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地在流逝,白沐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脱力,偌大的汗珠已然从额头滚落,喘气声也越来越粗重,就连眼前也时不时的泛起了模糊。

没有时间了......

眼前的这个武侯就像是一座难以攻占的碉堡,与自己僵持了十几回合,却毫无进展。

现场已经活生生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白沐定了定神,不由得苦笑起来。

白沐啊白沐,你这菜鸟体质可是给我增加了不少难度啊。

这样下去想要赢,也就只能......

可是白沐此时还有个顾虑。

麻烦的不是眼前的这个武侯,而是坛下的白信与林宫这俩老头。

此两人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其实力却是强的可怕。此时自己的一招一式都被看在眼里,若这时候用出那招,定会被这两人发现破绽。

白沐甩了甩头,没有再多想。

豆粒大的汗珠从发梢滴落,打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渍。

思绪也只是一瞬而过,白沐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战场上。

他动了。

似闪电般迅捷,白沐笔直地朝武侯冲去,但对方已经调动好体内的内力,准备发动下一次剑技。

正如白沐所料想到的那样,武侯仅仅就是格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并没有意愿在短时间内发动攻势,反而快步朝后跃起,举起玄虎,重重地插在地上。

一剑阁的剑技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远距离攻击,它不像仙式剑法适用于近战,它的剑技结合了自身门派剑法的特点,适用于远距离对对手进行攻击。

和西洋使徒的法术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论剑坛的石块瞬间出现裂缝,由武侯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这下又得花一大笔钱来重修论剑坛了,老爸不得哭死。

白沐也很清楚,武侯这一招是将剑气顺着剑尖蔓延到大地之上,再以澎礴之势释放出来,范围极大,伤害也不俗,但是就是对释放剑技的人内力需求极大。

这武侯也绝非等闲之辈。

眼看着自己即将要被武侯的剑技殃及到的时候,白沐深吸了一口气,用碧落的剑刃划破了左手。

鲜血顺着剑刃流淌了下来。白沐将剑横置,鲜血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剑身淌去,不一会,碧落之上已经零零的淌下几道错综复杂的鲜血印记。

白沐没有再犹豫,笔直地朝着武侯冲去,这是最后一击,要赢!

碧落在白沐的手中没有泛起之前那种幽幽的白色,反而变成了一种青色的光,其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寒冷,一种令人恐惧的力量。

白沐凭借着他着最后一丝精神力冲了过去,身形矫健,灵敏地躲闪着从地面喷涌而来的剑气,并用碧落在身前挥舞着,为自己破开一条路。

一步,两步,三步。

眼前便是武侯。

而此时武侯也双手持剑摆好了架势,迎接着来自白沐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两柄剑的碰撞震散了周围的空气,论剑坛旁挂在枝头的枯叶簌簌作响,不尽落下。

一旁的武侯嘴角渗出了道道鲜血,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笔直的倒了下去。

但反观白沐这面则更加令人担忧。

在击倒了武侯之后,白沐全身的气力就仿佛被抽走了一般,眼前也逐渐布上了一层血色,耳边传来的也只是嗡嗡的噪音,早已听不见周围的声响。

白沐就这样七窍流血,瘫倒在了论剑坛上。碧落上的血迹也像是蒸汽一般瞬间蒸发了,幽幽的青色光光芒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最终,此次论剑由于白沐战了两次,一平一负,所以是算武侯险胜。

......

缓缓地睁开双眼,陌生的天花板与摇曳的烛光,浑身上下传来的都是撕裂般的痛楚,只有空气中弥散的那一抹淡淡的幽香能稍稍缓适那内心的躁动。

白沐这一觉睡的很沉,没有过多的杂念,没有突如其来的噩梦,他最后的记忆就定格在了击败武侯的那个瞬间。

但这一切却给了白沐一种不太真实,一种像是自己的记忆,却又不是的感觉。

白沐搀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下了床,来到了屋外。

一股专属于秋天的凉爽的晚风袭来,吹起了白沐的发梢,甩了甩头,将烦恼抛在了脑后,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迈开了脚步。

信步在小路上,没有喧闹,只有簌簌作响的枯叶与澹澹的流水声。白沐也是第一次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这般仔细地欣赏着仙剑庄的风景。

这里,便是我的第二个家,没有了弥漫着悲伤与啤酒气味空气,这里可以听见欢笑,能让人放松神经,这样看起来还是蛮不错的。

白沐在内心默默想到。

掰下一段树枝,随意扫动着脚边的枯草和周遭的植被。不知不觉间白沐已然走到了论剑坛旁边。破碎的石砾飞散的遍地都是,一副满目疮痍之景,这都是白沐上次战斗所残留下来的。

论剑坛边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姣姣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沧桑与疲惫,手拿一只扁壶似乎在饮着酒,看见了白沐,挥了挥手。

“老爸,这么晚了还不睡?”

“欸,没事没事,倒是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白沐站在白信面前活动了一下肩膀。

“感觉还可以,日常的活动应该还是可以做的了。”

白信望着自己的儿子哈哈笑了两声。

“哈哈,还是注意点好,最近要静养,你这一觉可是足足睡了三天啊。”

白沐瞪大了眼睛,他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沉睡了这么久。

白信有饮了一口壶中的酒,望着月亮缓缓说道。

“比试,算是武侯赢了。”

“哈哈哈,毕竟也是我技不如人。”

就在白沐打哈哈的时候白信转过了头来望着前者。

眼神深邃,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小子,你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击败武侯的吗?”

“我记得当时......”白沐本身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噎住了。

秋风拂过白信的发梢,隐隐露出了其中的几屡白发。

后者抿了口酒,站起来直了直身子。

月光下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呐,小子,为父给你说些关于你母亲的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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