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出了事，就会如同隔壁幼教春考班的班主任那般，被直接辞退，这辈子都当不成老师了。
最近他比平时更加关注李沐，毕竟这学生的长相似乎有点越发的漂亮了——不是他LSP，单纯只是觉得一个男孩子突然变得漂亮起来，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然后他又发现李沐似乎有女装的嫌疑。
越发漂亮的外表，搭上女装这个关键词，感觉合乎情理。
一个想女装的男孩子，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漂亮然后选择女装......说实话，这个剧情放在李沐身上完全没有违和感。
指不准李沐内向的性格就是因为心里藏着个女装魂的缘故呢？
然而现在，他却有点动摇了。
“真的不是李沐？”
“真不是。”余凡无可奈何的叹息。
他平时说谎更多的是开玩笑意味的满嘴跑火车，却很少在如此正经的情况下说谎，导致他还有点紧张，生怕被看出端倪。
杨烨点点头：“那你把李沐叫过来。”
“？？？”
“这......”余凡挠头，头皮都快被他挠秃了。
不是，这咋办？
李沐会影分身吗？大概率不会吧？
他老老实实的掏出手机，有点为难的拨通的李沐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拨通了。
“喂。”然而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却有点陌生。
“开免提。”
余凡打开了免提功能，开口道：“我找李沐。”
“哦，余凡啊，李沐说是翻墙出去上网了啊。”那边是李沐同桌吴磊的声音，“手机落在教室里，我现在也找不到他。”
这个理由用的了一时，可用不了一世。
他心底嘟哝着，抬起头，看向杨烨那发黑的脸色。
“现在连李沐都会翻墙逃学了？”
“还真会，前段时间半夜翻墙跟我出去玩过。”余凡那叫个理直气壮。
杨烨差点没忍住爆粗口，这种事情在班主任面前说真的好吗？
“算了。”他轻叹了一声，考虑着李沐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会选择女装。
毕竟此前听说李沐是打算正常跟余凡参加十佳歌手的，但是不知为何，突然又换了个所谓姐姐的身份。
当然，也可能那真的是李沐的姐姐。
这一点除非某天看见李沐和李娟同时出现，否则可能性不大。
当二人回来的时候，发现李沐还在哼哼着《屋顶》，那轻微摇头晃脑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毫无心机，有点呆萌的邻家小女孩模样。
讲道理，这和平时的李沐差别实在太大了。
杨烨甚至怀疑李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进而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或许这真的是李沐的姐姐？
他走进教室内，随口对李沐试探道：“明天运动会，你帮忙写加油稿。”
“啊？”李沐回过头，茫然的看着他，“明天我不在这。”
这是实话，明天小镜就去镜子里呆着了。
杨烨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李沐的外表，可还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完全不是一个人。
至少性格上完全不是。
他更加迷糊了，老老实实的给二人上完了声乐课，嘱咐二人平日要多多练习后，便下课回教职工宿舍去了。
而当他离开片刻后，李沐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低落，片刻后，脸颊就迅速充血，赶忙将兜帽戴在了头上。
“等下我回家一趟。”李沐轻声细语的说道。
这家伙即便是做出请求的时候，也通常都拐弯抹角，脸皮太薄。
余凡知道现在的李沐应该失去了小镜的控制，否则也不会表现的如此害羞。
他也洞悉了李沐的话中话，他笑眯了眼睛：“行，那我等你。”
李沐故作冷静的点点头，转头走进卫生间内，片刻后，那个表情清冷的大男孩又走了出来。
他先行让余凡拨通吴磊的电话，从吴磊那拿回自己的手机，将女装锁回宿舍的衣柜，而后才跟着余凡走出了校门。
直到坐在余凡的电动车后座时，李沐还有点心惊胆战。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让杨烨以为你真的有个姐姐？”
“嗯。”李沐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他实在接受不了暴露自己的女装，特别是在杨烨这个长辈面前。
就好似一个女装的少年，即便愿意告知朋友，甚至跟朋友一起女装，却也坚决不会告知父母一般。
“那得你和所谓的姐姐一起出现在杨烨面前才行。”
“我正在想办法。”他小声嘟哝着，“小镜说，她可以变成我女装的形象。”
作为镜中鬼，小镜总是以其他人的样貌示人，原本李沐以为她这是无法控制外表，只能模拟境外人的形象，直到昨天才得知，这单纯只是小镜的恶趣味罢了。
但小镜确实无法变成她生前的样貌。
余凡若有所思的说道：“那问题是，小镜从来没有以鬼魂状态走出过镜子吧？杨烨也看不见鬼。”
“她不出镜子主要是怕死，杨烨的话，忽悠他做通灵游戏。”
“游戏啊......寒衣节快到了，或许可以组织一下。”
寒衣节，和清明节、中元节统称为三大鬼节，只是并没有后两者来的有名罢了。
余凡有点头疼：“什么馊主意？直接解释清楚就好了，这样搞的太麻烦了，万一通灵仪式又引到鬼了。”
“......”
“行吧，我知道你脸皮薄，我给你想办法，通灵仪式就别了。”他的电动车停在了林熙家的小区外，回过头，却见李沐的脸色有点阴沉。
他嘴一咧，笑容格外温柔，黄昏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身上，让他好似太阳般温暖：“去找蔡姨吧，我给你想办法，别每天都苦着脸，没听杨烨也说你笑起来好看吗？”
“在蔡姨面前可别冷着脸，动作快点，今晚我还要跟陈毅去忙。”
李沐怔了下，又赶忙扭过头，翻身下车。
虽然平日总是把余凡的阳光笑容当做阴阳怪气，但心情沉重的时候，他的笑容确实能治愈人心。
“你先去忙吧，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哦？那明天？”
刚走出两步的脚突然顿住了，李沐神色不善的回头瞪了一眼余凡。
你TM是故意的！听不出我只是客套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