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编剧对此却有不同意见。马编剧认为,《大魏驸马》的基调应该是轻松愉快的。就算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掺和了进来,也应该“不忘初心”。而且,事情已经够乱了,不该再制造什么矛盾添乱了。
“乱点儿好,足够乱的话,剧情才吸引人。”魏导一句话怼了回来,之后一声令下,仁德帝颁布圣旨的剧情就上演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
魏导新的想法和计划,很快便在剧场里传播开来。
黄二郎骑着电车,听到安静听来的小道消息,觉得不大可信。“不是轻松的基调吗?怎么搞起恩怨情仇了?”
“虚拟现实嘛,剧情往往会变来变去的。”安静笑着,拉了一下脑袋上的帽子。天冷了,寒风瑟瑟,脸颊冻得微红。
黄二郎应了一声,赞同了安静的说法,却又感慨道,“最近的剧情走向,很诡异啊。比如陈若彤偷锁云枪的剧情,怎么看都有点儿扯淡。马空群忽然要刺杀安乐的情节,也很扯。”
安静点点头,道,“是啊,马空群的本性,甚至是角色设定的性格,都是有点儿小害羞小怯弱的,忽然就敢刺杀安乐,太离谱了。咳,管他呢,咱们一不是导演,又不是编剧。情节合理不合理的,咱们管不着,老老实实的演戏就行了。”
黄二郎答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骑着电车。安静在戏外是个性子开朗的女孩儿,总是有很多话,一路聊着凌乱的琐事,便到了岔路口。安静从电车上下来,冲着黄二郎摆摆手。黄二郎笑一声,骑着电车继续往家赶。
又想起上次安乐对自己的冷漠,黄二郎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安乐的性子一向很好,至少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个大哥发过脾气。忽然间冷言相向,一定是有原因的。
安乐变成了女孩子,剧组里死了人,陈若彤莫名其妙的要偷走锁云枪……
一桩桩,一件件,都透露着诡异。
黄二郎心中不安。
或许,应该找个机会,跟安乐见一面,看看她都知道些什么,顺便告诉她魏导要安排人刺杀她的事情。
……
夜幕降临,城市里冷冷清清的,临街的店铺生意萧条,街上的行人,也零零散散。路边的一处小公园里,魏导坐在长椅上,手里夹着烟,看着不远处带着孩子在跷跷板上玩耍的妻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
一个人在一旁坐下。
魏导转脸看了看,又将视线移开。
“真的有仙界吗?”尚不同问。
魏导微微一笑,点头,“有。”
“为什么不想办法好好修炼,也好飞升仙界呢?”尚不同道,“何必在这凡尘俗世瞎折腾呢?”顿了顿,又道,“你……应该算是器灵吧?不同于我们普通人,你现在应该就可以修炼吧?或者说已经在修炼了?”
“在哪一界,还不就是打打杀杀。”魏导回了一句,又看向尚不同,有些好奇,“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能轻易看出什么吧?”
“看不出来,只是怀疑而已。”尚不同道,“我跟魏导接触不多,但确信以他的性子,不会再刻意安排刺客杀安乐。”笑了笑,尚不同叹气,“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痛快的承认了,看来真的是有恃无恐啊。”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了?”魏导笑问。
这个时候,远处的孩子,喊了一声,“爸爸。”
尚不同看着那孩子,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曾经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们!”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尚不同道,“任何一个觉醒的器灵,都很强大。这一点,我深有感触。”看了魏导一眼,尚不同又道,“我曾经跟时间之轮交过手。”
魏导眉头微蹙。
尚不同道,“所有的法宝,都该被毁掉!”
“你图什么?”魏导问。
尚不同沉默良久,恍若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嘴角浮现笑意,他看向魏导,眼神里竟是含有一丝轻蔑。“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说来听听。”
“呵,你知道吗?每个孩子,从小都有一个英雄梦。后来,现实会扼杀了他们心中的英雄。”盯着不远处随地大小便的孩子,健身器材旁随地吐痰的老人,小广场上震耳欲聋的音乐下跳舞的大妈,长椅上嗑了满地瓜子皮的年轻人……尚不同继续说道,“世界不够美好,所以不能更烂了。”
“有时候,拳头也会让世界更美好。”
“是啊。”尚不同竟然没有反驳魏导的说法,又笑起来,“可惜,你的拳头太硬了,这样不好。”说罢,尚不同起身,道,“我会找到你!并且毁了你!”又深深的看了魏导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尚不同的背影,魏导笑着摇头,“英雄梦?还是主角梦?戏里戏外,你都不是。”
尚不同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大踏步离开。
……
剧情发展的是不是有点儿突兀?
看着手里赐婚的圣旨,安乐有些哭笑不得。于胭脂这才死了几天,就赐婚了?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拍戏也不能这么不严谨吧?
老魏这是什么套路?
打算破罐子破摔,尽早结束剧情吗?
一念及此,安乐忽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老魏被控制了……
事情很棘手啊。
正烦恼间,门房小六子来报,说是晋王来访。
安乐有些意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阵笑声就从小六子身后响起。一个一身锦衣的翩翩公子飘然而至。许久不出镜的晋王,是打心底里开心。看到安乐时,眼睛里更是冒光。大笑着走来,看着安乐,晋王道,“妹夫,还记得哥哥我吗?”
安乐嘴角一抽,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见礼,“草民安乐,见过晋王。”
“哎!怎么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晋王说着,抢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安乐的手。
此时的安乐,对任何人都十分戒备。往后急退两步,笑道,“晋王,请坐请坐。”
晋王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他也是纵情欢场惯了,并不着恼,甚至依旧哈哈笑着,“好好好,坐,你也坐。哈哈,妹夫,还没吃饭吧?哥哥我从晋王府带来一些吃食,还有一些好酒。今晚无事,便陪妹夫一醉方休。”
“呃,晋王,这个……我,草民跟昭阳公主,还未成亲,这‘妹夫’的称呼……”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晋王说罢,又一愣,笑道,“也是啊,毕竟没有成亲呢,叫你妹夫,也不合适。可直呼其名吧,又显得生分,不如便叫你‘乐乐’,如何?”
乐乐?
安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