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忽然不知从哪跳出来的黄土狗见到两人就乱吠。

吓得惜颜抓着林雨言的衣襟,躲在了他的身后。

“哥……”

“咦,这条流浪狗还这么生猛。”

林雨言俯下身子,朝着它伸出了手。

黄土狗屁颠屁颠地摇晃着尾巴走了过来,试探性地嗅了嗅林雨言身上的气味,傻狗似的磨蹭着林雨言的裤脚。

它是很多年前就来到谷清镇的一条流浪狗,看似凶狠,却很通人性。

这也引来了许多人的喜爱,不少人提出想要收养它,可却以失败告终。

只因为这条黄土狗整天绕在山里神出鬼没,野性十足,没人能驯服得了。

站在身后的林惜颜鼓起脸颊,张牙舞爪,做出了个凶狠的表情。

“汪!”

这条黄土狗立马警觉起来,夹着尾巴就逃窜跑开了,站在远处细细观察着两人。

“哥,不许你摸它,好脏的!”

“没事,待会我就去洗手。”

这里的道路都是裂石铺砌而成,踩在其中一上一下。

虽然路面坑坑洼洼,但是却也相当的干净,并没有什么泥泞。

此处有好几户人家,有些是刚修缮的院落式精装宅子,看起来就像是小别墅一样。也有些年久失修的荒芜旧宅。

“应该是这里没错,可这是怎么回事……”

林雨言皱了皱眉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长满了爬山虎的宅子,二层楼的玻璃窗户遭石子砸出了许多的大口子。

四四方方院落围墙,墙角边沿的石缝长出了杂草。

一眼就能看出这栋宅子已多年无人居住。

若不是周围熟悉的景物,林雨言都怀疑他走错地方了。

轻轻一推,院落里虚掩着的门打开了。

与惜颜对视了一眼,两人走了进去。

夕阳黄昏下,残阳照在了这间破败的宅子里。

曾经长满了栀子花的院落,如今早已杂草碎石遍地。

院落中央的宅子大门紧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空无一物,门前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许多黄色的符纸。

只看了一眼,林雨言怒从心生,快步走上前去,一张一张地撕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纸符。

可似乎由于浆糊黏得太久了,黄纸符早已腐朽,碎纸沾在上面撕不下来。

林惜颜也走上前来帮忙。

就在这时,院落外面响起了叫喊的声音。

“诶?是谁打开了这扇门,真晦气!”

声音落下,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就要将院子锁上。

林雨言赶紧走上前去,轻轻地按住了门。

“吓死我了,你是?”

中年妇女似乎吓了一大跳,惊疑的眼神看着林雨言,疑惑地问道。

“王婶,我是林雨言。”

林雨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尽管现在很生气,但是他还是想像弄清楚情况再说。

在离开的这几年里,这个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雨言,林雨言……啊,你是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调皮捣蛋?”

这位中年妇女,也就是林雨言口中的王婶,她嘀咕了几声,目露诧异地盯着他。

林雨言讪讪地点了点头。

“都长得这么大了,换了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王婶绕着林雨言看了一圈,啧啧称奇道。

她又看了眼在院子里撕着黄符纸的林惜颜。

“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林惜颜吧,乖乖,都长得这么水灵了。”

“嗯,王婶,我想知道这个院子是怎么回事?”

林雨言不想再多与她聊家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接问道。

“蛤!你提起也好,我老早就想找你们商量这个事儿了。”

重重地拍了几下院子门,王婶指着眼前的这间荒芜院落,严厉指责道。

“你们也真是的,走了不回来住拆了就是,还留着干什么,晚上看到瘆人得发慌,吓得我家的孙子寒暑假都不敢回来住。”

“王婶,你的意思是说自从我家搬离之后,这里就一直没人入住?”

林雨言皱了皱眉头,发现事情似乎与自己知晓的不同。

“哪有人搬来,等等,倒是有一伙人在你们离开了之后来过这里。”

低头想了一会儿,王婶继续回忆道。

“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捣鼓了一阵子就走了,将里面所有的东西搬走,在那以后这里就空出来了。”

一番对话下来,他心里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那这里贴着的黄色符咒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闹鬼的事情。”

“闹鬼?”

“前些年,几个孩子傍晚在这附近玩耍,贪玩跑进了你这个院子,说是看到了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吓得哭天喊地跑了出来,这件事在镇子上也就闹大了。”

王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虽说童言无忌,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请来道士作法贴上这些符纸镇压呗。”

闻声,林雨言叹了口气,了解事情的原委,他也不再说什么。

只好唤了声惜颜,叫她别撕了。

林惜颜只好走了过来,怯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惜颜长成大姑娘了,可真漂亮,有对象没有?”

王婶顿时笑容满面,走上前作势想要牵着她的手。

只不过她灵活地躲在了林雨言的身后,不让王婶碰到分毫。

林雨言一把阻挡在了王婶的面前。

“不好意思,惜颜她认生。”

“才几年没见就认生了,不过不打紧,对了,你们还记得小时候跟你们一起玩儿的天宇哥吗?”

思忖了一会儿,林雨言点了点头。

对于王婶口中的这个天宇哥,应该是她的小儿子,他可谓是记忆尤深。

比他们两人大了有七八岁,可行为举止却不符合年纪,甚至连小时候的林雨言都觉得他很是幼稚。

那个呆头呆脑、流鼻涕还一把抹进嘴里品尝的傻小子。

即便是小时候的林雨言,也对他很疏远,更不用说爱干净的惜颜了。

“记得就好,他现在入了家外资企业做高管,可谓是事业有成,就差个对象了,你看看……撮合下两人看行不行。”

王婶的眼神不断地往惜颜的身上细瞄。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雨言轻咳了一声。

“咳,王婶,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该走了,告辞。”

这样说着,他牵着林惜颜的柔荑匆匆离开了这里。

“唉,等等……”

没有理会王婶的挽留,两人愈叫走得愈快。

直至走远了有好长一段距离。

黄昏的余晖落下,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林惜颜紧紧地握着林雨言的手,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翘起了浅浅的弧度。

“哥,假如我找男朋友,你会吃醋吗……”

“不会。”

“会会会,我不管,你就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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