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啪!

噗叽。

抬手,伴着一声有些滑稽的声音,响起的闹钟,没了声音。

柔软的爪子,拍入额头。戴着白色睡帽的伊塔亚,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它晃了晃有些硕大的脑袋,从木床挪到了地面。

张开口,小声打了个哈欠,看了眼从窗户落入地板的阳光,伊塔亚走到了镜子前。

熊爪,拍入符文。伴着一道青蓝的光芒,水流,从空中落下。

伊塔亚,一只活着的玩偶熊,现待在伊塔亚戏团中担任吉祥物的职务。

双爪并拢,待水流在掌心聚成小团后,伊塔亚微微抬手,将其拍在了脸上。

“你没有想过找回身体吗?”

拍入脸前的爪子,微微一停。昨夜那位白发少女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了伊塔亚的脑中。

抬起手臂,将不断落下水流的符文关闭。脸前还挂着水滴的伊塔亚,抬起了头。

镜子前,一只脸上沾满水迹有些可笑的棕色玩偶熊,透过镜面,将那对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了伊塔亚。

拍下符文的爪子,靠入镜子。

可当这只毛绒绒的“手”即将靠到镜面的前一刻,又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伊塔亚,愣了下。

低下头,看着早已熟悉的手掌,一道苍白的手臂,在眼前闪过。

咔嗒

一声轻响从门口响起,将黑色燕尾服与短裤重新穿戴好的罗琳,走入了伊塔亚的房间。

换成黑色手套的手,按住因走动而有些歪斜的礼帽,罗琳看向了站在房间中的伊塔亚,呼唤一声。

“伊塔亚?”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目光从爪子移开,一位熟悉的女子,出现在了伊塔亚眼前。

看着面前这只有些呆愣的小熊,罗琳向前走了一步。

“发生什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饿了……”

挥了挥手,伊塔亚整理了一下情绪,傻傻地笑了起来。

罗琳盯着傻笑的伊塔亚看了几秒,随后,一道笑容,出现在脸前。

“那就一起走吧,卡克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嗯。”

充满活力的声音,出现在罗琳的耳边。

抬起短腿,伊塔亚向着内侧的房间跑去。

看着向着内部空间跑去的伊塔亚,罗琳微笑的表情,多了些苦涩。

‘伊塔亚,还是没有忘记那时候的事情吗?’

“喂,罗琳姐姐!再不过来我可就把你的营养早餐全部都吃了哟!”

拉开木门,伊塔亚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的罗琳,催促起来。

“……嗯,来了。”

握住魔术棒的手指,微微攒紧,看着那站在门口欢快的小熊,自六年前便立下的誓言,又一次出现在罗琳的心中。

伊塔亚戏团的早餐,不算丰盛,甚至,还缺了不少人。

“伊达尔,是吗?”

伊达尔的身旁,一位黑发蓝眼睛的男子拿着一块鸡肉卷,看向了他。

“你应该见过艾博和阿布了吧?我叫麻生,与他们算是一组的演员。”

麻生笑着,对伊达尔介绍起了自己。

“好了,麻生,你手中的鸡肉卷都还没吃呢,就不要和别人聊天了。伊达尔,要不要来一个三明治?巧克力虽然顶饿,但容易发胖不说,营养也比不过正常早餐哟。”

不过,没等麻生介绍多久,卡克便带着几个刚刚制成的三明治,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看了眼坐在餐桌前拿出一根巧克力棒的伊达尔,卡克将装着三明治的盘子,向前递了递。

“不,不用……”

可惜,伊达尔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只有些黝黑的手,便已拿起了包在三明治前的纸张,递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礼让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也要量力而行。”昨天被遗忘了一天的欧德,看着有些推托的伊达尔,递出了手中的三明治,“伊达尔,你今天的任务可是要将所有公共房间都清扫一遍,不吃好怎么工作?”

“接下吧,卡克的三明治挺好吃的。”

伊达尔的一旁,弗雷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对着他笑了笑。

看着眼前热情的三人,伊达尔低下头,看了眼手中还未拆开包装的巧克力棒,默默将它放入口袋。

“对了,麻生,阿布和艾博还没起来吗?”

将盘子放入木桌,卡克看了眼麻生仅有他一人走出的房间,问了一句。

“那两个家伙……能起来吃午饭就不错了。”

麻生,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两位舍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艾博还好,他起码是一位法师,可以用法术调养自己的身体,但阿布就不一样了。

胖,还疯狂熬夜,麻生真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哪天捂着胸口被艾博抬出来,跑去找团长求救。

“这两小子……算了,人家愿意这么活,咱们也没法说什么。”

摇摇头,卡克拿起自己的三明治,可没等咬下,他突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目光,宛如盯向猎物的猎鹰一般,射向了即将抬起手的弗雷,卡克,眯起了眼睛。

“弗雷叔,禁止吸烟哟。”

拿着烟斗的手指,微微一颤。弗雷抬起头,看着身前纷纷看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将烟斗放在了桌面。

“习惯了,习惯了。”

看着放下烟斗的弗雷,欧德咽下嘴中的食物,张开嘴,声音中,有些惊奇。

“虽然我听说过某些地方会禁止吸烟,但我还以为是针对平民的玩笑话呢。”

“公共场合而已,弗雷叔要是在自己的房间,我可不会管那么宽。”

说着,卡克瞥了眼默默嚼着手中三明治的伊达尔,又提了一嘴。

“更别说,还有孩子在呢。”

“其实还是弗雷叔有自觉而已。我们戏团可是明确规定了在演出时,观众不得吸烟的,结果那些男爵,伯爵什么的,一个个不还是云雾缭绕吗。”

麻生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欧德,默默加了一句。以防这位将眼见为实当作宗旨的写手,有些错误的认识。

“不过是一个没有弄好的习惯而已,怎么在你们口中搞得我好像还很自觉呢?对了,说起这个,卡克,你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见麻生和欧德一个个的似乎对自己没有吸烟感到惊讶,就算弗雷这样年龄接近七十大关的老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向一旁的卡克,弗雷突然想起来似乎十几年前,这位中年人与自己一样都是位烟鬼来着。不过,似乎是因为孩子的出生,让这位几乎与烟斗相伴了十几年的男人,在之后的十余年中,再也没有接触过烟草。

“她吗……应该现在还在亚利伊勒生活吧,毕竟这快餐虽然没有营养但还挺赚钱的。”

回忆了一下曾经抱着自己的小腿,拉着手到处跑的女孩,卡克的脸上,露出了一道笑容。

“哈哈哈,也是,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我们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

端起烟斗旁的咖啡,弗雷笑着,抿了一口。

“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作为一位二十多岁的人与卡克大叔和弗雷老爷子格格不入呢……咦,欧德,你在看什么?”

见眼前的两位已有家室的男人交谈着家人的往事,麻生叹了口气。

目光,看向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欧德,希望可以从这位与自己一样的单身狗身上得到一些安慰,却发现欧德面色紧张,注意,紧紧放在了伊达尔的身上。

“啊,啊,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四处看看,看看。”

麻生的声音,让欧德从紧张的神色中脱离出来。确认伊达尔没有什么异常后,他看向一旁有些疑惑的麻生,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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