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姝那招魔功,的确吸干了商会少主的精气血力,他死得不能再死。
但一具尸体,为什么突然动了?
而且就算是尸体发生变化行动,他刚死没多久,尸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黄水,似乎是尸体死去许久后腐烂的尸水,与商会少主死亡的时间根本不吻合。
“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鬼?巫冶门索要白虎一系的内功,就是为了寻找煞气类功法,针对这些鬼物?可是……”
他看了眼残缺破烂的尸体。
这商会少主一开始冒出来的时候确实吓人,但一经交手,邢奕禅才发现,这家伙也只是能吓人罢了。
简直不堪一击!
就算有煞气作用,也不可能像豆腐一样,一碰就碎成这样了。
尸体越发的恶臭。
尸水的味道飘散出来,整个柴房都臭不可闻。
邢奕禅扇着风推开柴房门。
外面的寨子,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么快就搬走了?”他念叨一句,猛一拍大腿,“不好!我的药材!”
急匆匆赶往伤官当天的房间,药材还有那个大丹炉全部都不见了。
桌子上只有一罐鸩酒。
可能伤官也发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搜走。
邢奕禅欲哭无泪。
“我的药材……师父留给我修炼的药材,全部都没有了。”
这些药不乏珍贵品种,要是想补齐,花费很高,现在的他还承担不了。
“算了,她是王家的大小姐,现在的我就算上门讨要,也会被打回来,还是抓紧时间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弥补我的损失。”
他东翻西找,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躺在柜子的角落缝隙,似乎是慌乱之中遗留下来的东西。
他好奇地捡过小瓷瓶,轻轻打开,十分谨慎地用手扇风,吸了一丝味道。
味道入鼻,竟是十分显著的药香,效果明显,单单闻上一下,就口齿生津,甚至邢奕禅还觉得自己的内伤都有所好转。
“这似乎是好东西!”邢奕禅眼珠子一转,将它塞进怀里,“找个机会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弥补我的损失呢!”
就在这时,屋外似乎有什么响动。
邢奕禅猛地回头。
门被推开。
良姝脸色苍白,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正一脸疲惫地倚在门上,虚弱地看着他。
“师姐!”
邢奕禅惊喜地冲过去,将她扶住。
“你没事吧?之前跑哪里去了?”
良姝摇摇头,手指了指邢奕禅的怀中。
邢奕禅好奇道:“你找我要什么东西吗?”
良姝根本不答,先下手为强,伸进邢奕禅的怀中,将刚才的小瓷瓶抢夺出来,甚至都不检查,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仰头服下。
邢奕禅惊呆了。
“师姐……这不是我的药!”
良姝把药瓶还给邢奕禅,直接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片刻,她脸色恢复了红润。
睁开眼,邢奕禅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良姝心里一暖。
“好了,把这药收起来。这是王伤官的独门秘药,其中来历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可以提升修为,增强真气。”
说着,抓起邢奕禅的手,让他把剩下的药放入怀中,放好。
邢奕禅像一个布娃娃受她摆布,等到药放进怀里,才后知后觉。
“怪不得她明明是济安有名的废柴,真气竟比我还要雄厚,更是直接达到了引气期程度,境界还要胜于我。”
良姝道:“她都是嗑药嗑出来的,前期进步神速,等到这药效完全无效……也就是八门天关时,她就只能捉瞎了。”
她语气有几分得意,就好像是在特意等着伤官出丑。
邢奕禅有些好奇。
良姝为什么针对伤官?
看伤官的样子,她们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才对!
而且,既然敌对,良姝为什么这么清楚这种药的作用,根本没有怀疑,直接就吞了下去?
再有,她使用寻邪血炼大法后,为什么会变得那样诡异?
血色火焰一个跳跃,人就不见了。
这种武功,匪夷所思。
良姝注意到邢奕禅的目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她又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没事,之前的话都是她故意离间,我没有放在心上。”
邢奕禅友善地笑了笑。
转移目光之后,他仍在思考。
之前的说辞,似乎并不能解释良姝身上不同以往的样子。
就在思考间,外面传来了急促密集的脚步声。
邢奕禅脸色微变。
“伤官她们杀回来了?”
“伤官?”良姝微微皱眉,“你不是知道她姓王吗?”
“对啊,那又怎么了?”
邢奕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称谓上的一些错误。
良姝原本灿烂的笑脸微微黯淡,伴随着外面的声音,却又变回原样。
“这里竟然只剩下一个空壳。”
“邢奕禅他们人呢?”
“马匪都不见了。”
邢奕禅眼睛一亮。
他从中听到了景胜的声音,于是大喊:“三……景镖头,我们在这儿!”
不一会儿,景胜大步进屋。
他看到邢奕禅,稍微愣了一下,这才道:“你们没事吧?我找到记号,一路追赶过来,时间耗费得有点多。”
邢奕禅稍稍看了下外面,没有听到别家的声音,又得到景胜肯定的目光,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良师姐暴露了身份,那群马匪害怕报复,提前跑了。”
景胜看向良姝,看到她认可地点头。
这才语重心长地对邢奕禅道:“师侄,你为什么换成男装了?咱们还要在客栈住几天,你这个身份……要怎么安排住宿?”
邢奕禅原本还因为得救的笑容慢慢僵硬。
对哈!
之前的自己还是女装,和良姝睡一起还可以解释,但是现在,自己恢复了男装,要是再和良姝一起睡……
可是,我好不容易恢复了男装,不想再穿女人衣服了!
雅雅从外面挤出一个小脑袋进来,看到此刻的邢奕禅,原本的焦急顿时被失望替代。
“邢师弟,我给你的衣裳呢?”
景胜点头:“你快点换回来,我们抓紧下山,早点把路挖通。”
邢奕禅僵硬地笑了笑。
“我……我不知道……”
……
回济安的小路上,白湘在拉货的马车上整理衣物。
突然,她尖叫起来。
伤官得意洋洋地骑着一匹枣红马,这马是收缴邢奕禅的战利品,很温顺,比以前她一上马就撅蹄子的家伙好多了,终于圆了她骑马的江湖梦。
“怎么了,白湘?”
白湘嫌弃地拎起一件绿**裳。
“那个邢奕禅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