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脸蹭着我的手,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逐渐颤抖。

其实我自衬自己还算一个挺聪明的人。如果说一个人能变成猫娘,这件事相当匪夷所思。但如果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设定——可以顺水推舟地推论出:她变成猫娘之后,和猫一样,拥有同样的**期……每月来个一天两天,今天被我中大奖赶上了。这个可能性忽然也不算特别匪夷所思了。

她把脸贴在我的胸口,深深呼吸,一动不动。

她的胸口,全身,和我的身体贴得紧紧的,不分彼此。

我这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瘫着两只手,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跳得厉害。

她的声音透过我的衣服,有点沉闷:“陆仁,好香,你好香……”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香会怎么样?你要吃了我么?”

她摇了摇头,抬起迷离的眼,一整张脸在夜色浸润下都是漂亮的粉色,她缓缓抓着我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按在她柔软的胸口上。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手感像是装满了油膏的气球。她声音颤抖,显出几分不知所措的娇媚:

“不,陆仁,不是我吃了你……”

“是,我想让你,吃了我……”

我听见这句差点破防,只能颤声说:“姐……几天前你还是个男的……”

她忽然凑近我的耳朵,吐气如兰,气息温热。这一下,整个胸脯怼在我脸前,我听见她轻声说:

“忘了吧……忘了这些,忘了一切,今天晚上丢掉脑子,陆仁,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一起放肆的,找点乐子吧……”

长了脑子的人听了这句话,估计也要把脑子丢掉了。我不管不顾起来,按着她的肩膀,一转身,把她按在身子底下,攥着她的两只手腕。然后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就这么攥着她的两只手腕,喘着粗气。我的胸口跳得厉害,像是刚刚跟人打过架。

她迷离地看着我,也不挣脱,眼神像是害了近视。这个人变成了亚人之后,无论是速度,敏捷程度,还是体力,都胜过我很多。虽然力气还是没我大,但她真想挣开,还是很容易的。但她没有,我其实很希望她有。

她说:“陆仁,来吧。”

以前我听过一句话叫骑虎难下,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当时听了这成语只觉得挺涩情的。如今我骑在她肚皮上攥着她的两只手腕,我知道这成语是什么意思了——我动了手就是禽兽,不动手就是阳痿。我骑在她肚皮上下不去,横竖就没有一个我能获胜的选项。

她忽然勾着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拉在她的胸口。我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啤酒香气,还有少女身上那股独特的体香——其实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很香。如果具体形容出来,那味道像是冷冻过的草莓,但是这味道是有温度的,很暖。

我哪受过这个,我于是真如她所说一样,把自己的脑子丢掉了,我奋力挣脱她的手。她见手被挣脱了,又要脱我的上衣。我把她那只手也挣开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一只手准备脱衣服,一只手按着她的胸口。忽然,我按到了什么咯手的东西,我还有闲心去想:这家伙我记得有一点胸,怎么锁骨硬的跟个什么似的。

低头一看,我正按着一个手机链。

红色的,上面满是划痕,赫然是一个伊拉克战损版的愤怒小鸟。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雷电劈了一下——就像是之前我睡着觉,这家伙忽然说要跟我发生点什么一样。我触电似的把手缩回去了,把手往裤子上蹭了蹭,下炕,踩着鞋,逃难似的,蹬蹬蹬地下楼了。

是的,我就这么逃跑了。

我下了我家那小二楼,乡下的午夜简直万籁俱寂。整个夜空都是紫色的,长满柳絮的柳树指着天空,很柔和,像是上面捂着一层雾气,其上就是淡紫色的夜空。

我这个时候的心脏还是跳得厉害,像是打了一场不应该打的架,喘匀了气之后,两只眼睛瞪着天空,好半天之后,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决定先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冷风吹过我的脸,带走脸上灼热的热量,晚风很舒服。我抽着烟,琢磨着我特么就应该听她的——我真应该把自己的脑子扔掉,然后跟她来个九浅一深,直到天明。我那些个亲戚老是嘲讽我。二十来岁还没有对象,也不知道今后陆家会不会绝后。我觉得我应该听他们的,我就应该给我的老铁上了,这样好歹我以后有媳妇了。即便这人是我的老铁。

有言道未知的就是恐惧的。我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没来由觉得很恐惧。我并不是说:因为凉秦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我因此觉得她不是人类,而对她产生了恐惧。反而我觉得这样更好,这更可爱了不是么?干猫娘比干女人带劲多了。

但是我没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家伙不是出自主观意愿去勾引我。我猜是这家伙身体出了问题,到**期了。如果她对我说:嗨,其实并没有什么**期,我是想这么做才这么做的。那我真的就要学一下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跟她大战到天明了。

我的本能试图让我去相信: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期,只是凉秦想要勾引我。但我的理智依旧不同意我的观点。所以横竖这么一看,我不能趁人之危,就这样。这场骑虎难下的闹剧,最终以我是个阳痿的结局而收场。就很烦。

我这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在楼下呆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垂头丧气地抽完了烟,把烟头往脚底下一扔,一踩,然后默默上了楼,就好像一条狗。

上楼之后,发现凉秦早就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甚至还在微微打着鼾,肚皮有节奏的起伏。

我一愣一愣地看着她。

她的睡脸很没有防备,甚至带着微笑,纯真无邪。但我已经很难把这张脸跟以前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了——我只能接受这个观点:我以前的男性朋友变成了一个兽耳娘,我甚至差点跟她发生了关系。

我心情五味杂陈地看着这张脸,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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