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谁干的?”
“那纸上不都写着呢嘛,源啟啊。”
“源啟是谁?”
“我哪知道。”
亲眼目睹赛格雷的尸体被士兵处理掉,人们心里惶恐不安。
一周内七条人命,六个牧师,一个军官,两件事加在一起足以在国境内引起不小的轰动了。
“看清凶手的相貌了吗?”
“没有,我们发现赛格雷大人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几个酒客正在被盘问,是他们最先发现的赛格雷的尸体。
老板站在门口发呆,手里揉搓着那张印有源啟名字的悬赏。
怎么偏偏死在这儿了呢?
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即便赛格雷是个无赖,可他毕竟是骑士张手下的人,如今死在了自己店门口,以后的生意恐怕要难做不少。
“打扰一下,你是这儿的老板吧。”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已经站到了自己脸前,利落的短发,和善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老板打了个激灵,一面把悬赏收进口袋一面上前招呼。
“对对对,我是这儿的老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子笑了笑,“这儿有兰芋酒吗?”(福斯图尔特产,酿造方法与葡萄酒类似)
“兰芋酒?......呃......我们这里不卖那种便宜货。”
“便宜货?”
“对,难喝的要死。”老板转身进了门,不多久,拎了个酒瓶出来,“试试这个,白兰地,味道比那兰芋酒要强的多。”
黑衣男子接过酒瓶打量了一番,“有什么吃的吗?”
“吃的......你等等......”说完,老板又进了酒馆,不多久,带出来两块儿面包,“就剩这点儿东西了,要是不嫌弃,你都拿去。”
“谢谢......呃......这一共多少钱?”
“不多,50古拉里。”
“50......”男子上下摸索了一阵,结果一无所获,“不好意思,走的急,一分钱都没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人很守信用的,欠你的钱我会分文不少的给你送来。”
“等等等等,”男子刚想走,老板立马把他叫住,“我这也没要多少啊,才50古拉里就想赊账?再说,就算我答应你的要求,那我也不认识你啊,要是来还钱还好,万一不还,我上哪儿找你去啊?”
“我叫源啟。”男子淡定地说到。
“你源啥也不行啊,还源......你刚刚说什么?”
“我叫源啟。”男子一脸的微笑。
“你你你你你......”老板差点儿没站住,赶紧去掏口袋里的悬赏令,也就这一低头的功夫,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
马厩里,路馨揉着惺忪地睡眼从干草堆上坐了起来。
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紫色长发垂到腰际,要不是穿的朴素了些,一定会被误认成名门贵族家的小姐。
“你醒啦。”
源啟蹲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块面包,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要吃点儿吗?”源啟把面包递了过去。
路馨没有说话,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她心中对源啟还存有不少的芥蒂。
“放心吧,因为你帮了我,所以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
路馨试探着伸出手,刚一接过面包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用急,慢慢吃,”源啟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就住在这儿啊~”
听到源啟的话,路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个人吗?”源啟问到。
“我......和妈妈住在一起。”
“这样啊,”趁对方吃的正香,源啟从身后拎出个酒瓶,“抱歉,兰芋酒没有了,老板说这个更好,可以吗?”
路馨看了看源啟,又看了看酒瓶,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她点头回答到。
“咚——”
正在这时,马厩的门被踹开了,路馨手里的面包吓得掉到了地上。
一个糙汉杵在门口,满身油腻的肥肉,裤子紧绷着提不上肚脐,踩着双粗制草鞋,早上还没过就一身酒气。
“嗝......路馨......我的酒呢.....?.”
路馨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脸上尽是恐惧。
“问你话......嗝......昨晚上死哪儿去了?!”糙汉捡了根木棍缓步朝路馨走来,嘴里不停地发着牢骚,“跟你那个妈一样没用,病了还得花老子的钱.....”
当他走到路馨身边时,源啟主动上前搭话。
“你好,请问你是?”
糙汉瞥了源啟一眼,发出声不屑的冷笑。
“哟~这才多大就学会偷男人了?跟你妈学的吧?你还真是贱......”
“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路馨气愤地打断了糙汉的话,糙汉脸色一变,对着路馨的脸就是一巴掌。
“谁让你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的!?”
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路馨紧咬着嘴唇,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见到这一幕,糙汉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我不许你说她!”路馨大吼。
“我看你是皮痒了!”
糙汉抡起木棍对着路馨抽了过去,路馨也不躲开,只是害怕地闭上了眼。
“那个......”
当木棍贴到路馨的肩膀时候,源啟伸手将它握停。
糙汉瞪了源啟一眼骂道:“兔崽子你想干什么?找打吗?”
源啟淡定地回答:“当然不是,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主动找打,更何况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没把我放在眼里?!好,老子今天连你一起教训,我...!我...!”糙汉想把木棒从源啟手中拽出来,可不论他怎么用力,木棒就像生了根一样被源啟死死地攥在手中。
“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等你说清楚后,自然会让你动手的。”源啟笑着说到。
“呼、呼.....”糙汉出了一身虚汗,酒也醒了个七八分,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好惹。
“老子是她爸!”
“他不是!”路馨大吼道:“我爸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糙汉上了头,抡起巴掌就要打,可手挥到一半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接着双脚就离了地。
“我不是说了嘛,说·清·楚。”源啟冷冷地念叨着几个字,右手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那糙汉的身材足有源啟的两倍大了,但到了源啟手里,与那根木棒好像没什么分别。
“咳、咳......”
糙汉喘不上气来,反复地拍带着源啟的胳膊,源啟笑了笑,将他重重地甩到地上。
“呼、呼......咳......呼、呼......”糙汉躺在地上咳个不停,要是再晚几秒,即使他想说也没机会了。
源啟把木棍丢到地上,上前踩住糙汉的胸口。
“快点儿,你时间不多了。”
“别,咳、咳...我说...”
糙汉一个劲儿地摆手,彻底放弃了抵抗,源啟这才把脚抬起来。
“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咳......但我真的没想故意去伤害她......”
“你骗人!”路馨喊道:“你从来就只知道喝酒,根本不管我和妈妈的死活!”
“你不懂,”糙汉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让你......”
“别再说谎啦!”
路馨气愤地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糙汉抡了过去。
源啟拍打着自己的后颈把微笑收了起来。
“时间到。”
说完,他顺势将木棍夺下,而后对着路馨的胸膛直直地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