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今年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有着一头火红的短发,和一副开朗的性格,再加上精致的五官和光滑的肌肤,使她很受邻里乡亲的喜爱。

因为父亲克鲁格是远近闻名的铁匠,所以露西的家庭条件还算富裕,她和父亲一起生活在王都里,日子过得相当清闲。

除了打铁之外,克鲁格还投资了一些相关行业,名下有着许多家工厂,还养了不少牛羊。

虽然露西算得上是一个大小姐,但她却不娇生惯养,反而还时常帮助父亲处理工作,因此锻炼出了一副结实的身体。

露西与父亲相依为命,她没有兄弟姐妹,母亲也早早地去世了。所以,克鲁格很疼爱露西,昼夜都不肯离开她一步,生怕她觉得孤单寂寞。

虽然父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得两人的感情很好,但露西有时候还是会希望能有些其他的家人陪在自己身边。

天真烂漫的露西非常喜欢听父亲讲一些故事,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关于勇者大人的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魔王的军队从绝望大陆中出现,他们在伊萨德大陆上横冲直撞,将东西大陆搅得天翻地覆,征服了许多国家。

在魔王的恐怖统治下,各个国家的百姓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

终于有一天,神选中了十一位人间的勇士,赐予了他们十一件神圣武器,并命令他们击退魔王的军队,拯救世间。

在勇者大人的带领下,许多人民站了起来,组成了伟大的神圣联军,与那十一位勇士并肩作战。

经过长期的努力,人们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才终于熬到最后一战。

决战在绝望大陆和伊萨德的交界处打响,威武的勇者大人一马当先,独自闯进了敌军之中。经过一阵拼杀,勇者大人连斩七名魔将军,并且重创魔王。圣神联军抓住了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将魔王的军队打回了绝望大陆的深处。

如今的贝诺马克公国是一个和平的国家,在贤明的国王的带领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虽然王国和帝国在边境线上时有摩擦,但它们之间还是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

这天,天气炎热得不像话,太阳肆意地发散着**,将空气都烤出了糊味。

下午三时,露西和父亲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暖风阵阵,树叶哗啦作响,小溪里反射出了刺眼的光线。

走着走着,露西发现前面的石头上趴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四肢无力地垂在地上。

“爸爸,快看。”露西伸手指去。

“不就是个睡懒觉的人嘛,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快赶路吧,要不然晚上就得睡在野地里了。”克鲁格不着调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露西急得跺起了脚,“那怎么看都是一个昏迷不醒的路人吧!”

“那又怎样?”嘈杂的蝉鸣让克鲁格心烦不已,“和我们没关系啦。”

“要是放着不管他会死的!”说着露西就朝那个人跑去。

克鲁格用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女儿的肩膀,那硕大而突出的骨节咯得露西生疼:“我们没有办法救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走吧。”

“不行!”露西挣开了父亲的手朝那人跑去,“你没事吧?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停下!”克鲁格焦急地喊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青年因为长时间趴在炙热的石头上,皮肤已经被融化,与石头紧紧地贴在一起,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撕扯。露西这一下来得太急,她直接将青年从石头上拉了起来,于是青年的皮肤就像裹着糖果的锡纸一样,藕断丝连地离开了肌肉,瞬间就被剥下了一大片。

“呀——!”露西把青年扔到了地上,惊恐地尖叫着退开了。

皮肤脱离身体的痛楚非比寻常,但饶是这样,青年也依旧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克鲁格赶来将露西揽在了怀里,他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发丝,略带埋怨地说道:“让你不听话,现在后悔了吧。”

“呜呜呜呜……”露西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一改平时的坚强模样,柔弱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对着父亲撒娇了。”

“呜呜呜……因……因为,我……”露西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泪随着她的颤抖而左右摇摆,倒映出了周围的景色。

放下哭得梨花带雨的露西,克鲁格一脚将地上那疑似尸体的东西踹开,然后用一根木棍随意地翻弄着。

青年那怪异的衣服没有任何破洞,看样子不像是被山贼野兽之类的袭击了。

青年的左脸鲜红一片,血液还在不停地渗出,可以断定他还活着。

青年的右手攥得严丝合缝,五指紧紧地并拢,手掌都被捏得发白。

一条银光闪闪的项链从青年手中垂下,散发着纯正的金属光泽,看样子必定是件价值连城的好货。

看到这个项链,克鲁格陷入了深思。

克鲁格用木棍勾住了项链,想要把项链扯出来,但让他吃惊的是,青年的手掌纹丝不动,那项链似乎和手掌融为了一体。

“爸爸,你在干什么呢?”露西上前道,她虽然很害怕眼前的这具‘尸体’,但是当看到克鲁格企图盗走别人的遗物时,她就再也忍不住了,“不要乱动人家的东西啊,那不吉利,会遭报应的。”

克鲁格就那么蹲在地上回头,他看到了露西那小麦色的脸庞,因为逆光而显得更加阴沉。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仔细看看这个东西。”

“他怎样?还活着吗?”露西谨慎地问道。

“活是活着,但是活不了太久了。”克鲁格站起身无所谓地说道。

“为什么呢?爸爸你不能救他吗?”

“我又不是医生,而且这前后几十里也没有村镇,只有我们家的驿站啊。”克鲁格挠挠头道,“就算把他带去,那也只是为他换了个葬身之地罢了,而且他身份可疑,要是把我们卷进什么麻烦事里可就……”

“我来背他!”露西说道,她将青年抬了起来,“爸爸过来搭把手。”

“喂喂喂,你不要动他,万一他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呢。”克鲁格上前阻止露西,“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野猫野狗,救不活麻烦,救活了也麻烦。”

露西不听劝告,她那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克鲁格无奈,他只得依了露西。

当天晚上,克鲁格将这个半死不活的青年扔到了驿站的柴房里,然后就不管不问了。而露西则偷偷地跑过来照顾他,给他涂了膏药。

第二天一早,青年奇迹般地苏醒了,他从柴房里爬了出来,喝光了石槽里的水,把正在牛棚里吃草的老牛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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