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东方幻一起出来，虽然后半段放了一个烟火逗她开心，这一波操作做得还挺不错的。
但可惜的是他们实在没等到街上的人减少之后去逛街，山下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正午，就算是正午也丝毫不见得那唯一的一条走进街道的主干道空出来。
一直到下午方才好上一些，最起码能走了，但他们说好的时间却也结束了。
下午和晚上是璃雨的场子，毕竟她才是正宫啊。
李寒潇挠挠头，有些无奈的和东方幻对视一眼，说道：“这还真是不走运啊。”
他本来满打满算就算和她找不到什么特别的话题，也能借助街边的一些小吃啊，或者直接下馆子，用那些他最为熟悉的名菜请她吃上一番。
别看东方幻身材很好，平时也是一副很文雅的样子，其实内里也是一个吃货来着，平日里李仙人和璃雨两人的饭量属实不多，她的饭量能力压两人。
一度给李仙人看傻过。
向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只笑笑，随意的道：“一个人如果不能愉快的干饭，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完全是答非所问啊，人家问的是你为啥能吃这么多啊。
关于今天的事情，东方幻在听闻他的话之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没关系啦，明天不是还有吗，明天我再自己来就好了。”
“而且大人还放烟火给我看了，没想到大人也懂得浪漫呢。”
“哈哈，哪有。”李仙人笑了笑。
他浪漫个锤锤，完全是逗人开心的小把戏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成效还挺好的，既然小幻没吐槽什么，那他也笑着打个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她很快就说了。
“但是今天没吃到东西，早上光是那些粥可不够哦。”
“啊？”李仙人愣了愣。
她便笑道：“发布徒儿人物，大人回去之后要给我做一顿丰盛的午餐补偿补偿哦。”
害！
李寒潇轻叹了一口气，自信满满的道：“这还不是小事一碟，包在我身上吧。”
其实这多半才是东方幻的目的。
正午回去“交班”，一进门，李寒潇还没来得及休息，大厅里就有一双因为饥饿而充满无力感的目光直勾勾的往他这边盯了过来。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这个徒儿留吃的了。
再加上和东方幻先前也有约，不由分说，李寒潇急忙往山下送去飞剑，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几个壮汉挑着箩筐上山了，这些是专门送菜的。
“哦哦，辛苦了辛苦了。”
李仙人亲自接客，不由分说控制着几个光剑将箩筐抬到了厨房里。
每次他做菜的时候，璃雨都会在厨房里乖乖的等着，平日里她也许能够装成那种高傲的女王风格，但是在等待吃的时候还是蛮乖的。
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璃雨忽然出声问了一句。
“和她出去，怎么样？开心吗？”
语气也平平，没什么特别的波动。
“我感觉还好啊，蛮开心的。”
切配之余，他回了这么一句。
“不是，我是问她开心吗？”璃雨又问道。
“她啊，嗯......”
犹豫了一会儿，厨房里只剩下并不是很有节奏的切配声，是菜刀切过食材和案板接触的声音。
“惹她不开心了吗？”她那边传来质问的声音，一同而来的还有他没去刻意注视的质疑目光。
“哪有，我只是不太确定而已。”
他说着，将切好的菜整齐的放到了菜篮子里。
“其实今天运气不好，我早上还盘算着带她去逛逛天剑宗的街，去吃些东西什么的，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他有些无奈的笑道：“这句话说来可能有些不好听，其实我和她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种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地步啦。”
他拿起一片洗了干净的白菜，在手中上下前后比划了一下。
“可能她对我来说，目前看来是属于刚刚认识不算太久的朋友吧，我对她的了解不深，还不清楚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生，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回忆，彼此对于自己的过去都有所隐瞒，所以我真的有思考过和她独处的时候到底要说些什么。”
“这些，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思考过吗？”璃雨问道。
“那当然咯，一开始肯定都会是这样的吧，而且比起我和小幻，我们最初认识的那会儿，彼此相处得不是很累吗，在一起好几年了才慢慢变成现在这种地步的啊。”
“嗯。”
她轻轻答应一声，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稍稍紧握了一些。
另一个显得很突兀，甚至有些古怪的问题很快就问出了口。
“那，你是怎么看东方姐的呢？”
“嗯？”
李寒潇这才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
她微微抿着嘴，心头清楚他一定是听清了这句话才转过来的。
她不去重复，只是等待着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在李寒潇的视线之中，她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那种什么“属于正宫的质疑”，或者说愤怒什么的，倒不如是一种...很让人捉摸不透的提问。
也许是很单纯的问着这么一个问题。
就很像女朋友，或者一个小妻子不带任何过激情绪的问着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今天和你聊天的那个女生；最近新入门的这个女弟子，你是怎么看她的啊？
表面语境像是询问他内心是如何看待这个女孩的，喜欢她吗？喜欢的话又有多么喜欢呢？为什么喜欢呢？她在你心中到底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呢？
诸如此类。
李寒潇咽了一口唾沫，也没马上回答。
感觉...这是送命题啊......
良心谴责他，不能在眼前这个，真正爱着他的女孩子面前说谎话打哈哈，可是要如何去回答这种问题呢？
说“我其实也挺喜欢她的”，这么诚实可以吗？她会接受这种后宫的设定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他记得以前璃雨似乎说过她并不讨厌东方幻，但似乎没说过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她同为李仙人的情人这个设定啊......
怎么办...该说点什么......
“我先问一句.....”他摊了摊手，打了个前缀。
“嗯？”她疑惑出声。
“你生气了吗？”
“没有哦。”
“真的没生气？”
“没有。”
“真的真的......”
“没！”
好。
李寒潇轻咳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其实吧，我和她的关系不像你想的那样啦。”
“可能比起其他的女性朋友，你比如吴迪啊，或者迟梦啊...迟梦就不说了，我感觉是介于她们二者之间那种。”
“喜欢倒也喜欢，害，我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答应她入门也好，决定帮她找延命的办法也好，这其中也有放不下她的成分在里面。”
他无奈一笑，长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说不清，刚刚的那些你就当做是屁话就好了。”
璃雨却听愣了。
心头想着的是：喜欢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复杂吗？
殊不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东方幻贴在靠近门口的墙边，听着他说的那些话，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着渐渐变得淡黄的天空，她同样也思绪万千。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同样有着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两人相互之间的这份心思逐渐明了，如同花朵一般得到滋润完美绽放的那一天。
爱是什么，她同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