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应钰诚的脑海之中突然就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眼前的风景似乎是树冠,一两缕阳光从其间洒落,落在身上很是舒服,同时也挺刺眼的,正好照在了眼睛上。

自己现在是在……树林里?而且还是躺在地上的?

不行,头好疼,不能去思考,自己好像忘记了不少的东西,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不能找到一个答案的话,那么就等于是失去了前进的意义。

耳畔是林间鸟的清脆啼鸣,郁郁葱葱的林间嫩绿很是养眼,光是看着眼前这幅祥和的景象,应御诚就有种被治愈了的感觉,满满的,内心世界的躁动也平静了下来。

就这么躺着休息一会,似乎挺好的

然后便是和一开始一样,他躺在草地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等待着休息足够之后就可以……

不对!

混杂在清醒空气之中的一股刺鼻味道很是突兀,那是血腥味。

应钰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了,身体的本能在无声的告诉他,这是一件能够做到的简单事情。

他首先便是摸遍了全身,身上有一个钱袋,里面有一些碎银,然后……

没了。

事实似乎就是那么的残酷。

应钰诚连忙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天无绝人之路,身旁放着一杆看着就不一般的长枪,还有一把缠着布的东西,目测的话,是剑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到底是失忆还是磕到了脑袋,但是这两样东西应该是自己的。

应钰诚伸出了手,然后选择了那一杆长枪,将被白布所缠着的东西背在身上,他看了眼手里的长枪,随手甩出了一个枪花。

也许,自己的技能点都加在了枪上?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但是随后应钰诚便是不再思索了,因为血腥味变重了。

“汪!”

突然响起的一声狗叫让应钰诚一下子紧绷了神经,他猛地一转头,便是看到了被一根绳子拴在树下的一只狗,身上的毛色夹杂在金色与土黄之间,长得倒是相当清秀。

“你这土狗……”

应钰诚察觉到了不对,他还没来得及转头,但是他看到了那只土狗又是叫了一声,转了脸,似乎是在看向什么东西。

他头也不回的抬起了手中的枪,向着那个方向刺去,手上传来的一股力道,他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双眼凸出,口吐舌头的人,鲜血顺着嘴角大量的涌出。

应钰诚下意识的抬脚,将那人与自己的长枪分开,又是带出了大量的血液,对方已经死了,他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看了眼长枪,枪尖没有丝毫的血迹,寒光乍现,他有种能够捅破天的感觉,一条说不上是粗壮的金龙雕刻盘旋在枪身,而枪身很是轻巧,材质上来看,感觉不像是木头。

“谢了,团子。”

自己似乎突然就叫出了狗子的名字。

这样应钰诚将可能性往自己失忆的方向再次偏移了一些。

应钰诚揉了揉脸,他发现自己从刚刚开始,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自己,应该还是很抵触杀人的吧。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并且对自己展露了敌意。

自己开局一杆枪一条狗,然后就没什么东西了……等等,手上怎么套着个戒指!

难不成,自己其实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吗!

不知为何,应钰诚莫名的感到了兴奋。

被拴在树下的团子叫了几声,将他给唤回了现实。

应钰诚上前解开了绳子,这只小土狗便是过来蹭了蹭他的脚,冲着他摇尾巴。

“别这么看着我啊,现在我好想也忘了不少的东西,真是……”

虽然脚下躺着个死人,但是应钰诚的表现相当的平淡,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挑将其带到空中,然后扭身一脚将其踢了出去。

现在的他比起刚刚那个死人的身份以及目的,他更加在意背上那被白色布条所缠着的东西是什么。

应钰诚将背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拿在了手上,在找到了布条的起始点之后,将其一点一点的抽了出来。

“剑……?”

至于为什么是疑问的语气,那自然是因为这把剑和应钰诚所认知的剑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这把剑看着其实相当的朴实无华,而且通体漆黑如墨,应钰诚第一眼还以为这是一把烧火棍,而且,剑与剑鞘是没有收拢在一起的,剑的本体比剑鞘还黑。

要说这把剑唯一的异色,那应该就是剑柄上的一枚红色宝石了。

这颗宝石相当的小,被点缀在这把墨剑之上并不显得很是突兀,反而是如同点睛之笔一样。

“看着好像不像是正派人士会用的东西吧……”

“——那可是我们绝仙境的镇宗之宝,墨红这次选择的人,是你吗?”

伴随着这如同天籁之音般的女声,一股极为强横的气势压在了应钰诚的身上,心脏似乎是停止了跳动一会,朦胧的感觉恍若隔世,应钰诚完全抵抗不了,感觉自己宛若是在暴风雨之中的一叶扁舟,别说是电闪雷鸣与狂风大作了,一个打来的小浪花都能够让他死在这个绝境之中。

他双膝一软几欲跪下,可是,一时之间心中一阵烦躁的怒意突然传来,他瞪大的双眼,双腿突然又是浮现出了力量,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然看着很是狼狈,但也起码没有双膝着地。

应钰诚抬起了头,他见到了真正的仙女。

对方身上穿着淡蓝色裙装,身披洁白的纱衣,浑身上下似乎包的是严严实实的,除了那白皙的脖颈和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脸蛋,对方的身上似乎就没有露出过多的肌肤了。

那女子居高临下,那张本该是风情万种的脸蛋却是如同万年玄冰,上面没有丝毫的人情味,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更是一潭冰泉,让人看了就升不起旖旎的心思。

“我问你,你就是墨红的新任剑主吗?”

山涧清泉一般的声线就这么留到了应钰诚的心中,和这位仙女的外貌和气质想比,她的声线已经是相当的温柔了。

嬴青墨坐在地上,那柄被称作是所谓镇宗之宝的‘墨红’剑就这么掉在了地上,上面还沾着刚刚被自己用长枪一枪戳死的那人的鲜血。

“汪汪~!”

身旁,小土狗发出了叫声。

应钰诚将视线从那位仙女的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盘龙长枪似乎是被这只狗子给用嘴巴咬着拖了过来,虽然也就是拖动了三四米的距离,但是这对于这只体型并不算高大的狗子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吃力了。

“哦,她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你和我比试一下吗?”

三尺青锋寒光一闪,一柄雪白的美丽长剑就此出鞘,直指应钰诚。

应钰诚看了一眼在摇着尾巴的狗子,看了一眼面前这位仙子,再是自己现在的这个姿势,脑海之中莫名的闪过了‘月球名画’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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