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0拍瓦的激光与能量为数百MeV的电子束的横向碰撞过程……”

一身白大褂的姜诗雨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认真做着记录。

在她身旁，何邱雪坐在椅子上，眼神漫不经心地看着实验器材。

“诶……真的啊。”看着电脑生成的示意图，姜诗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不考虑辐射反作用力时高能电子将直接穿过激光束，经典的LL方程则预言电子能量消耗殆尽以致全部被散射……这种特性和之前完全迥异啊。”

“恭喜。这应该是很有分量的研究报告了。”一旁何邱雪淡淡地说到。

不过姜诗雨脸上并没有多少被称赞的欢喜，而是若有所思地发起了呆来。

“在想什么？”

“诶？”姜诗雨怔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地：“没、没什——”

“是不是在想，人脑电波是否也可以在量子辐射下通过高能电子传递呢？”

姜诗雨哑然了一两秒，然后扭头看向何邱雪，小心翼翼地说：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你要去试试看吗？”何邱雪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姜诗雨立马缩了缩脖子。

……当然还是算了。那么强的量子辐射，用人脑来试验怕不是当场去世。

“这项技术还停留在初步而已，离有足够的数据理论支撑试验还早着呢。”

何邱雪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像是一个慵懒娇媚的猫咪：“别想那么长远了，看好眼前吧。”

姜诗雨点了点头。

当天的实验全部结束后，吴教授就领着姜诗雨他们准备回L市了。

在姜诗雨他们离开研究所之后，何邱雪依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她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慈祥地声音：“实验成功了？”

何邱雪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按你所说……那可的确是划时代的研究成果呢。”钱老走到电脑前，静静地看着激光与电子束横向碰撞示意图。

“……有什么用呢。”

何邱雪缓缓睁开眼睛，自嘲一样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这个结果永远不要被人发现。”

只是可惜，人类一直在进步而已。

早晚会有人发现的。自己再怎么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开始了。”

她站起身，转身飒然地走出房间。

——

——

“喂，别发呆了，赶紧让我进去收你的菜。”

晚上，姜诗雨和何谜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人一个switch在玩动物森友会。

被姜诗雨碰了一下，何谜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后通过了姜诗雨的好友申请。

“怎么了？”姜诗雨放下switch，小脑袋凑到了何谜身边：“自从前两天我从首都回来之后，你好像经常发呆诶。”

“不会我才走一个星期不到，你就有外遇了吧？”

噗。何谜差点没一口呛死，苦笑着说道：“你的想象力倒是真的挺丰富的。”

“没什么啦。只是这两天没睡好，老是做梦。”

一听这个，姜诗雨顿时来了兴趣：“做梦？什么梦啊？”

“梦见你将来生了个儿子特别花心然后被五个女孩子纠缠最后被柴刀分尸的故事。”

还没等他一本正经地说完，腰间就传来一阵剧痛。

“啊痛痛痛……”

“你就不能念着点好啊！”姜诗雨气鼓鼓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这不是做的梦嘛，我又控制不了……何谜委屈地嘟起嘴，一双小眼神无比幽怨。

“真是的，我儿子不也是你儿子，你难道忍心自己将来的儿子被人柴刀嘛？”

见何谜摇了摇头，姜诗雨才满意地说：“所以嘛。将来我们孩子真的生出来，一定要从小教育他感情上要专一，千万不能花心……”

姜诗雨还在自顾自地滔滔不绝着，何谜的眼神却似乎有些飘忽起来。

“喂！何谜！”姜诗雨一把拨正何谜的脸，“你在听嘛？”

“在听在听……不过老姜啊。”

何谜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深思熟虑了一下，觉得我们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有点太久远了。应该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比如？”

“比如孩子都没生出来，谈什么教育孩子嘛。”

然后何谜二话不说，一把将被子拉了上来。

姜诗雨：“？”

——

——

睡的很晚。

但是何谜第二天，醒的很早。清晨刚过六点，何谜就睁开了眼睛。

身旁的姜诗雨还蜷缩在被窝里，凌乱的头发垂在光洁的肩头，睡的无比深沉，嘴里还有类似小动物一样的梦呓声。

何谜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何谜拿了一瓶冰镇可乐，用力拉开易拉罐的拉环。

咔嚓。

砰。

可乐掉在了地上，轱辘了一圈。拉了一半的拉环口缓缓淌出黑色的液体。

何谜怔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恍惚起来。他沉默地盯着地上的可乐半晌，才摇了摇头，俯身把可乐捡起来。

然后一个人拿着拖布把撒了的可乐擦干净，外卖点了份包子。

然后等到外卖到了之后，将姜诗雨的那份放在一旁，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地吃着。

他的眼睛似乎始终盯着某个地方，却又好似没有焦点。

不知道在想什么。

——

——

一直到了八点多，姜诗雨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不顾散乱的头发，她打着哈欠往卫生间走，却发现何谜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了。

“早啊。给你买了早饭，再不吃要凉了哦。”

姜诗雨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小碎步跑到何谜身前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

“干、干嘛？”

“你是谁？”姜诗雨一脸古怪地说道，“我认识的何谜九点前根本不可能起得来床的啊。”

何谜撇了撇嘴：“得，你男人在你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地大懒蛋呗。”

“不是吗？”

“……”

“行了行了。”何谜无奈地挡开她的魔爪，“我不就是做梦碰巧起早了，顺道想着早点给你买份早饭嘛。”

“做梦？你又做梦啦？”

姜诗雨好奇地坐到他身边：“这次又是什么？”

何谜盯着她的看了一会儿，突然狠狠地捧着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唔！你干嘛？”

“我梦见我们家小地球生了个超可爱的小月球。”他笑吟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