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号,阿伦戴尔,冬灵之泪河畔

雷诺一行人在击败了阿尔杰之后,便再次踏上寻求冬灵之泪的道路。

经过这一仗,他们彼此之间的友谊也更加深厚了,说实话,雷诺甚至萌生了将乔治带到云上之城的想法,自己住着这么大的城堡,而且之交由潘多拉一人搭理也有点太为难她了。其实雷诺一只想要一个类似管家或者执事之类的人物陪在他的身边,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这样的人。

emmm,以前有过吗?雷诺好像并不记得了。

雪雾森林边境的小径比较安静,虽然不能说是一片死寂,但是却没有刚进入时的那么有朝气,而雷诺他们的脚步声就像是沉重的鼓声,敲打着憨憨的鼓点,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给整个森林里带来一丝生气,好像周围的树木也都朝着他们凑了过来,静下心来侧身倾听。

在雪雾森林的边境并非是那种参天的巨大松树,而是某种长得十分高大的冬青,它们似乎是经由某种魔法扭曲过后的产物,所有的树木都是两棵彼此靠向一起互相扶持生长,看起来像是通往某个方向的未知拱门。这些树都是老态龙钟,上面缠满了曾经的古人在上面缠绕的绳索,上面挂着一些骨头和珠宝之类的东西。

一阵阵寒风吹来,那些绑在绳子上的骨头和珠宝随着风响动,奏出诡异而瘆人的声音。

雷诺好奇的看向这些悬挂在绳索之上的骨制品和那些珠宝,随后看向身旁的乔治,问道:“这些骨制品和珠宝,是怎么回事?按理讲,除了这些骨制品,那些珠宝的话应该很快就被过往的旅人偷走才对啊。”

乔治摇摇头,然后看向头顶上绳索所悬挂的珠宝,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东西碰不得,都是些死人的东西。我曾听闻老一辈人讲过,这些在悬挂的珠宝和骨头,都是在上古之战是与魔王军队交战时阵亡的士兵们所留下东西。有珠宝的就用珠宝,没有的就用他们的尸体火化之后所剩下的骨头挂在上头。用来指引他们的英灵回到他们的家乡,并以此来庇护那些过往的旅者。”

雷诺看了一眼旁边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妮娜,她正伸手打算触碰那些悬挂着的骨制品,但是却被潘多拉给打了一下手背,阻止了她不礼貌的行为,而潘多拉也朝着周围的那些骨制品们轻微的鞠躬,似乎对那些上古之战中的士兵们很是尊重。

“据说,”乔治接着说道,“那些客死在阿伦戴尔的异国士兵们绝大多数都是失去了家的可怜人,要不然有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人来到这个鬼地方与恶魔决战。”

乔治看了一眼妮娜和她手里的凛冬之匣,然而正巧的是,妮娜也在看着乔治。

“抱歉,我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算了,我跟妮娜早就习惯了。”别西卜说道,“早在修道院的时候,那些修士们就经常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家可爱的妮娜,虽然试图毁灭阿伦戴尔的人的确是我,但是那毕竟是我的半身,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你继续说吧,我不会生气的,视情况而言。”

乔治咽了口唾沫,看向周围树杈上所悬挂的那些珠宝和骨制品,“据说,那些异国的士兵们死后,人们用他们的铠甲和武器混着阿伦戴尔的泥土,在加上大魔导师艾瑞克的魔法烧制了无数地砖,在让人迷路的雪雾森林里铺了上去成为我们正在行走了小径,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扯,但是我到是十分希望它是真的。”

“其实吧,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上古英雄都并非什么真正心地善良的家伙,包括他们的后代也是如此。”雷诺拍了拍乔治的肩膀,“你看,我虽然是无冕之王,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应该成为那个拯救世界的人。”

“即使你现在正在拯救世界吗?”乔治看向雷诺。

“当然,”雷诺点点头,“其实我的梦想一直都是如何在云上之城上宅一辈子,不理世事,直到我老死。”

乔治笑了笑,说道:“哈哈,那可真是巧了,雷诺先生,我的愿望也是如此。”

越往边境走去,周围的浓雾就会变得稍微轻一些。有时,或许会有某一缕幸运的阳光穿过云层和浓雾,甚至是躲开周围巨大的冬青树的树叶之间的某个浓密的缺口,然后又更加幸运的没有被那些冬青树的枝杈所拦截,最后一个不小心溜了进来,照进了森林之中,在前面的小径上刺下一道细细的光线。但是很快,一阵寒风吹过,浓雾扩散,它就又会消失不见

树下的小径本身十分狭窄,而且还在这些树木之间绕来绕去,但是众人都知道,他们即将离开这片神秘是森林了。很快,在昏暗的森林前方出现了一道小亮洞,接着又传来流水“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时,众人便高兴的互相看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们终于到达了冬灵之泪的河畔。

雷诺一行四人看向前方奔流的河水,和那些消融的坚冰,然后又看向河水奔流的方向,的确,在那奔流不息的冬灵之泪的河流最前方,有那么一座孤零零耸立在远方的巨大高山,它穿过云层,似乎可以触碰到华美的星界,甚至是至高的天堂。

“这就是冬灵之泪吗,看起来跟那些普通的河流没什么两样啊,”雷诺看向眼前的奔流不息的冬灵之泪,似乎是有点失望。

“这里又不是什么著名的旅游胜地,又或者什么美丽怡人度假天堂,您在期待什么啊,雷诺先生。”

“所以,我们该怎么过去?乘船逆流而上吗?”潘多拉看向远方的孤山,似乎是可望而不可及。

但是乔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苦恼的神色,他笑了笑,然后走到众人的最前方,随手捡起一面枯叶,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知道,冬灵之泪为什么叫它冬灵之泪吗?”

“你们阿伦戴尔人的起名习惯,我怎么可能会懂?”雷诺将双手揣在胸前,似乎并不在乎这条河流到底叫什么名字。

“要知道,它可是一条河流,与其叫它冬灵之泪,不如叫它‘冬灵血管’更好吗?”乔治接着说道。

“我已经看出来你没有什么文采了,乔治。”雷诺点点头,“你加油,我看好你。看看你能不能给它起一个类似于‘冬灵的肠子’之类的名字。”

经过雷诺的嘲讽,乔治无奈的耸耸肩,“好吧,我还是直接给你演示一下,它为什么叫冬灵之泪的原因吧。”

说着,乔治将手里的那根枯叶放进了水流中,那枯叶随着水流的方向缓缓的飘去。

雷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所有的树叶都会漂向水流的方向,也就是——”但是他说了一半停下了。

因为,这枯叶所漂流的方向,居然是——孤山!

“孤山!?”雷诺满脸的问号,照理来说,所有的河流理应是往着大海流去,但是冬灵之泪则是完全不同,因为它居然是从海洋里面吸收水!

乔治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他多年来所每次渡河时用的木筏,然后让大家站上来。然后,木筏随着河流的方向,往孤山漂流。

“这是在开玩笑吧!”凛冬之匣的别西卜都惊讶于眼前的所见之景,这完全违法了自然的规律了啊。

“哈哈,在神明面前,神明的意志就是自然法则,”乔治笑了笑,“要知道,冬灵之泪并非是因为河流而起名,而是因为……”乔治笑笑,手指指向天空。

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天空中似乎又要开始下雪。

“雪?”雷诺说道。

“没错,据说,雪就是冬灵的眼泪,她是因为人们在阿伦戴尔不断遭受苦难而痛哭,寒冷眼泪落在地上,然后凝成冰霜,才有的今天的冰天雪地。”

乔治顿了顿,随后继续说:“冬灵坚信,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意义。她怜悯世人,才降下恩泽一样无尽的大雪。”乔治说着,似乎对冬灵充满了敬畏之情。

但是——

“一派胡言!”别西卜大骂道,“那些神明,那些高高在上的监视者,他们不过都是将我们视为蝼蚁的自大狂!”

她的语气里充满愤怒,似乎是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神明,哈哈哈,你管那些家伙叫神明?可是他们只会对你们这些凡人的祈祷充耳不闻!当整个阿伦戴尔爆发饥荒的时候,我们的神明在哪里?当整个阿伦戴尔陷入魔王的魔爪之中时,那些在所谓的神明又在哪里?”

“他们只会见死不救,他们只会冷漠无情。”别西卜继续说道,“你们管这严酷的寒冬叫做恩泽?你管这些雪花叫做恩泽?真是可笑。当我在祈祷的时候,没有神明帮助过我。在我濒临饿死的境地时,我所信仰的神明依旧没有一个过来帮我。你们这种凡人,没有尝过神明的恶毒,所以也不曾见过他们那丑恶的嘴脸。他们一个个满口冠冕堂皇之词,但是私下里,却是杀人最多的恶魔!我,露西,玛门,以及其他的几个姐妹,曾经相信他们,但是最终,我们换来的是什么?是突如其来的罪名,是你们这些英雄的讨伐,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向着至高的天堂发起挑战,我们才会妄图摧毁那些躲在至高点上的神明!”

最后别西卜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的朝圣之旅并非是为了朝圣,而是朝自己,是面对曾经的自己,然后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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