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管事所能做的极为有限。

不过是去各个区域核查了一下情形罢了。至于旅客们所在的山水秘境内,就没什么必要了。秘境内有宗门内的几位龙门境修士负责秩序,以免客人闹事或者互相之间斗殴。若是有什么异样,他会收到报告。

巡查需要的时间不多。

着重要调查的,也毫无异样。

那么……

石管事来到了刘夕雨的屋外。

没有停步,甚至都没有以神识查探的意思。

因为他相信吴心解和背后的凤鸣宗,不会塞一个祸害进入渡船内。

屋内。

红麝将视线从门上挪开,端着奶茶走到刘夕雨身旁。

幸好那管事没想着进来打搅自己和少爷的“二人世界”,不然……

红麝将奶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也上了床。

并且从身后抱住刘夕雨。

感受着顶在自己后背上的那两团柔软,刘夕雨放下月刊,微微苦笑:“红麝?”

“在。”

“不回自己房间歇息吗?”

“不要,又没有少爷。”

“……我姑且是有极端依赖着你们这些丫鬟的自觉,红麝难道你也有吗,极端依赖着我?”

“是的~红麝可是有着不为少爷暖床就会死的病呢~”

“哈哈,什么啊那是。不过,嘛……如果这种姿势能让你感到舒服的话,那么就随意吧。”

刘夕雨再度开始看书。

可惜,没法像刚才那样一开头就全神贯注了。

和红麝相处久了,刘夕雨可不会碰个女孩子的手就面红耳赤。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爪子不安分地搭在红麝胸部的次数都……咳咳,总之,刘夕雨早就适应了红麝主动抱过来,也不至于紧张,但他毕竟不是什么柳下惠,背部的触感果然还是让他的心脏跳的太快了。

一心只有圣贤书,一心只有圣贤书……

刘夕雨强迫自己的意识集中到月刊上。

然后就看到了那句:

“夜宿又嫌寒道热,央公子减被添衾,软香温玉,岂无动情之处?”

“……”

刘夕雨合上了月刊。

“少爷?”

红麝眨了眨桃花眸,不知道为何他把书合上了。

“……虽然用那种句子也算正常,但果然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刘夕雨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红麝身体内的幽香便涌入了刘夕雨鼻中。

于是刘夕雨就突然觉得有些困了。

想睡就睡!

刘夕雨打了个哈欠,说道:“红麝,我睡一觉……嗯,不必叫我。”

总不能一觉睡就到玉髓洲吧?最高纪录也就是晚上十二点睡到中午十二点……

“是,那么少爷,我来为您脱衣……”

“不用了,小眯片刻,嗯……大概。”

刘夕雨抬手,床尾叠好的被子自然伸展,然后盖覆在了刘夕雨和红麝身上。

“是和我一起睡,还是想自己做点什么?”

“少爷这话问得多余,”红麝娇嗔道:“奴婢可是要为少爷暖床的。”

“好好好,听你的。”

刘夕雨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转了转身子,非常自然地搂住了红麝的腰部。

这个刘氏嫡长子有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其实……禽兽地很。

早就习惯的红麝回抱过去,闭上眼,体会着枕边人的温暖。

————

盘腿而坐的曲淼面色非常难看。

他出身中土曲氏,曲氏是阴阳家一位非常重要的分支。

而且很强。

有多强?

曲淼的一位老祖宗,飞升去了青冥天下。

并且在那里,在那座“天上白玉京”中,成为了道祖的弟子。

道祖。

和浩然天下的至圣先师同等级的存在。

虽然曲淼的那位老祖宗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一种彻底叛离阴阳家的举动,因为他作为曲氏子弟,竟然加入了道家。

曲淼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曲氏的光环下,自然知道家里对那位道祖弟子是何种态度,而对方对养育了自己的曲氏又是何种态度。

相看两相厌?

不对。

曲淼的授业恩师,曾笑言你们曲家根本没那么“厌”的胆子。对此曲淼深以为然。因为他从来都没看到过族人如何谈论那位老祖宗。大家都非常默契地不会去讨论他,再加上曲淼本人就不受族内待见,自然不知道长辈们怎么想的。

至于那位坐镇白玉京的老祖宗。

若是他真的对家里有意见,那么就算强行飞升回浩然,毁掉曲氏千年基业,或许也没什么问题吧。

就曲淼所获得的碎片化信息来看,对方明显是个闲散懒漫的人。青冥天下的规矩,道祖的三位弟子,即白玉京的三位掌教,轮流坐镇白玉京百年。负责从大局上管理青冥天下。

三位掌教对这一“工作”的态度和自身性格不尽相同,为此管理天下的方式和插手世间事务的次数也差异巨大。为此青冥天下的山上山下都呈现出每百年一次的变化。

比如曲淼的这位老祖宗,就是个不问俗世甚至喜欢看热闹的,他执掌时那一百年,山下必定战乱四起,山上必定暗流涌动。

而能够有他这种人出世,本身就能证明曲氏的确不俗。

曲淼的占卜方法很多。

六十四卦金钱课、一百零八挂签,玉水罗盘需要实体的自不必说,身为曲氏族人,他手里还握有很多种寻常修道士难以理解的卜算之法。

“果然……”

在接连多次尝试后,曲淼得出了结论:

“夕雨没办法安然到达玉髓洲……”

想要占卜的事情越复杂就越困难,这是必然的。

所以,曲淼只把握住了一个点进行占卜。

夕雨能否安然到达玉髓洲。

是和否,二选一的答案最容易得出。也不会涉及到类似天道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而遭到反噬……

想到这儿,曲淼微微苦笑。

他认识刘夕雨后,曾经算过一卦。结果四肢崩裂,浑身浴血,长生桥几近粉碎。幸而当时老师离他不远,用不知名的法子将其身体和长生桥修缮如初。

事后老师询问他算了什么,但没等曲淼回答,老师就笑着说他知道了。

这一次算的内容极为简单,而答案,是否。

也就是说,在这渡船上,夕雨一定会遭受意外。

而且定然是无法规避的。

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

没错,就算是好事,也会被归类到“无法安然到达玉髓洲”的原因之中。

曲淼一挥袖,地上摆放陈列的各类器具被收拢入方寸物中。

是要把结果告诉刘夕雨,或者安静等待着意外来临呢?

算了。

让他先开心会儿吧。

(过了十二点再发是不是不太好。。。感觉新收藏的都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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