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

“拦住他!”

一个人跑路的时候最经常听到也是最害怕听到的两句话,司缘同时听到了。

司缘却没有害怕,反而有点高兴。

“终于遇上能带路的人了!不过,得速战速决!”

打定主意,司缘猛然加速,冲向前面那个试图挡住他的人。

这人是个拿着长兵器的壮汉,那件武器似乎是一柄钢叉,攻击距离比剑长,而且两股叉刃还可以卡住剑刃,可以说是非常针对司缘这种剑客的武器了。

要是寻常剑客,遇到这样的对手挡在前面怎么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谨慎出击,可司缘?

独孤九剑破枪式了解一下?

银蛇剑如一条狡诈迅疾的毒蛇般猛然袭出,金蛇剑法的出击讲究的是诡异的角度和力度,以及突如其来的速度,和直来直往的独孤九剑其实不太一样。

但有了无相剑意作为调和,司缘同时将金蛇剑法和独孤九剑的威力发挥了出来,只取其意,不重其形,持着钢叉那人就见司缘的剑如同灵蛇般飘忽不定,根本看不出进攻方向,自己的钢叉似乎无论如何也捉不住这条滑不溜秋的蛇,而且看似毫无规律的摆动,其实却完全将他所有的进攻方向都封死了,无论往哪个方向进攻,最后都会被这条狡猾的蛇咬到要害。

这尼玛还怎么打?

仅仅一招突刺,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这名超凡七阶的壮汉就败了。

高手过招,有时胜负确实仅在眨眼之间。

壮汉眼前一花,手中的钢叉已被挑飞,刚想开口求饶,那柄亮银色的长剑已经横着敲在他的脑门上,发出一声脆响。

好听就是好头,这名壮汉很干脆地倒下了。

司缘一回头,正看到赶上来的那名瘦高男子急停在自己跟前,咽了口吐沫。

这两人私下里关系不错,也曾交手过数次,但都是持着钢叉的壮汉更胜一筹,结果,这名比他功夫强上一筹的大哥在他面前被人一招给秒了,换了谁来都得忐忑。

“呵呵,有话好好说,我是和平主义者。”

闻言,司缘乐了,“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恶风袭来,那名持着钢叉的壮汉竟然只是装晕,脑袋上顶着个大包就站来起来,双手就要勒住司缘的腰部,让他难以发力。

司缘不慌不忙,左脚一抬,带起右脚,腰胯用力带动脚尖,标准的倒挂金钩射门姿势一脚砸在了那名壮汉的脑门上。

这一脚的威力非比寻常,这名从高度和宽度都要超过司缘的大块头愣是被踢飞出数米,狠狠地砸进了楼道尽头的墙上。

司缘站起身来瞅了瞅瘦高个,用下巴指了指墙里面的大块头。

瘦高个一顿摇头,好像直接开了震动模式一样。

司缘招了招手,瘦高个很配合地凑了上来。

“问你个事儿啊?”

“您说。”瘦高个明显是有点害怕司缘的。

“你们这儿放资料的地方在哪儿啊?带我去呗?”

“我能问下您为什么要去那里么?”

“不能。”

其实司缘是想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之前坑了他的花崎新一,被司缘这小子惦记上是一间非常悲催的事情。

不过,瘦高个似乎还有点犹豫,司缘也不啰嗦,直接摆出一张变态杀人狂的脸,阴恻恻地说道:“那你好像没用了。”

“大哥你等会儿!”瘦高个差点就跪了,“我带你去就是了。”

“不过你可别想忽悠我去别的地方埋伏我啊,不然我第一个就弄死你。”

“不敢,不敢。”

瘦高个很配合地开始带路,司缘走在后面还想着,这里的人归属感都不怎么样呢。

其实,得分人吧。

比如和花崎新一交战的平头男就很尽职。

“你已经输了。”

平头男不为所动,只是扶着墙壁慢慢地爬了起来,此时他的两条胳膊都被扭成了奇怪的方向,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的破破烂烂,一身都是血,显然不灭金身的罩门已经被破了。

“我也算是惊讶,没想到竟然有人把罩门练到手心里,的确,握拳的时候罩门就会被挡住,而且一般人不会认为最大的弱点就藏在最常用的攻击手段里,但可惜,内力的流动还是出卖了你。”

花崎新一说话的语调还算平稳,但仔细听的话也能感觉他的消耗颇大,此时正在努力调息。

“呵呵,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档案库的墙壁和大门都是用特种合金做的,你进来之后就别想再出去了,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信息,你都别想带出这个房间。”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花崎新一不再多话,右手并指如刀,狠狠插入平头男的咽喉,后者瞪大了双眼,喷出几口鲜血后,很快就没了声息。

“我压根就不用把消息带出去。”

花崎新一淡定地甩了甩手,把鲜血甩得到处都是。

“接下来,我看看。”

毕竟当初他就是负责藏资料的那个人,这次找起来虽然废了番功夫,但总算找到了正确的东西。

“实验记录,我看看......坠楼死亡,三十楼,那不得摔成肉酱了,啧啧,这都能救回来?身体组织再造手术,主刀,田百糖。21岁?这么年轻?难不成是个穿越者?植入了大量人造器官,灵能核心取代松果体置入实验体大脑,与经脉嵌合。这种乱来的实验真的可以做到么?

实验体状态——存活,并已经检测到目标微弱的灵能反映,并且与武道真气结合后发生了未知变异,变异灵能的具体数据还需测试——

我看看,实验个体身份......司缘?!”

花崎新一大惊失色,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自己想要找的人一直跟着自己进了基地。

“那这么说来,林继业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是早有预谋的?而这个实验又是林尽可的人主刀的,难道林家这两条小狐狸早就串通在一起了么?那么他们这么打来打去只是做戏么?”

花崎新一越想越觉得害怕,他知道大小姐和林尽可都是玩战术的,心脏的不行,看到这份资料之后更是觉得自己很可能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看来舍弃一具躯壳还算是值了,林家这两个小狐狸太阴险了,还好我谨慎。”

花崎新一刚准备销毁资料,就看到一道蓝色的光芒突然将复合材料打造的大门戳了个窟窿,然后随着光芒的滑动,这说好了无坚不摧的大门竟然直接被掏出来一个一个人高的大洞。

花崎新一只来得及摁下回车键,身子一闪躲进了阴影里。

出现在洞口的是带路的瘦高个,他的身后是一直用剑指着他的司缘。

“花崎,你在不在,在的话吱个声!”

花崎新一听出了司缘的声音,但是没吱声,反而躲得更严实了。

“这小子是没找到地方么?但这一片狼藉的,明显是发生过一场恶战啊,怎么人就没了。”

“大哥,你看地方我也带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滚吧!”司缘一摆手,瘦高个如同得了特赦令一样调头就跑了。

司缘走进屋里,视线第一时间就被还在闪着进度条的电脑吸引了。

“正在删除文件?”司缘摸了摸下巴,“这是有人想要销毁资料啊,赶紧暂停!”

残存的资料剩的不多了,司缘好奇地点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历单,目光移到右上角的照片时,司缘顿时愣住了。

此时在他身后,花崎新一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刚刚杀死平头男的手掌狠狠地刺向司缘的后心。

无心剑意练到高深的时候,动手时是没有杀意的,就好比屠宰场的流水线在杀死牲畜的时候会有杀意这种东西么?

它们只是在运行而已。

花崎新一就只是将手伸向某个地方而已,只不过那个地方恰好站着一个司缘。

唰的一下,一道血光闪过,一道鲜血飞溅到了花崎新一的脸上。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它被齐掌切断,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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