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米尔境内的荒野。
从阿尔戈上离开的信使匆匆忙忙的想要远离那辆横行在荒野上的装甲列车。
那种东西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移动设施,但却有着足以媲美甚至超过相同大小移动城市的火力配置。
那是武装到了牙齿的要塞,是专门为了战争而打造出来的巨型兵器。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佣兵组织能够拥有的东西,就光只是维护的费用,都足以让那些穷得连武器都舍不得更换的家伙们的钱包变得一干二净。
“真是难以想象,为什么我会接下这个工作。”
一边小声的抱怨着,信使一边回过头去观察自己和阿尔戈之间的距离。
那辆列车似乎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样,自从自己从上面离开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过移动,就只是那样子停留在荒野之中。
“还有这东西......”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源石装置,这种东西的作用是为了储存某些信息,尽管现在自己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可作为一个信使的直觉还是告诉自己。
最好不要和里面的东西扯上关系。
信使们的工作总是充满危险的,这种危险不仅仅来自于荒野,也来自于那些自己的同类。
于是正当这位信使想着干完这单报酬丰厚的委托之后就暂停一段时间的工作时,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那是遇到了危险时的反应,这种类似于直觉或者说是第六感一样的便利能力曾经在荒野上救了自己很多次。
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信使向着一旁使出了一记战术翻滚,可就算是这样,那种脖子发凉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到底是——”
“信使先生,”
揭开了用于伪装的光学迷彩,四五带着一支小队的独眼巨人像是幽灵一样的在信使的面前显露出身形。
“能够请你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们吗?”
虽然自己很想说因为自己的职业道德,自己并不能够随随便便的就将雇主委托的物品交出去,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已经被五把铳械指着脑袋。
如果自己说‘no’的话,那么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可能就会像是被打烂的西瓜一样爆开,然后那些人依旧能够从容的从自己的尸体上面搜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投降。”
仅仅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在自己的生命和所谓的职业道德之间做出了选择,信使相当配合的将自己身上的短刀和那个源石装置扔到了一边,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示意投降。
“相当明智的决定,信使先生,不过我们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委托你。”
“什么事?”
担心可能会是灭口之类的事情,信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能不能请你在最近的聚落点逗留一段时间呢?这段时间不会太长,至少,也需要等我们搞清楚我们那位梦游到底有着什么态度。”
“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交涉很成功,信使先生接下来我们会派遣两位干员保证你在此期间的人身安全,以及必要的生活费用,至于罗德岛那边,我们会自行处理的。”
两名独眼巨人端着自己的铳械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将信使整个人都给架了起来,同时还将被他扔在地上的短刀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中。
“好了,信使先生,我们走吧?”
发出了相当纯正的男性声音,两个独眼巨人不管这位可怜的信使到底有什么反应,就将其带向了藏在附近的越野车上。
“看样子我们的这位盟友相当迫切的想要从我们的身上知道些什么东西呢......”
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红色的源石装置,四五眯着眼睛笑了笑。
“或许是觉得指挥官和那个博士是同一类人?”
在罗德岛的数据库中依旧保存着巴别塔的恶灵相关的资料,那位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的执棋者在很多地方来看,都有和宏斌相当相像的地方。
在指挥作战的时候,宏斌同样也会将自己手下的战术人形们看作是自己的棋子,而且两个人的血液也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
但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宏斌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最纯正的人性,而不是像那个恶灵一样,为了回应其他人渴望胜利的愿望,而变成那副丑恶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这种小动作的指使者应该不是那个变成了智障的博士......是那位医生吗?”
把玩着手中的源石装置,四五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接下来需要进行的工作就是将源石装置里面的信息全部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修改,让远在天边的罗德岛掌握自认为正确的信息。
但这个计划的难点可能就在于,那位被自己送走的信使身上。
“轻易更换信使可能会导致这份资料的可信程度下降,也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这样的话,可能就得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于是四五拨通了宏斌的个人终端。
“指挥官,我需要一次特别的行动许可...”
阿尔戈号停泊区
已经完成了出击准备的乌萨斯干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阿尔戈的出击通道小跑着来到了荒野之上。
燥热的空气和风沙是荒野上最大的敌人,这些在阿尔戈上面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乌萨斯人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勉强适应了这外面恶劣的环境。
“宏先生,所有的受训干员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了。”
在最后从阿尔戈上面下来的一批人中,凛冬这样对宏斌说道。
这是这些干员们第一次在格里芬内进行的集中训练,也正好让宏斌检查一下这些乌萨斯的感染者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继续投入资金与精力。
“按照你们平时的训练来吧,就当我不存在。”
自己也不是很熟悉领导的角色,宏斌自然也没有办法摆出一副官架子去进行所谓的检阅。
于是只能够让凛冬按照平时的训练项目进行演练,然后自己一个人蹲在一边观察一下这些人到底能不能用。
“这个要求可真是......”
凛冬自己也知道这家伙除了在指挥作战方面相当有能力之外,就是一个连房间都需要别人给他收拾的社会累赘,所以只是给了宏斌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自己亲自去指挥那些干员们进行平时训练的项目。
宏斌给这些人的目标是能过在必要的时候支撑战线,同时坚持到格里芬的其他人形小队进行增援。
于是训练的内容也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阵地战的相关项目,那些干员除去术师之外,也清一色的配备了或大或小的盾牌。
“指挥官,你觉得怎么样?”
在观众席上面观看演习的九五问道,这种并不适合人形的战术在那边其实还是存在的。
军用人形们会利用厚重的防爆盾牌和防暴叉来对付某些想要冲击隔离墙的难民,或者是对一些容易对付的感染者进行集中清缴。
现在的那些人正在演示的,也正是这种战术。
“我觉得还行,虽然只是演习没有实战的那种力度,但那样子的防线已经不会被轻易冲垮了。”
如果是这样的一支队伍去对付之前的整合运动的话,已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些整合运动的士兵简陋的武器根本没有办法破开厚实的合金塔盾,也没有办法依靠冲击的办法打乱配备了能够将塔盾固定在地面的冲击栓的队伍。
那些东西可以说占到了整面盾牌造价的三分之一,但这些额外的金钱和额外的负重带来的也是更加稳固的防线。
在他们想要坚守的时候,敌人很难将他们连同盾牌一起撞倒。
而这些坚固的合金塔盾,又能够成为战场上临时的阻断,让后方的远程兵种拥有一个更加安全的输出环境。
“尽管会受到诸多限制,但这也是我们目前为止能够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战争、从来都是矛与盾之间的争斗。
在古代的时候,人们能够依靠厚重的城墙建造无法被毁灭的盾,可随着战争逐渐的发展,矛的威力却逐渐超过了盾的防御。
只要是想要摧毁的,总是会在一声声猛烈地爆炸之中被消灭。
而不是像从前那般,围绕着城墙进行最原始的厮杀。
“如果目标只是一些暴徒之类的角色,那这种防御手段就是无敌的,可是如果对面的敌人更强大一些,这样子的固定目标可能就只会成为靶子了。”
看着那些将塔盾之间相互连接在一起,然后演示阵列前进的干员们,九五说道。
“那些方面就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处理吧,兵对兵将对将才是最理想的情况,再说了,如果真的指望他们去打仗的话,可能我们的后勤会跳起来骂娘的。”
伤员需要救治、阵亡需要抚恤,这些泰拉人的使用方式和人形来说有着相当巨大的差别。
毕竟人形就算是死掉了,也只不过是花费一笔费用重新订购新的躯体就能重返战场,你甚至还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扣掉她们的工资。
“那些孩子可不会做出那种没有素养的事情,指挥官,但你说的也没错,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可以了。”
沉重的装备和护甲对那些干员们造成了相当严重的负担,这也说明了他们在战场上面绝对跑不快。
缺乏机动性的队伍或许在冷兵器的战斗之中劣势还不算是太过明显,可一旦陷入了热武器交火,那他们可真的就成了只能站着挨打的靶子了。
至于你问为什么不去追?
一路追下去被被人风筝到死然后丢光自己的脸,或者是站在原地像个男人一样有尊严的被打死,你觉得哪一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