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我难得出来一次。”脑海中的声音道。

谢娥默不作声,并不回答,选择要吃早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吃早饭?你去学校做什么,难道又去什么体育馆吗?”

虽然食材的购置,还有一日三餐都可以按铃,说出要求,就会有人做好送上门来,只是谢娥从没使用过。

“你还真是死板,不让其他人进屋子,你难道就能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不要你管。”

“我说,今天就不要去练舞了吧,我可不想一会替你收场……今天烤面包?给我的那份加些蜂蜜,再来点奶油。”

“你的要求,怎么这么多?”

将面包放进烤箱,谢娥终于说道。

“我的要求,不也是你的要求吗?”

“我和你又不一样!”

谢娥忍不住大声道,脑海里的声音吃吃笑了起来。

“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也的确有点不一样。”

“……”

谢娥闷闷的,不再回答,脑海中的声音又道。

“你去练舞又没有上场比赛的资格,去什么?呆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不好吗,又不是缺钱,去受那罪做什么?”

“我说了,不要你管。”

谢娥生气道,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对方来指手画脚……

“你想比赛,找个人帮帮你不就行了吗?”

谢娥说着,整个人忽然一震,浑身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眉间的忧郁淡去,变得自信,开朗,笑意盈盈。

谢娥自言自语道:“你就不能找个人帮你吗?用什么办法?随你用什么办法,你有这么多钱,要不然出卖色相,色诱也行,学生会长是谁,是个女的?那可惜的,不过女生就不能色诱了吗……”

说着说着,谢娥的脸色再次一变。

脸色变得忧郁,不过更多的,是生气,谢娥气愤道:“不是说好,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出来吗!谁要用那些方法,要用,你自己用去!”

“我用不就是你用吗?你把身体交给我,我明天就替你摆平这件事。”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吃完早饭你就回去,今天不准出来!”

“行吧行吧……”

谢娥气得胸前不停起伏,脑海中的声音听起来毫不在意,却也安静下去,不再开口。

无人打扰,谢娥才平静下来,只是刚才听到的话,却不能只是简单当做耳旁风……忧伤化作愁思,谢娥脸上的忧郁,更深了些。

吃过早饭,谢娥来到学校。

少女的作息很好,早睡早起,虽然不上课,但也会起大早,在吃完早饭后,前往学校。

时间也控制得很好。

刚到学校,便正好是上课的时间,避开了拥挤的人群,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教室里响起朗朗的读书声。

谢娥轻车熟路,先去换了衣服,然后来到体育馆。

空旷的场地,宽敞的体育馆,空无一人。

谢娥深吸口气,整个人的气质再次发生变化,变得凝神,专注,忘记了周围的事物。

在木质的地板上独自起舞。

心间的愁思,哀伤,还有孤独,都像是化作柔美的舞姿,被少女用优美的姿态展露出来,蜻蜓点水,亭亭玉立……练习了足足三个月的舞步,今天终于丝毫不差地演练出来。

“成了……”

气喘吁吁,等到谢娥停下来时,已是香汗淋漓。

但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套舞步之困难,以前从没人尝试过,但更简单程度的舞蹈,也在去年的比赛上斩获大奖。

如果谢娥能够上场,将这套舞步展示出来,即使不那么熟练,引来的关注,肯定也不在少数。

每年的舞蹈比赛都在五月中旬开始,这套舞步初成,虽然准确,但还有些生涩,多花些时间打磨,到时候的效果,肯定比现在更加惊艳。

谢娥的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参加比赛,当然不是为了获奖,只要喜欢的事情能够有所成就,就已经是最大的鼓励……外面传来了人声,谢娥表情一收,将头低下。

独自练习,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已经有人三三两两走进来,谢娥正好需要休息一下,也不能和其他人共处一室,便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只是迎面走来三人。

三个女生,其中一人穿着暴露,显腰摆腿,看见谢娥走过来,眼珠一转,猛地推了下旁边的人。

猝不及防,谢娥被对方撞倒在地。

“啊,搞什么!”

“对、对不起……”

明明是被对方撞倒,倒在地上胳膊生疼,但最先道歉的人,也是谢娥。

谢娥慌慌张张站起来,向对方道歉。

岂料对方一脸嫌恶,根本不看她,反而冲着推人的女生发火:“推什么推!脏得很,你不知道吗!”

“诶,对方只是精神病嘛~有什么脏的?”

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完之后,推人的女生仿佛觉得十分好笑,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和旁边的人嘻嘻哈哈地推壤来推壤去。

谢娥孤身一人站着,显得局促不安。

“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皮肤病……已经有了精神病,再来个传染病不也很正常?”

碰触的人使劲搓着和谢娥有接触的地方,仍觉得不够,烦躁不已地看了谢娥一眼,转身离开体育馆,回宿舍洗澡去了。

“哇,皮肤病诶?哎,你有吗,你有吗?”

“……没有。”

始作俑者摆出一副十分关心谢娥的样子,看似是关心,实则是羞辱,谢娥勉强笑笑,玉手紧握……脑海中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看吧!我就说,学校有什么好来的?”

“你不要说话……”

谢娥忍不住在心中低声道,但压力过大,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你真的是精神病吗?快回去吧,学校有什么好呆的?你怎么能来学校的,学校不怕你发病吗?看到她们的态度了吗,你练舞再积极,又有什么用……”

两者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吵闹,让谢娥逐渐分不清到底是脑海里的声音,还是面前人的嘲讽。

恶心的感觉涌起,好不容易克制下去,谢娥脑中却晕天眩地,脚下站立不稳,一个不慎,朝着旁边倒下……

“你没事吧?”

“……是你?”

眼看谢娥就要摔倒在地,一个身影迈步,适时从身后接住了谢娥,谢娥被人抱住,倒在一个宽广的怀抱中。

谢娥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不是别人。

正是昨天才见过的人,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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