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的背影并不算宽阔,但不知为何,却给姜沉鱼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他在身边,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伤害自己一般。

心里掀起滔天骇浪的,又何止姜沉鱼一个。

张景初怒不可竭的瞪着凌白,怒吼道,“凌白你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在座的众人惊愕,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凌白的胆子居然那么大。

先是对雷疾宗的弟子动手不说,然后还敢对众人出言不逊,如今还想要对马倾绝动手,若是再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恐怕雷疾宗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随着张景初的怒吼,周遭的弟子们闻声而动,将凌白团团包围着。

此刻,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般。

然而,凌白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的神情,反而风轻云淡的看着马倾绝道,

“马长老何必那么大张旗鼓呢,你们人多势众,莫非是想对我这个杂役弟子动手不成?”

马倾绝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冷冷说道,

“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居然是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付出什么代价?”

她目光锐利如刀,轻轻一挑便能入肉三分。

凌白笑着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马倾绝嘲讽,“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敢对我这般无理,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凌白的眼神依旧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说道,

“怕,但是马长老你就没有想过,我身为杂役弟子为何会拥有如此实力?

我地位低微理应不敢反抗,可却又敢和你们雷疾宗硬碰硬,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嘛?”

凌白的双眸静若止水,就如同一位莫的感情的杀手。

闻言,马倾绝强行压制中心中的怒火,细品凌白刚才的那一番话。

她身居高位,修炼百年余载就坐上了雷疾宗长老这个位置,就足以证明她并不是无脑之辈,普通弟子绝不敢这么和她说话。

可眼前这个杂役弟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动摇。

这份气定神闲的城府,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对凌白多了几分欣赏。

只可惜,他彻底得罪了雷疾宗,如若不然,或许也能栽培他。

与此同时,张景初这边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凶光毕露,对着身旁的同门师兄弟,点了点头。

而他的动作,自然被心思缜密的凌白察觉到了。

下一刻,凌白身后响起风声,看来是有人想从背后偷袭!

尽管凌白是金丹境,比这些内门弟子还要高出两个境界,但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一人出拳狠狠的砸向凌白的脑袋,其中的力道不留余力,仿佛是要将凌白置于死地。

与此同时,另一位地位也跟着动手了。

只见他突然出现在凌白的身后,朝着他的腰间抡去,角度刁钻,力度更胜!

一前一后,根本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压力风雷而至!

姜沉鱼瞪大双眸,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当她想要出手相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凌白冷笑,不愧是雷疾宗的阴险毒辣之辈,每每出手必是狠招。

凌白不慌不忙,稍微往后倒退了两步,找准时机直接抓住了对方袭来的重拳。

这一拳暗藏杀机,甚至还用上了内劲,别说是杂役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挨上一拳,起码也会身负重伤。

然而看似极其霸道的重拳,此时却被凌白牢牢的抓在手中,犹如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不等那袭来的弟子惊愕,凌白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一提一拉,反手就是一个大力拖拽!

只听见“噼啪”一声脆响,手腕当场折断,森白的骨头肉眼可见!

那弟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整个人趴在地上倒地不起。

另一位弟子看到此幕,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想要收手,却发现已经晚了。

只见凌白的身法极其诡异,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然来到那弟子身后,抬起腿朝着他的腹部踢去。

他的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雷疾宗的两位内门弟子顷刻倒地!

剩下的几人不敢贸然出手,生怕自己的下场会和那两人一样,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只是个杂役弟子嘛?

杂役弟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莫非他其实是在扮猪吃虎?

棘手!

难缠!

强悍!

凌白的招式很朴素,没有太多的花招,完全是硬碰硬的套路!

心念及此,有人额头见汗,原本还站着上风的局势,顷刻间斗转直下!

张景初气得破口大骂,“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居然连个杂役弟子都打不过,你们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他气急败坏的瞪着凌白,“狗杂碎你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但你真的就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嘛?”

然而凌白气定神闲的反问,“张师兄,你累不累啊?这句话你从刚才说到现在,能不能有点实际行动?”

马倾绝全程冷眼旁观,原本并未把这个杂役弟子放在心上。

可在一番交锋之后,这才发觉此人的恐怖之处。

自己那边招数尽出,偏偏还占不到上风。

凌白这边看似处处受制,却总能游刃有余的反击。

相较之下,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此子,恐怖如斯!

然而就在此时,姜沉鱼终于发声了。

她叹了口气,满脸疲倦道:“凌白,算了!”

凌白回过头望着姜沉鱼,微微皱眉道,“算了?哪有这么简单!”

一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

张景初早就一腔怨愤,听见这话恨不得将凌白剥皮剔骨。

他指着鼻子骂道:“休要张狂!你这个狗杂碎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不把你剥皮抽筋,我张景初誓不为人!”

马倾绝也错愕了一瞬,随即说道,“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你既然得罪了我们雷疾宗,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就得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听到此话,凌白冷笑摇头,“区区一个宗门长老,也敢口出狂言?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夫君,雷疾宗的宗主在我面前,都不敢这般嚣张!”

“你……”马倾绝气得哑口无言。

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凌白敢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个普通的杂役弟子那么简单。

莫非……他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但他为何却只是个杂役弟子?

想到这里,马倾绝开始陷入了纠结。

尽管她很想教训这狂妄小辈,但他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却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许久,马倾绝缓缓开口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最终,马倾绝还是妥协了。

她不敢赌,尽管凌白有可能只是狐假虎威,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那雷疾宗必定会迎来天大的麻烦。

凌白笑着,望着马倾绝的双眸缓缓道,“我没想怎么样,你只需给姜沉鱼道个歉,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马倾绝勃然大怒,“我和她道歉?你在和我开玩笑嘛?”

凌白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嘛?”

马倾绝有种被羞辱的错觉,胸口被气得跌宕起伏,“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不会真以为我怕你吗?

凌白声音淡漠,“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说完,他便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姜沉鱼,暗示马倾绝道歉。

姜沉鱼目光迷离,原本已经打算给雷疾宗众人道歉,乞求他们能放凌白一马,结果没想到,凌白竟然替他出头,将她的委屈看在眼里。

尤其是他嘴里的一字一句,听在耳中犹如擂鼓。

振聋发聩,摄人心神。

这一刻的凌白,前所未有的霸道。

也将她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犹豫,所有的委屈通通击碎!

马倾绝近乎疯狂,语气也异常坚决,“不可能!要我给她道歉,除非杀了我!”

“更何况,你觉得姜沉鱼受得起我的道歉嘛?!”

或许是因为有凌白给她撑腰的缘故,姜沉鱼在马倾绝的面前也强硬起来。

她掷地有声的反问,“我有什么受不起的?”

马倾绝少有被人顶撞的时候,目光如刀的喝骂,“贱人!跟你师尊一样的贱货!想要我道歉,你也配?”

话落,一记巴掌响彻全场!

凌白一巴掌,狠狠扇在马倾绝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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