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的那个药水究竟是什么！统统给我交代明白了。”我难得地对‘妹妹’发火，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让我像是个局外人，永远地都给懵在里头，不知所措。
既然现在叶水能够摊明一些信息，我自然不会放过。
“嗯……那个东西，就是我用师尊的一些材料，制作出来，本来是打算用来、用来……培养濒临灭绝的灵兽繁殖的恋情药物……”叶水支支吾吾说出这段话还总是将眼神偷偷放在我身上，像是观察我脸上有什么神情。
当然，我只是故作面无表情，想听着她将话给说明白了先。
“谁知道，那天我不小心就将那个药水给弄到了离月岚身上，再然后……黑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就直接半路上将我的药水给拦截走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话？”我缓缓问着。
“嗯……”她心虚般将头给埋了下去。
“叶水，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喜欢偷看我，还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捏手指？”
“知道……”她倒是挺诚实，只不过诚实的地方用错了。
我看着她沉沉叹口气，但可以推测知道的，大概就是因为月岚和雪棠收到了这种药物的影响，从而对我滋生出了好感。
而她们的爷爷，估计是知晓了我师尊的身份，想着借助我这个徒弟的身份来攀延一部分利益，这大概就是师尊当天对我所说的内容……利益，宗族所向往的都只是利益。
所以，之前发生的一切大概也能解释得清楚了。
只是，叶水中途那些含糊解释，大概也是她有一部分私心掩盖住了，可能是有些不太体面吧……什么用作繁殖的灵兽，明明师尊的山巅上都没多少动物，也就是一些鸡鸭鱼之类的家畜。
“我明白了，那你有解药吗？”我颇为镇定地寻问着。
现在的话，只需要将解药给交代出去——
突然间，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里面的话突然迟疑住了……
若是按照叶水的解释，岂不是说明？月岚她……她也是被那种药水给蛊惑到了，这才导致了对我的情感……
“哥哥？你，你还好吗？”叶水担心地戳了戳我，我没搭理她，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拿来吧，解药给我。”
“解药……我有是有，但是哥哥你真的忍心使用吗？”叶水看出了我心中的迟疑，担心地问了一句。
毕竟修炼途中有很多魔道，其中就是关于恋情一方的……但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人生第一段恋情，居然是因为这种可笑的药物作用下导致的。
我跟离月岚，或许根本不是真心相爱。
“我没关系的，直接拿给我吧，”我的眼神很冷淡，毕竟是看透了一些事情，也是知晓这一切事情的原由，突然心很冷静，“师尊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所以才派我出来专门来处理，让我给你道歉……”叶水说着，直接就是一个大大的鞠躬，就差跪下来给我磕头了。
我按着她的肩膀，没多动作，只是淡淡地从她手中拿过了那瓶解药。
“免了，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叹了口气，继续说着，“这件事之后，我或许也不会出现在青峰学院了。”
“哥哥，你——”
“我反正也在那个轮回领域过了两年，对修行生活也是挺习惯的了。说不定之后会独处一段时间，你的话……以后也别跟我有太多联系了吧。”
我如实说着，表面看上去很镇定，其实对叶水还是带着几分怨恨的。
但总归是妹妹调皮犯下的错误，我总不能十分暴怒地去惩罚……一方面是我打不过她，另一方面，我也是看透了自己的心境。
被一名使用药物的女子给追崇着，我居然就将就归顺了……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境不够坚定啊。
“哥哥，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叶水还想着挽留说着什么，但我也没给机会。
我直接插话，“你将我给传送过去吧，我将她俩给解除了药效，从今以后，我就好好修行了。”
“也是时候继承师尊的完整剑术了。”
我将心中的另一个目标给说了出来。
本来，我跟月岚成为道侣后，我都有了一系列的规划……比如将剑术练成什么水准，再到帝都开一家店，专门传授小孩子剑术。我再用这些钱养家糊口，总归是一个安稳平淡的日子。
虽然说，月岚那古氏族可能压根就看不上我这点收入吧……但重要的是，我跟月岚之间共同生活的痕迹。
可现在……
已经全都是泡沫幻想了。
听完我所说的话，叶水手中的动作有些僵硬，重新抓我的手，想着使用哪个传送卷轴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哥哥，你这次……真的决定好了吗？我可以接受你的惩罚的……”
“不需要什么惩罚，既然师尊都已经知晓了，那么这大概就是她的想法了。”
没错，师尊的想法，估计就是让我自己做选择。
不然的话……当日我跟她见面的时候，她肯定会给我出个办法，而不是简单地跟我提及了一两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当然，还有哪个时候她扮演个小表妹来诱惑我……呵呵，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估计只是师尊想检测下我对月岚的爱慕吧。
确实是很让人感到不甘心的。
虽然我跟月岚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久……可是，俩人估计也是真心付出过的，可是既然只是药物的催化下的结果，那也都是……无所谓存在的了。
谁知道那一天叶水这个恋慕药物的效果淡化了，月岚也就在那一天突然地对我冷淡了。
这种结果，我更不愿意看到……
既然叶水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师尊的做事态度也表明了，那么接下来就到了我自己做选择的时候了——
“对了，你手里头还有那种令人情感恋慕的药物吗？”我好奇问了一句。
“还有一点……”叶水小心翼翼说着，同时也将传送卷轴给开启了，我们再一次进入到了那颠簸的空间中。
只是这一次，我已然没有那么的混乱、昏厥了，大概是因为刚才服用了叶水递来的水，心思也沉静了不少……正因如此，我才能如此理性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还是直接将话给摊明了吧。
我不希望宗族来涉及我的师尊，也不想掌控着那么一个虚假、不存在的情感……
当然，我若是心思自私一点，说不定就能向叶水索要一点药物，来持续地给月岚、雪棠施加了……但我真那么做了，可天畜生不如了。
“走吧，等会……你要出场吗？”
“不、不了，既然我的意思已经跟哥哥摊明了，等一会儿我就直接走。”
“去哪？”
“回山上。”
“那行，待会儿也带我一程。”
“哥哥……你直接就不待在学院了么——”
我没回复叶水的话，而是直接从落地的空间内走向了刚才黑商老祖摆弄的会场处。
那里还是挤满了人，哪怕我离开了那么一段时间。
“哎呀、哎呀！这下糟糕了，那小伙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就算不想选正宫，也不用逃跑吧？”
“是呀……我家孙女到底哪里配不上了？”
“别说了……”
下一秒，我气息重新出现在会场后，俩老头的脸色顿时精彩，几乎是同样瞬间地来到了不远处的我身旁，异口同声，“你到底去哪里了！”
“没事……就是去看望一个人，现在好了。我现在可以做选择了。”
我叹息说着。
只有当我说道选择的时候，俩老头脸上的建议神色就荡然无存……
果然么，这就是师尊所说的利益至上，哪怕我做任何事情……只要是跟师尊搭上关系，这些人就什么都能接受。
哪怕是将自己的孙女交代给我。
但我终归是想到月岚，这名已经与我有了关系的女子……竟然是因为药物作祟下才发生的恋情，如此想着，我心中原本的隐隐悸动也荡然无存。
那么都无所谓了。
我在那俩老头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到了她们的面前，与此同时，展开了双手，做出一个像是拥抱的动作……
当然，这也只是个假动作，我手里头还捏着叶水交代给我的解药瓶，瓶塞也已经给我事先打开了。手臂上也被我施加了隔阂气息的小封印，为得就是躲过两位老祖已经少女们的疑心。
如此来，我就像是顺应她们口中的选择人一般，当面选择……选择一个当正宫。
太荒唐了。
“我选择——”虽然心里很抵触，但我还是得装模作样地一脸微笑，紧接着下一秒……
扑！
我将袖子中的解药水直接挥洒在她们的头顶上，也是刹那间，我身后那俩老头也终于是警惕、担心起自己的孙女了……
但是，一切都应该晚了。
我闭着双眼，哪怕心里面很想逃避，但也不得不接受马上要出现的现实。
也就是……
那个最残酷、真实的现实。
当我使用解药之后，月岚估计就会对我恢复成正常人的状态，难怪、难怪啊……我应该就早一点猜测到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当初月岚那么对我热情，我就应该有所猜测到的！
不然的话，我也轮不到现在那么纠结、痛苦了。
怎么说……
我也是投入了一部分真情。
但现在，都已经跟我刚才从袖子中挥洒的解药水一样，成为了空气中的一部分——
“夫君？你、你洒了什么东西？”月岚忽然说着，还看着我眨着眼睛，那一双轻柔妩媚的双瞳中，居然还带着我熟悉的爱慕……
错觉吗？
“你没事在弄什么啊？害我身体上都给弄湿了！”相比于月岚，雪棠的表现就跟叫我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