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冲了进来,吓了秦鸢一跳。

“思源呢?她人在哪里?”

来人正是魏语宁,她从傍晚开始,就一直守在校门口附近,等待任务小队的归来。

可回来的吉普车上,并没有看到陈言的身影,而且当时有许多士兵阻拦,她没有办法上前了解具体情况。

直到秦鸢从教务楼走出,她才跟了上来,一路找到医务室这里。

受伤在床的罗猛见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直白地回答道:“她好像没能跟着一起回来。”

“不,不会的,她那么厉害,怎么会......”魏语宁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

“你先别急,据刘队长他们的说法,并没有看到思源她的最终去向,说不准她通过别的方法成功逃生了,只是一时没能赶回来而已。”秦鸢好心安慰道。

罗猛也嗯嗯啊啊地附和两句。

可这种说辞显然不能让魏语宁放心,她踌躇一阵,喃喃道:“要不,我,我去找她!”

“哎哎哎!别!”

罗猛赶忙用还算完好的一只手凭空一招,强劲的气流立马将正欲冲出房间的少女给带了回来。

“你别这么冲动啊!这都几点了,大晚上的别出去瞎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 即便身体被悬空了,魏语宁的两只小脚仍旧在半空中乱蹬。

“可什么可,你也不想想你能干啥?一个人出去送死吗?要我说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先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罗猛的几句话糙理不糙,也让眼前的少女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在气流的控制下,魏语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落寞地低下头。

“你如果真的想去,大可以等明天去找刘钢他们问问具体情况,到时候再做打算。而且说不准,思源她过会就自己偷偷跑回来了。”

一番苦口婆心的说辞后,魏语宁总算乖乖地在一旁的沙发上躺下,罗猛和秦鸢也是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这一夜,许多人忧心忡忡,难以入眠。

而我们的陈言同学,正打着哈欠,行走在月光照耀下的马路上。

她已经徒步走了约五公里,一路过来顺手抽干了十多个感染者,而她身后医院方向残余的火光,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期间她有试着让凉拖来带自己飞行,只是解决不掉重心问题,这种倒挂姿势就没办法持续太久。

少女甚至有考虑过给自己的T恤也加了点生命力,可惜除了更加贴身外,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得在鞋上做文章。

她低下头,认值注视着脚上的凉拖,陷入了沉思。

大约十秒钟后,她好像总算想明白一件事,弯腰果断将鞋脱下,牢牢抓在手中。

“咱们再飞一个?”

是啊,穿在脚上不好控制,拿手里不就行了吗?

然而并没有任何反应。

咋回事?生命力用完了?

她将其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却没想到这货直接脱离她的掌控,在空中环绕几圈后,缓缓降落在地面上,开始轻轻地蹭她的小脚。

干嘛啊这是?

看到这鞋蹭来蹭去的恶心别扭模样,少女突然萌生出一股狠狠踩上去的冲动。

然后就付诸实施了。

紧接着下一秒,鞋子的锁扣突然被扯紧,一股巨力从上面传来,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竟被带着直冲云霄。

速度之快,快到从地面到几百米的高空,仅仅花了不到五秒。

不出一分钟,少女已经飞过崇南大学的位置,再往前都能看到绕城高速了。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飞过了!”

此话一出,凉拖带着她又在空中绕了一大圈,这会瞅准了大学的方位,开始高速下降。

......

忙完了一天的修理工作,老张偷偷摸出在校外捡来的酒瓶子,美滋滋地撬开瓶盖。

一股久违的酒香在帐篷里弥漫开来。

不错不错,要知道正常情况,得帮部队干上几天的活,才能奖励点烟酒啥的。

好在今天自己眼疾手快,发现了这瓶躺在草丛里的好东西。虽说只剩小半瓶,但解解馋是绝对没问题的。

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次性纸杯,将酒倒入其中,他又再次狠狠闻了闻味道。

真香啊!

咂吧咂吧嘴,撅起双唇,正准备享受美酒入喉前的最后几秒激动。

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连带着整个帐篷被掀开,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老张的手不由得猛烈一抖。

小半杯酒水,下一秒就洒得一滴不剩。

“TM的是谁啊!”他扯着嗓子就是一声怒吼。

可转转脑袋,看看周围,平时这个点差不多准备入睡的邻居们,都叽叽喳喳地聚拢在一起,好像在围观着什么。

他也按耐不住好奇地凑过去。

人群中央的操场草坪上,站着,哦不,插着一个全身崩得笔挺的女孩儿,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而她的双腿则是深深陷入泥地之中。

周围人议论纷纷。

良久,女孩突然幽幽开口道:“有......有没有谁,拉,拉我一把?”

......

若不是即时调用存储的能量恢复身体,怕不是整个人都会扭成奇形怪状的。

着陆的一瞬间陈言就感觉到这股冲击力是自己身体远远不能承受得住的,于是乎快马加鞭地开启能力恢复。

全身的大部分骨头约前前后后折了四五次,内脏器官重生了一遍,才算是抵消掉所有的反作用力。

明显感觉到在脚下仍旧活跃的凉拖,她冒出了要不要把这货烧掉的冲动想法。

少女引发的巨大骚动自然是引来了巡逻队员,不过似乎有人认出了她,不出几分钟,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在操场旁停下。

刘钢见到陈言是大喜过望,上来就想来个拥抱,被少女严词拒绝。

“你怎么突然从这儿冒出来了?我好像听人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没有受伤?对了,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只大狗呢?”

听到对方一连串冒出来这么多问题,少女比出一个住嘴的手势。

“别问了,陈诺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哦,你说陈少尉啊,她的冰块问题被人解决了,现在正在军营里休息呢!”

听到妹妹没事,陈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于一些细节她并不在意,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拍拍刘钢的手臂:“快,带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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