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奕禅起得很晚,实在是昨天玩得太嗨,睡得太晚了。

今天大年初一,和年夜一样,没有什么大事情,大家都在玩耍着。

他本想去问问钱全,看看事情是不是办妥了。可想到今天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良姝与雅雅照旧来拜访。

葛宫笑嘻嘻地带着雅雅离开,李落坐在亭子里啃猪蹄,吃得满手是油,四师叔苑湘竹坐在他身边,用宠溺的目光看着他,赵霍光则有几分无奈——猪蹄是他做的。

良姝拉着邢奕禅往外走。

“可不能让我师尊看到,不然我又会被她拎过去,陪她玩耍。”

她语言中有些无奈。

“她虽然外表温婉,像是书香世家知书达理,实际上,她最为泼辣。虽说对我们这些晚辈很好,但那种热情,一般人根本吃不消啊!”

邢奕禅虚着眼。

“我看李落吃得很消啊!”

良姝毫不客气地点评自己的师弟:“他是头猪!只要给他吃的,就算刀山火海也能坐得安稳。

“明明以前李师弟不是这样,都是师尊给他惯坏了,你知道吗?我拜师这四年来,李落的体重翻了一倍。”

邢奕禅立即瞪大了眼睛。

“这……根本看不出来!”

李落一点也不胖啊!

“他毕竟是大师伯的弟子。”良姝道,“大师伯看似慈善,实际严厉,李落吃的多,自然也就练得多。要是不动用真气,他可以和大师兄打上五十回合,不落下风。”

说到这里,她拉起邢奕禅就跑。

邢奕禅总感觉后背冷汗涔涔,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他有些惊慌:“师姐……”

“师尊听到我的小话了……”

良姝拽着他飞似的跑出庭院,一直出了宅子,才松了口气。

两人靠在墙上,邢奕禅大口喘息。

他看向良姝,难以置信,不能理解。

“为什么……四师叔的目光,会那么可怕啊?”

良姝脸不红,心不跳:“昨晚分别后,我和雅雅回到家里,她就在那里等着了。说是这几天要挑个时间好好看看你,看你配不配得上我。”

这话就这样被她说了出来。

邢奕禅听得一惊。

为什么你会这么淡定啊!

良姝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对他露出自信而邪魅的笑容:“放心,只要咱们跑得够快,不给她和你相处的时间,她的差评就永远追不上你!等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由不得她了。”

生米煮成熟饭?

师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两套连击,彻底让邢奕禅懵逼。

原本他还在联想昨天苑湘竹看他的目光,现在一盘算,好么,就是简单的看女婿。

什么深意都没有。

正想着,外面响起脚步声。

良姝像是偷了腥的老鼠,嗅到猫的动静,一下子蹦跶起来,拉着邢奕禅的手。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冲!”

“是邢师兄吗?”

外面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而且声音略显稚嫩,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不是四师叔。”

邢奕禅松开良姝的手,循着声音走出去。

是钱全。

他好奇地向巷道这里张望,但脚步在原地定住,根本没有上前探查的想法。

“原来是钱师弟,找我有……”邢奕禅下意识地客套,却想起之前的事,惊喜道,“章师叔有什么话带给我吗?”

钱全能来,还是在初一早上就找过来,肯定是章图表明了态度。

大年初一最忌讳冲突,巫冶门虽然是武林门派,但门中规矩,非常之多,而且延续了许多的风俗。

诸如年后初七要进行祭祀。

当初与景胜一起押的那趟镖,其实暗地里就是帮巫冶门运送祭祀所用的物品。

这个时候说的事情,是指章图揭过去了?

钱全看着邢奕禅满头大汗,脸上浮现经过剧烈活动后的红色,呼吸也沉重,脸上不禁浮现出尴尬的神情。

他在小巷子里干什么呢?

不过一会儿,良姝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脸色,有几分不耐。

她腹诽:“还以为是师尊,原来是这个家伙,吓我一跳!”

钱全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居然在大年初一,在小巷子里面……

嘶!

不愧为人榜中人,不愧是师父的眼中刺,果真非同寻常,行为举止豪放不羁。

懂了,他却更加尴尬了。

干咳两声,钱全拿出一块积阴玉。

“这是师父让我转交给师兄的礼物,他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揭过去吧!这块玉,可以积纳阴气,如果你在敕造炼丹室修炼时,心火过盛,可以稍微用它压制。”

邢奕禅大喜过望。

章师叔果然有和解的意图。

还送来了这么珍贵的礼物。

看样子,只要等初七祭祀之后,再送去积脉丹作为谢礼,顺便提一句跟随景胜外守通安镖局的事情,应该就可以完成了。

寒暄之后,钱全离开。

他背对邢奕禅两人,心头冷笑。

“不知所谓的东西,就等着被活活吓死吧,要不然就是走火入魔!汲怨戒、积阴玉,在世界上,鬼怪,可不只是存在于书本的怪谈!”

良姝看着邢奕禅高兴的神色,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小生气。

“呵!章师叔的和解就那么重要吗?还是说,你这么高兴,是为了可以完成任务,以后天天和那个伤官见面?”

邢奕禅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

“那个女人如此过分,我为什么会想着和她见面?”

“那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不是因为解决了一个困难嘛……”

邢奕禅小声逼逼。

良姝冷笑:“是和她见面的阻碍吧?”

邢奕禅:?

师姐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清醒一点!

良姝飞本来还好好的,但一想到既定的剧情,一想到昨天温时昀说的话,一想到所谓的因果、所谓的修正力。

再被现在邢奕禅的高兴一刺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坛子里的杜康酿过头,酸成了醋。

“我不想和她见面,但是她不是有我们的把柄吗?”邢奕禅十分苦恼,一半是因为伤官的威胁,一半是此刻浑身散发酸味的良姝。

良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上前一步。

“要是她拿着这件事,逼着你和她在一起,你会不会从了她?”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你这么了解她吗?”

“我不是了解她,是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可能啊!”

“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良姝咄咄逼人,“你这么确定,难不成你和她心意相通,你知道她的想法?”

邢奕禅瞪大了眼睛。

女人……

女人好可怕!

我突然又想炼丹,又想修炼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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