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尤塔尔深呼吸,做好准备[我想问的是。。。当年叛变的事情,究竟那位,是怎么利用姆私立教的力量,战胜了大王子?]
女王的视线变得更加冷峻,强烈的沉默降临了此处,两人之间的对视,漫长。
[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地方,说来,我当时并不是身在其中的,那时候,我也只能是一个随波逐流的逃亡者而已——]
那天,她不会忘记的,从出生以来,就是王族的悠哉日子,长到十八岁,她也不过只是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作为一个普通的贵族继续过日子,就这么长久下去,一点成为人上人的野心都没有。
可是,那天,她还在外头自己朋友家里吃着下午茶,却突然听到外头的骚乱。
贵族宅附近很少有人敢闹事,因此这声音能传到吃下午茶的后院,就说明规模很大,甚至已经不畏惧贵族的存在圈了。
朋友派人去看怎么回事,却传来了令她冻结的消息。
[有人聚集起来闯入王宫了?]
焦急的管家先生如此告知,还请她们赶快逃跑。
[国王呢?这么大的阵势没有出动军队吗?]
当时还不是女王,仅仅是一个小公主的艾德琳,她猛地站了起来。
[公主,已经不可能赢过他们的,敌人当中也包括军队,他们已经开始进入王宫,不只是王宫,还有其他大人的家里,我们这里也被盯上成为目标了!公主,您是在外头的王族,还请赶快和小姐一起逃跑吧!]
怎么可能?自己的家究竟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说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呢?
她突然感觉像是在做梦,一场令她毫无真实感的梦。
[糟了!已经不行了,姆私立的那帮家伙!]
管家接收到下人的通报,脸上露出更加绝望也更冷静的表情,他指挥下人将宅子里的重要钱财能带上的就带上,叫人去通知马车夫,开启小门,那是平时都不会有贵族走过去的,只有仆人会通过的门。
[小姐,已经不行了,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王族恐怕——只有您,还有公主,至少你们两个!]
管家的年纪很大,他是服侍了朋友家两代的管家,十分忠心,也深受器重。
此时的管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有时间了。。。这次就允许你们失礼,之后可要好好照顾两位小姐!]
手一挥,女仆小姐便迅速推着她们前往管家示意的小门方向出发。
[老爷正在王宫里吧,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能指望还能让老爷一块走,你们都走吧,至少要活下来才是好的,钱财你们想拿就拿,但是不要伤人!如果。。。如果重新招人,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回来这宅子里工作。]
发表了一通解散演讲,管家便回到宅子的书房里,看着自己主人工作的书桌,刚刚依然是一个强者形象的脸便荡然无存,变成了不舍的脸。
工作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见过?能够得到这份工作,对于原本是平民的他真的是很幸运的事情。
他不会低估乌合之众的力量,也不会以善意去猜测那些闯入贵族宅子的家伙想法。
三个人的团体,就很有可能混入了一个老鼠屎,更何况这一堆?
[原谅我,小姐,我没有办法继续看您长大,也没有办法服侍老爷到老了。。。]
预见了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管家长久的立在那桌子边。
另一边,艾德琳和朋友一起被推到小门,从小门出来,就看到有一辆马车待命,当然,马车不是平日出行的那种车。
以现在的情况,整个城市都化作了不明来源的暴行者游荡之处,还驾着刻画着家徽的马车逃跑,简直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这里有个贵族快来!
这马车是送货用的,是朋友家族用来运输商品的马车,外观非常朴素,罩着绿色大帆布。
[两位请赶快进去!接下来我们会将两位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请不要出声!]
女仆小姐协同合作,将木箱子堆起来挡住两人的身影,吩咐她们躺下之后便出了马车。
[安东尼先生,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啊,赶快走吧,这里不行了。]
说话的是朋友家的园丁先生,平时修建树枝的同时还会兼职马夫帮忙去采购食材。
很快,马车就走了。
一无所知,还必须得躺在马车的地板上,闻着各种陌生的气味,听着外头的吵闹,两个少女的脸都是僵的,只有互相握住的双手一直紧紧的。
看不见外头,听见厮杀声带来的恐惧,着实太多。
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在做噩梦,做着自己被困在黑暗里,听着那些厮杀,哭泣声,无法逃离的噩梦。
[停下,你是什么人?]
[我是商人,你们没看到吗?不过现在手里没有货,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拦住安东尼的时候,两人的心跳得很快,几乎有种绝望的感觉。
[真的是商人吗。。。]
[别管它了,贵族出门都要用那种马车的,怎么会有贵族在这种车上?]
[得了吧,现在这些贵族为了逃跑,应该也能忍得了这种马车吧?]
[你们是刻意在找贵族?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原来也是你们搞的,可是我只是一个商人,你们要连商人一块处理吗?]
[抱歉,兄弟,我们只是不想放跑任何一个贵族和王族而已,你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吧,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检查车子吗?]
那个拦下他的人还想说什么,他的同伴却突然大喊[你们看那个马车!是贵族的马车!]
[什么?小的们,拦住他!]
艾德琳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听见的那个声音,话语中传来的黏腻感,仿佛毒蛇一样缠在身上。
她们顺利的在安东尼的马车上被带出城,远远的离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直到安东尼停下马车,来到后面叫她们[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她们才敢互相扶着下马车,站在陌生的土地上,迷茫的看着附近。
[我们已经离开卡里克特很远了,请不要担心。]
[。。。]
怎么可能不担心?卡里克特是她们生长的故乡,还有家人,不知道家人们有没有从这灾难里脱身出来?这场灾难又是从何而起?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烙印在两人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