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盘台女子学园,第一宿舍,顶层庭院。
…
早上7点。
——
少女坐在摆放着吐司和培根沙拉等精美轻食的圆桌前,被特意打造的温室植物所包围。
她轻轻的抿着红茶。
半开放式的顶棚带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少女浅色的发丝上,璀璨夺目。
——
虽然食蜂操祈并不实际住在第一女子宿舍里,但是每天早上她都会于固定时间来这里喝早茶,顺便与想要来跟她共进早餐或者有事汇报的自己派阀成员聊天。
对她来说,这既是作为派阀主“女王”的责任,也是类似于一种开“早会”的惯例程序。
且如果不是严格的要求着自己必须早上来这里“喝早茶”,派阀中的少女一定会惊讶于她们的“女王”到底能睡懒觉到下午几点钟。
“早上好,女王——……您,您昨晚没睡好吗?”
……所以说,当派阀中号称第二号人物的帆风润子看着她的脸惊慌失措的这么说。
食蜂操祈才发现自己的头已经困的快掉进红茶的杯子里了。
具体的说,不是没睡好,而是根本不能睡。
因为昨晚,少女本来准备领养的是一条流浪狗。
而不是一个男人。
——
这一切都有违她的淑女条例。
本来,她应该在知道他还能变成人的当下,立刻把他丢掉。
——
按照道理,除了“那个人”以外,食蜂坚决不该跟任何同类男人纠缠不清才对。
然而誓言和不可抗力,却让他们被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
而现在,“那只狗”却已经正式成为了……LV.5第五位,外号“心理掌控”的14岁少女食蜂操祈的所有物——
而这也代表着……
“女王……?”
带着两个黑眼圈的操祈,狠狠的抿了一口红茶。
——
她和他的同居(?)噩梦,正式开始了。
早上6点——
公寓式别墅——阳台。
——
大家好。
我是……
我还没有名字。
今天是我在这个世界迎来的第一天清晨。
而我的感想就是……
冷。
……
“——哈切!”
高级瓷砖光滑的地面和外面灌进来的清爽夏风,让我刚睁开眼睛就打了一声喷嚏。
——没错,我现在并不是在木质地板上趴着的狗,而是以一副人类身体的样子(姑且穿着衣服,还裹着一张毯子),横躺在食蜂操祈家公寓别墅空空如也的阳台上。
“哈啊……”
以手支着地面爬起来之后,越过阳台的围栏,刺眼的橙色朝阳照在我的脸上。
鸟鸣,车流,露水的味道。
还有远处层层叠叠的高薪大厦。
——总之,我依旧活着。
这个世界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相对的……
面对着自己这么开放的就寝环境,我侧过头,看见的则是落地玻璃门前拉的严丝合缝的窗帘。
在那扇玻璃门后,就是似乎在我意识模糊之时宣称“成为我的东西”的小女孩:食蜂操祈。
我只记得,我原本是个人,在昨天变成了狗……
但是,我接着又发现我TM还是个人。
现在,这件事的走向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
我记得,她昨天晚上,大概是那么说的——
——回到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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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你给我变回去!!”
“……啊?”
“变回去!变回狗啊!或者变成什么其他的都行!发挥你的变形力想想办法!”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事情是这样的。
在仅仅变成狗几个小时之后,我在当天就面临了和少女食蜂操祈以性命为赌注的逃亡。
作为就感官来说刚刚经历了从“死掉”到变成了“犬科动物”的浩劫,我能不精神崩溃,就应该有什么谁来好好夸我一下才对。
但是,在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之前,另外一个生死选择就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身体自动挡在了那个女孩的面前,替她挨下了阻击的子弹。
这种事似乎似曾相识。
应该说,这只是一种我没预料到的本能反应,或者说我才没义务要替她这么做,如果可以判断的话,我才懒得做这种蠢事。
结果,我就死了第二次。
真是惨不忍睹。
然后……额。
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变成了“她的东西。”
……在深蓝色的海里的那个梦里,我和对方达成了一致。
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大量的认知冲进了我的脑海。
我突然了解了这个世界。
我的情况。
学园都市的情况。
这个所谓的社会的黑暗和不为人知的角落——
以及……
这个少女,她自己的一部分想法……
还有,在遥远的那个夏天,某个十字路口中遇到的少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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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契约”吧。
不过这种感觉更像是突然与对方的想法偶然的相通,结果某种不可抗力就突然强行让我在她的霸王条款上按下了手指印。
所以我才没有义务服从她的命令,对吧?
——带着这种想法——
【食蜂:陷阱】
【狗:挑战书——!】
——
当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突然和这个小女孩分开了以后,我才是想要回头询问她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汪……诶?我可以说话了?食蜂你知不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啪!”
然后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重到蜂蜜发色的小操祈手套都被打飞了出去。
“你TM的,我这……”
食蜂见我没停下继续面向她,于是惊慌失措的一边后退一边开始往星星手提包里摸着她那堆遥控器,却手抖到什么都抓不住。
“你这个……你这个蠢狗你别过来!!——”
“喂,我刚才好歹还在保护你——”
而直到我愤怒的向着她跨出了一步——才发现下面有个感觉跟平常穿着裤子的时候不一样。
……然后我低下头。
再抬起头。
在这明亮的月夜之中,挠了挠头。
“抱歉。”
——
“快捂住啊!!!!!!!!!!!!!!!!!☆☆☆”
“遵命。”
一个遥控器,“啪叽”的一声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
在当晚,大小姐食蜂操祈终于在自己人生的头14年之际,遭遇了此生最为尴尬的体验。
要知道能做出这种结论的她,可是曾经遭遇被人堂堂正正掀裙子的人生阅历者。
而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前,首先已经辨认了其(——)的大小,这委实是食蜂的幸与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