐渐充满希望。
“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