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初发出一声惨叫,那模样撕心裂肺,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紧接着,他又被凌白给踹中,整个人贴着地面倒飞了出去,直至撞到墙壁上才停下来。
姜沉鱼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此刻的凌白格外强势!
尤其是那种被人呵护的幸福感,让她血气上涌,整个人如坐云端。
张景初捂着胸膛喷出一口血,随后抬起头,近乎病态的咧嘴冷笑,“凌白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不妨告诉你,我师尊马上就要来了,你和那个贱货为此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张景初仿佛还没被教训够,不断用言语挑衅凌白,然而却躲在远处不敢往前。
凌白没有说话,只是杵在原地思考着。
如今他和雷疾宗翻脸,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不死不休的地步,若不是怕牵连到姜沉鱼,他倒是有无数种办法解决这件事。
但眼下,他却无计可施,只能选择可以雷疾宗硬碰硬。
按理来说,如今姜沉鱼的处境很危险,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树立敌人。
可换个思维去思考,若是姜沉鱼到时真的被废位了,恐怕到时候来落井下石的人会不少,到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所以凌白才会想到这个办法,那就是树立个强大的敌人,并且击垮他们,最好搅得天翻地覆,弄的满城风雨。
他这样做的目的,当然就是要告诫所有人,姜沉鱼是他的逆鳞,谁也无法伤害她!
但这招却异常危险,一旦他走错一步,姜沉鱼可能会万劫不复!
姜沉鱼看出了凌白的担心,在一旁低声道:“后悔了?”
凌白反问,“后悔?”
姜沉鱼盯着他的眼睛,“后悔得罪雷疾宗!”
凌白沉声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姜沉鱼。
姜沉鱼笑了笑,随即说道,“凌白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我真的不想害你,你还是赶紧离开衍月门吧。”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至于雷疾宗那边我会交代清楚,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凌白回过头,敲了敲姜沉鱼的脑袋,“离开?已经晚了,事已至此,恐怕很难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觉得以雷疾宗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
姜沉鱼惊诧,“既然知道雷疾宗睚眦必报,你刚才还敢下那么重的手?”
凌白理所应当的反问,“不然呢,任由他侮辱你?我做不到。”
姜沉鱼苦笑,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
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人欺负自己一般。
但雷疾宗显然不是好惹是,就连她师尊苏清越都得要小心翼翼应对。
凌白?
他怎么可能抵抗得了雷疾宗?
正想着,远处有道身影缓缓而来。
姜沉鱼神经一紧,下意识攥住了凌白的手掌。
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让不远处的张景初神色阴沉,脸上的怨毒也加重几分!
只见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雷疾宗的宗主,杨炜!
姜沉鱼深吸口气,心脏跳的“砰砰”作响,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她回过头望着凌白道,“那人就是雷疾宗的宗主杨炜,他脾气极为暴躁,你可千万别激怒他,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说这话,杨炜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凌白的目光也落了过去。
只见杨炜已然来到张景初身边,他看着徒弟满是伤痕的落魄样子,心情顿时低沉到了谷底。
“是谁干的?”
张景初满脸怨毒,伸手一指凌白,“师尊是他,就是那个狗杂碎打得我,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此子嚣张跋扈,根本就不把我们雷疾宗放在眼里,他甚至还口出狂言,说就算是您来了,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言罢,张景初的笑容愈发阴险,“狗杂碎,我今日我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凌白没有搭理他,而是望向身旁的姜沉鱼,“你先回屋,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姜沉鱼微微皱眉,语气不善反问道,“自己解决?你什么意思?”
这个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理应不牵扯到凌白,可他依旧挡在自己身前,若是在这种危急关头离开了,那她姜沉鱼成什么了?
凌白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姜沉鱼瞪着眼睛问,“凌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逞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知道杨炜是谁嘛?你觉得雷疾宗真的会轻易放过你?”
“不是我吓唬你,若是你真的被雷疾宗带走了,能不能活着出来我都不敢确定!”
凌白没说话,虽然她知道姜沉鱼是在担心自己,但他依旧想要独自面对。
下一刻,杨炜的声音响起,“就是你打伤了我的徒弟?”
凌白对上杨炜的眼睛,不卑不亢的回道,“没错,就是我!”
杨炜微微错愕,他身居高位,任何弟子见到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在他面前少有这么轻松自如的。
仅有的例外就两种。
一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并不知晓他的身份,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还有一种是极有底气,仗着有实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他怎么看,凌白也不像后一种人。
杨炜懒得废话,他目光不善的盯着凌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跟我走一趟吧。”
然而凌白却是站在原地不动,“跟你走?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
杨炜眉目紧锁,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那么和他说话了,虽然他有些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但他既然得罪了雷疾宗,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他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