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死者也仅仅是不死者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即便是亲眼目睹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温蒂心中却并未生出多少波澜，反而是默默地收起了手里的魔杖。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温蒂也不打算再作一些徒劳的尝试了，刚才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据。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能力，能把自己的魔法拆解开来，直接还原成为最原始的元素。要不是无风之地是结界类魔法，恐怕她刚刚已经被叶歌砍中了。
“温蒂女士？”乌鸦看着温蒂的动作，不由得皱了皱眉，“请不要玩了，赶紧杀了他。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我可没办法了。他是不死者，天生免疫一切魔法。”温蒂摆了摆手，“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会强化类的魔法。”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叶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他没有伪装声音的能力，哪怕刚才温蒂是诈他，开口之后也暴露了。
“小莉亚离开以后，我特意抽空用无风之地去看了看她在找什么书。她不是那种会对旧历史感兴趣的人，应该是在帮你找吧。”温蒂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么一想，怀疑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也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叶歌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这就要看你了。”温蒂没有降低高度的打算，仅仅是维持安全距离与叶歌进行谈判，“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我没有想嫁祸给小莉亚的想法，但也不可能主动去澄清这种事情。我必须要带走最古之书。”
乌鸦本想说些什么，但想起来叶歌刚才那一剑，本就漆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一些，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重新退回到一片黑暗中。在灯光之下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哪怕之后还是要打起来，他也必须先回到黑暗里。
“你需要那本书作什么？”叶歌有些不解地问道。
如果是按修女所说的，除了他以外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去利用余火，哪怕这些人拿到了，那也只是一本会冒火的书而已。还是说，他们需要的是里面的内容？
“谁知道呢，但‘主教’执意要找到它，说是唯有‘承载世人幻想’的存在才有可能唤醒众神。虽然过去哪怕找到这些东西也没有意义，但如今钟声再次被敲响，神代即将重临，这些东西也再次拥有了存在的意义。”温蒂轻笑道，“叶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拥有灵魂的，但毫无疑问你也是异类一员。”
“那又如何？”叶歌微微侧头，看向躲藏在阴影之中的乌鸦。
异类……又是一个没有听过的词汇。但只要看着乌鸦，叶歌就能够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因为凡人只有两种职业，而无论是乌鸦抑或是自己都是区别于这两种职业的，甚至……能否算作凡人都是未知之数。若是相对于凡人而言，他们确实都是异类。
“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么。如果你确实需要最古之书，我可以先把这本书借给你，等你看完了再放回原处。”温蒂继续道，“教会里大多数都是和你一样的异类，就算是不死者也不必担心暴露。而且，以你的实力，只要加入教会就能得到和我相近的地位。”
叶歌沉默下来，随后道：“我该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事实真的是像温蒂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有些心动。别看他现在像是占了优势，但要是温蒂打定主意要逃，他是绝对拦不住的。要是能通过这种方式拿到最古之书那肯定是最好的，而更加重要的是……温蒂所说的教会恐怕也在寻找余火。
这可比他自己去找要省事得多，大家的目的并不冲突。因为叶歌需要的并不是余火的载体，而是火焰本身。所以他只要拿到载体，然后把余火吸收掉就可以了，至于到时候教会到底会拿载体去做什么就和他没关系了。
温蒂笑起来，道：“我可以告诉你最古之书的藏处，而且我们也会继续执行原定的计划。到时候，我会把备用的钥匙交给你，你可以随时回来大图书馆找到最古之书。何况，加入教会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坏处吧，教会并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关于这点，你可以询问乌鸦。”
“虽然教会并不强迫我们，但复兴神代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只有在神代重临之时，作为异类的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于世上。”乌鸦低声说道，相当于间接地承认了温蒂的话。他在听到温蒂的话时就理解了温蒂的意图，所以也没有打算阻止对方。
“那温蒂你又是为什么而加入教会？”叶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这样的疑惑。
“我么？我只是在追求‘起源’罢了。凡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还原出‘起源’的，因为那是属于神明的权柄。唯有神代重临之时，我才有机会窥视到‘起源’。”温蒂不在意地道，“所以，当主教告诉我有这种机会时，我便答应了他。”
叶歌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答应温蒂：“告诉我最古之书藏在哪里吧，我加入你们。”
“加入教会的事情，之后乌鸦会再来找你的。至于最古之书，就放在我之前借给小莉亚的书附近，你去找找就能找到了。”温蒂从空中缓缓落下来，对叶歌眨了眨眼，“好了，你先回去吧。不过你要是还想留在学院里，最好先去处理一下来时的痕迹，不要被人发现你来过这里了。”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叶歌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到时候小莉亚会来找我的。”温蒂摇了摇头，“你只要跟着她就能知道了。”
“……我知道了。”叶歌深吸口气，打消了再问下去的念头。虽然他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包括那个教会以及主教的，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去问这些事情的时候。无论是他抑或是温蒂都还未彻底能信任彼此，而现在温蒂所提出的要求更像是一个试探。
只有当双方都给出足够的诚意时，这样的交易才能成立。若是在这里就反悔了，那刚才谈好的条件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吹了。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教会的存在了，哪怕之后温蒂真的带着最古之书跑路了，他也能想办法把最古之书再拿回来。
温蒂目送着叶歌离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只是低声自语道：“连不死者都能走出不死者之领了吗……果然，就像主教说的那样，神代重临之际，不可思议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这样看来，找到‘起源’似乎也并非是单纯的幻想。”
“温蒂女士。”乌鸦微微低下头，双手合捧，其中悬浮着一根漆黑的羽毛，“我们还要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吗？”
“当然。诚意可是相互的，你也确实想拉拢他加入教会吧。”温蒂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反正之后你还会留在这边，找个时间去和他接触就行了。虽然教会里面也没有关于不死者的古书，但主教应该多多少少会知道些什么，到时候你就带他直接去找主教吧。”
“我知道了。”乌鸦低声应道。
PS：周六那天可能会鸽一天……周五休息顺便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