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懂得发誓的人，可以暂时认为她说的都是主观上【真实】的。但不排除她还隐瞒着什么别的东西的情况。”
柚子指着中间的分割线：
“她的发言被分成了两个部分，首页的和回复的。但发誓的范围只到第一段为止，也就是下面的话全部存在说谎的可能。最为可疑的就是这一点——出现幻觉本应该是最先怀疑的事，但对方却将自己喝酒这一行为隐瞒了下来，仿佛不想让大家往这方面想一样……当然，这句话也没有受到誓言的约束。
其他的东西，比如无人的地铁、突然的消失，都当做异常也没关系。”
“也就是只考虑这个人隐瞒或说谎的可能性吗。”
“这个人，能找到吗？”
女人挠着脑袋，勉强的站起身子。散乱的长发顺着身子滑下，宽大的衬衫将女人的短裤都遮住一大半，倒让细双腿显得格外的纤长。
她进了房间，打开里面的台式机在找着什么。不一会就在撕下来的纸上写下字迹递给柚子：
“对方的地址和姓名。姓名在银海没备份过，找到费了相当的力气。直接去找她吗？”
“嗯。一会儿就去。”
柚子回头对我喊：
“浅，走了。”
我点头，把手上的报纸扔回沙发上。只不过柚子的语气，有种像是主人喊着自家的小奶猫吃饭了的那种感觉？
“对了。”临走前，女人开口：“秋叶之前来找过我。”
“秋叶？”
“似乎她们也对这件事有点兴趣。你们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你自己注意点算了。”
说完女人就把身子缩回桌子后了。
“那么好心告诉我？”
“别误会，毕竟你也是重要的情报供应商之一了。”
“谢了。”
柚子点头拉着我，“走吧。”
身后躺在椅子上的女人对我们抬起胳膊挥了挥，马上就没力气似的的掉了回去。
……
柚子在路旁招手。空着的出租车在路旁停下。
城市的景色呼啸而过。
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会选择搭乘公交慢悠悠的坐过去吧。但柚子的想法似乎是不得不尽快才行。如果速度赶得上的话，柚子恐怕今天晚上就会冲回地铁三号线吧。
下车后柚子拉着我混进目标的住宅区里。进门时，自己还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这边的门口保安大叔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
对方微笑着点回了头。
没被怎么刁难真是太好了。反而我和柚子在路上似乎还受到了其他路人各种意义上的瞩目——像是见到路边打盹的小奶猫，说着“好萌啊好萌啊”那样的眼神。
既然对混入没有影响的话，还是忽视掉好了。
小区的建筑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了。纷繁的排列方式让找到目的也费了相当一番劲。比如在转了好几个弯回到原地后，柚子便跺脚抱怨：
“15栋旁边为什么会是21栋啊？！”
当时自己正摸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棕黄毛发的小猫，对方在我手中显得相当乖巧——看起来即使身体发生了变化，其他一些特征倒是没怎么改变。结果摸着摸着，自己就被生气中的柚子扯住了衣领站起来，导致对方跑掉了。
有点可惜。
最后进了目标的一栋还算新的公寓楼，柚子和我终于找到了门口。
拍了拍明显有些丧气的柚子。柚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有人吗？”
脚步声逐近。猫眼似乎黑了一阵。柚子往后站了站，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样子。
“请问……额，那个，艾彦慧女士在这儿吗？”
柚子似乎想了好一会才记起名字来。
“有什么事吗？”
门后的声音没有否认。只是语气莫名有些压抑。
对方似乎连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我意识到情况已经不算好了。
柚子拿起手机：
“这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帖子。请回吧。”
猫眼对面的黑色挪开了。
“喂——”柚子还在砰砰的敲门。
对方一点回应的意思也没有。
是在说无论你怎么敲我都不会开门吧。
出师不利啊。
砰砰砰下去的话，对方和柚子哪一方会先放弃呢。
我叹了口气。
“喂，浅。”
意识到柚子在叫我，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带我闯进去。”
喂，真的要吗？！
对面可是普通人喔。
先不论法律允不允许，在漂亮国都可以被开枪射击了。
“反正，沾上异常的对方早就不算完全的普通人了，带我闯进去就好。我自己动手可是暴力很多的。”
叹了口气。在不变装的情况下，手放在对方的门上。
好几秒钟过后，光影变得不真实起来。
拉着柚子，直接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咳——”
屋子里有些阴暗。进门后却立刻被弥漫着奇怪味道的沉闷空气呛了一口。
门边的这个是……垃圾袋吗。
抬起头，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大学生微张着嘴，惊愕的张大眼瞪着我和柚子。
对方的腰才回过一半，手上还拿着手机。似乎被刚才那一幕吓到站立不动了。
客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沉默。
“……你，好。”
犹豫了相当时间，我抬起手挥了挥。
“啊啊啊啊啊啊！！！”
——砰。
……
我捂着脑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刚刚被突然飞过来的手机砸中了额头，所以现在还有些痛。
手机很结实，只是没有表情的面庞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很痛”的心情传达出去。反观女生倒是马上缩到了墙角里面去。
柚子似乎是有些心疼的帮我看了看脑袋，揉了揉我捂住的些许红肿，有些生气的回头：
“怎么能乱扔东西的！”
“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你自己没关好门。”
“别骗人了……！你们是幽灵对吧？！是来找我的对吧？！……我又没说谎！凭什么来找我！……还是说，你们是，那天的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警察也是，天天都来问！说什么想多了解，明明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吧？！……”
有所隐瞒呢，仿佛听见柚子这么念叨。
“我们来的原因，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承认！就是我写的！那样又如何？你们又能怎样！？……”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柚子看着对方：
“失踪的男子，是你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