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和赵怜在一旁玩跳飞机。
程明好奇地问道：“静静，陈孜艺跟你说什么悄悄话？”
“想知道吗？”
林静怡朝着程明眨了眨眼睛，竟然有几分俏皮。
“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吧，如果是不能说的那种私密悄悄话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说，她说你想让我在这个夏天穿上小裙子。”
林静怡的下巴抵着膝盖，低头看着绷紧得快要炸裂开来一般的牛仔裤，露在凉鞋外头的脚趾头弯了弯。
“果然，我就知道她会告诉你。”
“你真的想让我穿裙子吗？我之前在家的时候不是穿过一回了吗？”
“那个也算数吗？虽然我想独占穿裙子的静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穿着裙子在外面走走。”
静静前世何时克服了小时候的心理阴影，穿上裙子，程明不得而知。
也许是上大学之后，开始化妆打扮自己，也可能是家庭剧变之后，重新振作起来穿上的。
但是这一世，不说亲手给静静穿上裙子，程明也要在后面推上一把。
“独占……你说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
林静怡加快了擦汗的速度和力道以掩盖自己心中的害羞。
“静静你太用力了，我头皮都要被你搓下来了。”
程明的脑袋嗡嗡作响。
“啊，对不起，但是我的大腿有点粗，穿裙子露腿的话不好看吧？”林静怡有顾虑地说道。
“我觉得这种肉肉的感觉挺好的，真在意的话就穿黑丝吧，黑丝显瘦。”
“黑丝是什么吗？能吃吗？”程黎忽然抱住程明的胳膊问道。
赵怜的手指捏着下巴，歪头猜道：“青椒肉丝？”
林静怡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吃的啦，是黑色丝袜，就是比较长的袜子，有到膝盖，也有连裤袜，把腰以下全部包住。”
林静怡的手在自己的腿和腰上比划，张佳佳经常买那种时尚杂志到学校里来，她对丝袜还是有所了解的。
“原来就是秋裤啊，早说不就行了吗？谁还没几条秋裤啊。”程黎不屑地说道。
“嘛，丝袜也可以说是比较薄的秋裤，等你们长大就知道差别了。”
“但黑丝太成熟了，对我来说早了点。”
“不早了，现在都有小学生穿黑丝和白丝。”
“哪有那么早熟的小学生。”
“有的有的，大城市开放得很。”
今年年底的话，会发生一件被载入史册的大事，即加入WTO，以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同时进入经济的高速增长时期。
“我有啊，我就有白色的秋裤。”程黎仰起头，双手叉腰说道。
程明插上电视机电源线，推拉了一下细杆电位器开关。
沙沙沙——
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无数的雪花点，发出令人头疼的刺耳杂音。
“呼，姑且是能开机了。”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但能不能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明“咔咔咔”地扭着转台的开关，黑白电视机的天线很神奇。
如果FC游戏机也有天线，接视频线有时候反而没有无线来的清晰。
如果你附近有人在用带天线的电视机玩游戏，你甚至能接收到他的电视信号，在你的电视上看他玩游戏。
有时候也能接收到电视台的信号，不过现在黑白电视机已经比较少见了，程明并没有搜索到什么信号和台。
小时候在电视机没信号的还是还疯狂地换台，希望能接收到外星人的信号。
“程明哥好厉害，居然修好了。”赵怜目瞪口呆地拍手说道。
“对我哥来说小菜一碟啦，和吃饭一样简单。”程黎摊着手，嘴角微微勾起，得意洋洋地说道，要是有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别说的像是你修好的一样。”程明摸着程黎的头说道。
程黎嫌弃地推开程明的大手：“啊，哥哥你手这么脏还摸我。”
“小明从小就喜欢修理一些电子产品呢，不管是手表、时钟，还是其他的玩具，很有男孩子的感觉。”林静怡缅怀地说道。
“没办法，连续两台游戏机被老爸砸坏了之后，买不起新的，只能修修看了，至于电视是某人有事没事就去敲两下、踹两脚，结果有一次给敲坏了，怕被骂了，只能哭着让我修。”
“什么叫有事没事啊，是电视很模糊，我才去敲的，敲一下就会变得清晰，小怜，我们继续去玩跳飞机吧。”
程黎连忙牵着赵怜的手离开现场、畏罪潜逃。
“结果呢，电视机修好了吗？”
“没有，我那时候哪里懂得修电视机，也只会敲敲敲，如实告诉老爸老妈电视机坏了，当然，是我背的锅。”
妹妹推卸责任的习惯由来已久。
说起来敲电视是程明从老爸老妈那边学来的，妹妹就是在所有人的熏陶下学会这一手的，也不能全怪妹妹。
“最后买了现在的新彩电。”
“这就是所谓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静静你待会在那边不停地换台，电视机有画面的时候就喊我一声。”
程明前世也安装过卫星锅，虽然能接收到卫星信号的角度和方位全都忘了，但过程和技巧还记得，至少能事半功倍。
卫星锅就放在屋子外的空地上，
先找到东方，西南方向不能有高楼、大树、玻璃、防盗窗、防盗网甚至树枝等遮挡。
由于不知道这个废旧卫星锅的天线的尺寸和种类，只能慢慢调试。
“静静，有了吗？”程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遍问这个问题。
“没有。”
“小明，有了，别动。”
程明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跑进屋里。
终于是有画面了，但是模糊得不行，也没声音。
“我再去微调一下。”
程明反复跑进跑出，最后只是让画面和声音清晰了些，有些台比较正常，有的台就失真得厉害。
程明接过赵怜递过来的水说道：“这就是极限了，以后再买个新的卫星锅吧。”
虽然有钱可以买新的，但折腾也是乐趣之一，这样的礼物才有特殊的意义。
“静静，总共有几台？”
“不算那些模糊的，能看的十三台。”
“程明哥好厉害了。”赵怜由衷地佩服道。
赵磊家以前也是有电视机的，只不过他爸妈不在以后，爷爷一个人要凑两人的学费，就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儿童节礼物，喜欢吧？”
“非常喜欢，最喜欢程明哥了。”赵怜激动地钻进程明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小怜，离我哥哥远点，他身上全是灰，脏死了。”
程黎伸手分开程明和赵怜，冷眼问道：“哥哥，我的儿童节礼物呢？”
“不是带你去吃汉堡了吗？”
“只是吃的诚意不够，我要你亲手做的。”程黎鼓起脸颊说道。
这就让程明犯难了，总不能说我给你的礼物就是一个完整无缺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