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逐渐升起的旭日,凰凌冰的出现让原本轻松的气氛突然一滞。

并非是其他人有意冷场,只是她与古岚如今已经对立,就差把话说到台面上来了,双方见面总归是免不了尴尬的。

“凌冰殿下早安,今日的训练似乎比往常结束的更早啊,难道还尚未用过早膳?”

这种时候最适合打破这种局面的人选非江寒莫属,谁叫自己老妈摆明了一副要看戏的样子呢?

“哦?这都被小寒你猜到了?我确实是提前结束了训练过来的,至于早膳...那倒是不急,毕竟眼前有更加让人感兴趣的事情嘛。”

凰凌冰有些意外,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之中,自己仅仅只是在几年前同他说过一次关于自己的日常作息,没想到他直到今天还能够记得这么清楚,这也让她的心中涌出些许温馨。

他...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虽说女人心如海底针,许多时候她们会因为一些在直男眼中非常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大动肝火,然而实际上她们在乎的永远都是自己在意的对象到底是不是同样的在意自己而已。

她们的心思是纤细的,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让其产生出各种联想,这一点与体质强韧的与否无关,就如同天性一般。

江寒自然也是瞄准了这一点,比起将爱意挂在嘴上,从细节上表现出自己对她的在意往往能够拿到更高的分数,同时也不会让自己在交往中的地位下降。

这就是天才的恋爱头脑战!

开个玩笑~~

这些都只是他从前世的一个渣男死党那里听来的罢了。

“更感兴趣的事情是...关于我家母上对古岚进行训练这件事么?”

准确地说出了正确答案的江寒让凰凌冰眼中再添一分欣赏。

不愧自己看上的男人。

“没错,云蔚阿姨的往日经历若是写成自传的话,想必要比那些市井之内的奇闻怪诞有趣得多,我在听母皇大人提起时也是由衷地为之感到敬佩啊!”

“现在看来,古岚似乎是在按照云蔚阿姨您以前的锻炼方式在训练着?”

其实她昨天就通过幽荧的汇报而知道了,不过她可不能暴露出这件事来。

“呵呵,陛下定然是又在那添油加醋了,凌冰你可切莫当真。”

“嗯嗯,实际上我家母上的经历比陛下说的还要离谱。”

江寒一本正经地突然插嘴顿时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江云蔚见到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也是轻轻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以示惩戒。

“胡说八道,罚你等下再跑十圈。”

“哼哼,母上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区区十圈而已,这不是有腿便行?”

“为娘说的可是全速跑。”

“?”

全速跑十圈?

这不是巴不得咱江家绝后?

江寒苦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她说道:“娘啊,您这就有些不讲武德了啊,咱们点到为止好么?”

在场的众人包括古岚都不禁笑了出来,整个庭院内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他的表现让还在尽心维持着平衡的古岚实在是绷不住了,由于没忍住笑意,一时失误导致身上的玄铁块掉了好几块,这次的练习当然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一直在一旁监视着的卫宫当然能够理解她,然而理解归理解,失败就是失败,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下次左肩与左腿再各加一块玄铁。”

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而古岚也毫无怨言地点头接受。

因为这同样也是古岚对自己的惩罚与挑战。

“古岚你暂时先休息一会儿吧。说起来,凌冰方才既然说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训练,莫非是同样想来试试么?”

江云蔚出声制止了正在往自己腿上搬玄铁块的古岚,同时还出声向凰凌冰如此问道。

“是的,久闻威远将军治军最是严厉,这次难得有机会,凌冰也想尝试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还望云蔚阿姨与卫宫姐姐不吝赐教。”

语气平淡地说出了这段话,凰凌冰的表情尽显自信。

她做出这种举动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与古岚争强斗胜,而是有着更深的考量。

现在两人既然成为了对手,那么想要对付古岚的话,只要将她的自尊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地步便可。

试问,你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不断追逐然后超越的对象,实际上却是早就与你拉开了天壤之别的距离,自己的努力不过都是竹篮打水,那么你会作何感受?

除了崩溃,别无二选。

这样的打击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在场的几个人里面,除了独孤梓铃是真的呆以外,其他人都很快地想到了她的这一层用意。

甚至古岚自己都隐隐约约的有所察觉,可是她会对此产生畏惧么?

她的字典里存的字太少了,而“怕”字更是打从记事起就不知道怎么写啊!

“既然凌冰殿下有此兴致,师傅不如随了殿下的心意,正好也让我见识一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不足。”

这句话古岚说出来的语气其实没啥问题,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江寒的毛病,他听起来总感觉有些阴阳怪气,可能以前跟人在网上对线对久了就有这种毛病吧。

当然,其他人是没什么感觉的,江云蔚见古岚接下了凰凌冰的战书,因此也是不再犹豫微笑着点头说道。

“你们都同意的话我当然是乐意接受,只是凌冰你可不能临阵逃脱哦,这可是军中大忌。”

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凰凌冰则是笑着回应:“那是自然,还请将军不必顾忌,凌冰定当无命不从!”

她倒是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江云蔚的士兵了。

又有好戏看了,江寒可是乐呵呵的就差到里面拿出西瓜和板凳出来看戏了,只有独孤梓铃还在那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们,完全没搞懂形式。

发现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赶忙拉了拉江寒的衣角,然后让他俯下身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悄悄地问道:

“啥情况啊?皇女殿下不是过来观光的么?怎么突然就和古岚干上了?”

好家伙,观光都出来了,他家有啥光好管啊?

“唉,铃哥,关于这件事我简单说两句,总而言之,这个事呢,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具体的你也看到了,你可能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这种事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你也不懂。”

“铃哥你也别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

江寒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通故作高深的话直接拂手而去,留下独孤梓铃在那里紧锁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他的意思。

结果想了好久最后才发现。

这不就是说了一通废话吗!

你根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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