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买点番茄煮汤好了,身上也快没多少钱,还是节省点比较好。」

来到超市挑选着光泽红润的番茄,一边思索金钱的消费,一边想着今天的晚餐。

拎着便利袋,里头装有花椰菜以及番茄和鸡蛋。作为一个初中生轻车熟路在蔬菜超市挑选蔬菜已经习以为常。

「哎呀,小路回来了啊」

是住在街道上的邻居阿姨。

「嗯,江阿姨好。」

「晚上要来江阿姨家吃饭吗?」

「不用了,谢谢。」

身体有些发福的阿姨是个很温柔的女士,寒暄两声后朝着回家的公寓走。

走在电梯前等待,不知不觉间我也已经习惯了这般平民的生活。

明明不久前,我才被驱逐离开那个富裕的家庭,初中二年级的我曾经也是个豪门少爷,现在只是落魄的孤家寡人。

幸运的是,在被母亲当做包袱彻底的抛弃之前,要到这个公寓住宅的钥匙。

这句话说来话长啊,但因果关系来讲,确实都是母亲做得不对。

居然给父亲戴绿帽子,不,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叫做父亲了。

「唉…这样我也算是从那个家脱身恢复自由。」

安下躁动的心情,登入打开的电梯门。

「等、等下!」

映入眼前的少女,见到要关门的电梯慌张的迈步跑来。

我按下双簧打开的按钮,向旁边微挪一小步。

虽然电梯内的空间很大,但我还是规矩点与人保持距离。

「谢谢。」

少女很小声的呢喃道。

「没事,来得很凑巧呢。」

「嗯」

很简略的回应,这个女孩似乎不太会与人交流。

「你要去几楼。」

少女没有回应我,脸红的低着头伸手去按电梯的楼层,四楼。

我也是四楼的,既然她顺便帮我按过了,我就安静点比较好。

这个女孩子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的疏远感我还是察觉的出来,我也不是不是规矩的就自来熟。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一个月前刚搬到这里的我和周边邻居都有打过招呼,按理来说不可能没有见过她。

说来前两天搬走的那户,这么快就又有新邻居要搬过来了啊。

需要去打招呼吗?但是又没什么礼品可以赠送,星期天买点鸡肉做炸鸡怎么样,这个月的开支应该在预算之内,做蛋糕好像要比送炸鸡要好多了吧。

电梯到了四楼后,与女孩一同走出来后,刻意加快脚步走在我前面,很急的样子呢。

摸索着口袋拿出钥匙,**钥匙孔,打开家门。

「我回来了。」

家里没有任何人,但我已经习惯总是这样回应着管家。

躺在沙发上,重重的呼叹出疲惫气息,手臂遮挡在额头眼睛。

怠惰的懒散吞噬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内心,回忆的思索着过去的记忆。

一直以来,我都接受着最高等教育及礼仪,被父亲当做继承人从小就开始培养。

如今,被父亲驱逐出令我挥洒如金富裕的豪门,母亲也抛下我而不顾。

真是非常的悲哀又非常幸运。

不用背负继承人理所当然的重担以及父亲的严厉教育,什么烦人的补习课,公司的职责,莫名其妙的未婚妻,恶心的上流社会举办的宴会。

——世界真的太无聊了……

「嗯唔…二十万」

望着存折上去零头留下的金额,本来净身出户的我是一毛钱都没有的,可笑的是母亲一直以来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而在吸金。

打从开始就搞外遇的母亲,就猜到早晚有一天父亲会查到我并不是亲生子。

「二十万足够让你读完大学的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母亲留下在信封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自求多福。真不明白这样的母亲是怎么让我敬仰了十三年。

这个房子该说是她留给我的愧疚,还是心虚呢。

「不过到头来还是得靠母亲。至少说我也是吸血鬼的孩子了。」

被父亲厌恶真的就这么让我失落吗……我——一直以来努力着让父亲认同我的价值,认同我是他骄傲的孩子。

不甘的屈辱与愤怒夹杂在心头,难以挥之而去的念头缠绕在胸口。

积累的一切都化为零开始变得毫无意义,失去了想要前进的方向与目标。

我至今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嗯唔,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将心情的隐藏起来,刻意去忽略无法填补的空虚。

我有一对与我年龄差距不大的双胞胎姐妹,不过现在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是二妈所生下来的孩子,我很喜欢那对双胞胎叫我哥哥的依赖感。

但如今,我很担心父亲会将从继承人的重担压在她们身上,毕竟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过着天真的大小姐生活。

与成人社交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由我和父亲去做,大人的世界可没有那么精彩。

——单调的灰色,与纯恶的漆黑色。

「算了,这些都跟我无关。」

爬起身来舒展了个懒腰,准备晚饭。

门铃的声响传来,好奇这个时段会有谁来。

「来了,请问是哪位。」

是之前电梯里相遇的少女,穿着类似初中学院的秋季校服,手里拎着好像蛋糕之类的点心。

打量着少女,娇小纤细的小孩子体型,应该是刚刚处于发育阶段,长着可爱的洋娃娃般白皙的脸颊,年龄与我相差不大。樱色的头发顶着卷起天然形成的问号状呆毛,天真的模样第一印象观是个活泼的好孩子。

「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呼~好痛,初次见面,我是住在隔壁新来的陆雪莉!这是母亲让我送给你的拜访礼,以后还请多有劳烦。」

十分礼貌的台词,不过捂住嘴巴的样子有些可怜呢。

「哦,还真是客气呢!我是住在这的夏雨路。看你的样子是不舒服吗,牙痛?」

接过她递来的点心盒,好奇的询问起来。

「嗯,和朋友出去玩吃了点冰淇淋。结果牙齿痛的要命!刚才喝热水好了点。」

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腼腆和害羞。还以为是个很内向的孩子呢,原来是牙痛才不说话的啊。

「牙痛的话要尽早去看医生比较好些。」

「姆唔,再见。」

「再见。」

一边望着手里的糕点,一边望着女孩托腮的背影。

「看样子新邻居是个不错的人家。」

洗过澡沐浴后要做许多功课,基本的学科作业需要复习,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西班牙语以及其它经济学上的书籍都是认真的学习。

这是我至今以来的生活方式,也是唯一可以填充空虚寂寞的充实感。

从未打算就此孤寂的放任自甘堕落的生活,可能我心里自欺欺人的想到,哪一天父亲会突然把我接回家,会再次需要到我。

我并不相信这十几年的相处,都对父亲来说是不存在任何感情意义价值的。

——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试图用它谁无法抵挡的噪音来叫醒我,屡试不爽成功了。

起身将它烦人厌的噪音从耳边清除。世界清静了,但理性的意志拖拉着我清醒过来。

朦胧的眯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来到床边将窗帘拉开,尚未天亮的早晨带着清爽的微风在四楼公寓飘过。

轻车熟路的来到浴室,带着尚未清醒的脑袋,用肌肉记忆来洗漱刷牙,整理邋遢俏皮的头发,回到房间换上校服。

一个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轻松。

「——时间刚刚好。」

扁平熟热的荷包蛋煮上三分钟完美结束下来。

桌上摆满的算是一般家庭丰盛的早餐,新鲜的水果沙拉,一杯咖啡,以及荷包蛋加三明治面包。

都是我自己做的,早餐成本不算高。我曾经的那个家,早餐简直无法豪华丰盛的无法言诉,金额不是小数目。

早餐是我唯一能享受安逸放空大脑的时间。

「时间快到了。」

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将餐盘桌子收拾下。

整理好家中的一切后,就准备出门了。

系好鞋带,掂量着鞋子的舒适感脚尖轻点着地板。

自从被驱逐出门后,贵族学校那边理所当然的退学,换到离这边近的新学校。

开始的第一个月还不是很适应平民的生活,毕竟我不想暴露自己曾经是个大少爷的事,价值观的不同真的造成很多小困扰。

来到电梯前,见到电梯前背着双肩包的陆雪莉。

「陆雪莉,早上好。」

习惯性的与人相处打招呼。

「唉,早安!那个叫…夏…」

「夏雨路,不用勉强去记,叫我小路就行。」

「啊哈哈……抱歉啦。这次肯定记住名字了。」

电梯开了,并肩走进电梯里。

「话说不痛了吗?」

「唉,什么不痛了」

看她这副茫然的模样,我有点佩服她的脑袋构造。

手指示意的指了指嘴巴,立刻明白是指牙齿的陆雪莉又再次露出羞涩的笑容。

「不痛了,昨天轻轻一碰,牙齿它自己就掉下来了。」

「是乳牙啊。」

「是啊,作为纪念我把牙齿给保留下来了。」

「有纪念价值吗?」

「有的哦,至少知道我有在成长啊。」

这不是非常开朗的女孩子嘛,感觉很可爱呢。

「你是在哪里上学。」

「我在京口初级女校上学。我老妈希望我初中好好学习就上的女校。」

摊开双手,无奈的模样叹了声气。

「我是在楚德学校上学。」

「这样啊,呵呵呵,看来也不算有多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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