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浪费这些自然之力，将它全部朝着自己妹妹贝雅的身体中灌注而去。
莫余暇不仅详细看见了自然之力凝聚的过程，也看见了它是如何在人的身上作用效果。
他没有要求莉莉丝再展示第三次，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在考虑着什么。
趁着这个间隙，莉莉丝调用魔力，对自己的伤势进行救治。
不到几分钟，莉莉丝的双腿已经恢复如初，除了脚上身上仍然沾着点点血渍。
治愈的魔法。
如此神奇的力量，就如同贝雅所说，只有精灵一族方能感应操纵，乃是上天赐予她们的天赋。
莫余暇感觉还差了一些什么。
他其实已经明白原理，意识放开之后也能感应到飘游在空气、沉淀在大地中的该种“自然元素”。
但它们和通常的元素却截然不同。
它们无法响应自己的召唤。
另外一边，小心仔细地治愈好自己身上的伤势之后，感觉体内魔力仍然充盈着的莉莉丝，牵着贝雅的手站起来，偷偷朝着莫余暇的方向瞄了一眼。
能不能，逃呢？
忽然，这样的一个念头从莉莉丝的心中蹿了出来。
这样一想，莉莉丝便忍不住稍微有点害怕，从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仍在若有所思的那名少年。
虽然，自己全无可能战胜这个怪物一般的少年。
但是，只是逃的话……
莉莉丝的记忆中，浮现出了一道精灵祭司之间，代代相传的古老魔法。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最强大的魔法之一。
空间魔法。
用那个的话，自己也许就能够带着妹妹从这里逃离，而不必应允方才答应他的事。
可是……
莉莉丝咬着嘴唇，心中踌躇不定。
精灵一族，向来重视承诺。
即便当时的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但在结果上，确实是这名少年拯救了自己和妹妹。
并且，他杀死了那些黑骑士。
那些焚烧、践踏了自己的村庄，**、屠戮了自己大量同族的恶魔！
想到自己同族的惨状，莉莉丝悲痛地合上双眼。
要是被他们带到所谓的“圣都”之后，自己和贝雅的处境，恐怕也将格外凄惨。
与之相比，只是委身于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他的条件，也确实不错。
纵然莫余暇看上去并不非常英俊，但也眉清目秀，并且拥有诸多不可思议之处和非凡的力量。
尝试了一会儿之后，莫余暇也就只好放弃，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也许，真的只有拥有精灵血统的人，才拥有操纵那份力量的才能。
想着，莫余暇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转而又问莉莉丝：
“既然没法调动自然之力的话，精灵一族特有的植物魔法，应该也无从谈起吧。”
但莉莉丝没有回答。
要说原因的话，莫余暇看见莉莉丝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痕，牵着自己妹妹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个躬。
“谢谢，谢谢你，莫余暇先生。”
和不擅长对付女人的眼泪一样，莫余暇一样不擅长应对他人的感谢。
“你不是也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这是公平交易，没什么好谢的。”想了想，他说。
“不，我必须感谢你，就算不是为了我和我的妹妹，也是为了我死去的那一百多位同胞……真的，真的非常……”莉莉丝感激地说着，再度呜咽。
莫余暇沉默，没有再答。
莉莉丝收拾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接着，一脸郑重地对莫余暇说：
“小女子不谙世事，从今往后，请多多指教。”
莫余暇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姐姐，你真的要……”贝雅拽着莉莉丝的手，张大眼睛，欲言又止。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莫余暇终于没能忍住，靠着门框怪异地看着这对仿佛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姐妹。
“做我的老师，真就这么痛苦吗？”
“不，莫余暇先生，我绝没有那个意……”莉莉丝听见莫余暇的声音，慌忙辩解。
但话才说到一般，声音便卡在了她的咽喉当中。
“你说什么？”
莫余暇耸了耸肩，不明白对方为何摆出吃惊的表情，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说。
“做我的老师，真就……”
这回，不莫余暇说完，莉莉丝就抬起手扶住额头，睁大的眼中不定地闪烁着复杂的光彩。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师！
他说的是真的吗？让自己做他的老师。
等一下等一下！
他难道不是对我的身体……
打开笼子的时候，他不是还说，自己的身体真漂亮的吗？
而且之后也明确表示过，只对自己感兴趣，所以愿意放过贝雅……
这，到底是……
莉莉丝感觉有点混乱了。
“老师，难道是人类中最近诞生的某种全新play吗？”莉莉丝不禁怀疑地心想。
“这幅见了鬼的表情算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莉莉丝的表情，莫余暇更为费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莉莉丝用力摇了摇头，但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一定相当精彩，精彩到难以用言语形容。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莫余暇先生。”她忙说，撩了撩耳畔的凌乱发丝。
“老师，是什么意思？”思来想去，莉莉丝决定还是问个明白。
说实话，这个问题从莉莉丝的口中冒出来的时候，莫余暇都听傻了。
他比划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师还能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老师的意思吗？
一番思考之后，莫余暇指了指莉莉丝。
“你教我东西。”
然后，他又指指自己。
“我听。”
莉莉丝这才算是能够肯定，莫余暇说的话的意思。
原来，他说的交易就是这个。
让自己做他的老师。
而不是让自己做他的女人。
明白了这点，莉莉丝长舒一口气，顿时感觉如释重负，身轻如燕。
最终，自己竟然只需要付出这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自己，本应该高兴才是。
但不知为何，在确定莫余暇目的之后，莉莉丝反而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现实和想象之间巨大的落差所导致的吧。
否则，还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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