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的照在万物上,尽管躺在地上雪还是依旧在摄取周遭的一切热量,不过这份温度也足以让整个帝都重新布满生机。

广播里短暂的嘈杂噪音消失后,一件让所有帝都人民震惊的事便发生了……

“吾治下的所有臣民,这是新年到来后来自吾,帝国皇帝本人的第一份祝贺,也是向大家通知一件重要之事……”

任何稍微熟悉帝国的人都知道,每当在帝国经历任何大事时,皇帝本人都会亲自下达指令,召开一个仅限于帝都内的,无比盛大的宴会。

尽管圣夜祭才刚刚过去没几天,现在再次召开一个宴会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但是伟大的皇帝陛下本人还是向全帝都发出公告。

为了赞颂人类与精灵间传承自上古的友好誓约,皇帝本人将邀请现在在帝都内的。所有男爵以上的贵族及其子女来到皇宫中,举办迎接精灵的盛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嘿嘿,人类的皇帝可真是有钱。喂,吸血鬼,不如咱们也去参加这个所谓的宴会如何?把那个什么该死的圣夜老人丢到一旁,反正他又不是来杀你的,对了,要是把萨德穆赫那个成天摸鱼的魔王也送进去,说不定这场宴会上可以达成三方协议,我们伟大的魔族公主成为人类与魔族友谊的桥梁,达成没有任何人受伤的结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阿尔萨斯没有理睬扫帚,她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考虑,尽管昨天夜里让灯光失明的步骤她已经找到了原因,但是随后那个“圣夜老人”是怎样在完全不接触的情况下杀死精灵,阿尔萨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另外,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次事件中,无论是帝国的反应还是凶手的反应都太过奇怪,首先是凶手,在几十万人类的城市中偏偏只杀死一个精灵,仿佛巴不得大家知道他的目标一样。

随后是帝国,在清理掉所有现场证据后完全没有派遣任何一个人参与调查,只是增加了精灵周围的保护便草草了事了。

如果让不知情的外人来看,怕是只会认为帝国和凶手串通一气换着花样把精灵族的使团故意搞死。

青色的雪很容易做到,只需要一个深谙水系魔法的法师和一些青色的染料就可以轻松实现。

但这里可是坐拥法师摇篮元素神殿的帝都!拥有最精锐的法师集团,尽管其中绝大一部分都调到前线支援和魔族作战的士兵,但法师塔里剩下那群老家伙可不是吃干饭的。

就连阿尔萨斯当初在皇宫使用的一个小型传送法阵他们都能找到位置。

何况是能够影响到天气的庞大魔法。

(……喂喂,吸血鬼,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到底听到没有啊?你已经盯着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小哥看了半个小时了,那个小哥脸都红了,手在一直抖喂!)

还有为什么帝国不在昨天就举行宴会,偏偏要在精灵死去之后开始举办?丧事喜办?他们不怕万一被精灵误会会产生严重的外交事故吗?

不对,

这样一想整件事都开始可疑了,为什么托比乌已经封锁了精灵死亡的消息,却还是要将精灵侍卫和王子的身份掉包呢?

按照他的智商绝对不会做两次重复无效的工作……

(啊啊啊啊啊!!!!)

已经陷入沉思的阿尔萨斯突然被一声几乎可以把小孩吓哭,放在任何恐怖游戏里都能让玩家直接删除游戏的可怕噪音吵醒过来。

“怎么了?世界要毁灭了吗?”明明知道这声噪音不是从耳朵里传进大脑的,阿尔萨斯还是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

刚才被阿尔萨斯“看”了许久的小哥一脸“awsl”的模样直接躺倒在地上,希望他体质好到在积雪里睡一早上不会感冒。

(本扫帚说了这么多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呃,当然听了,只是没听完而已。”阿尔萨斯思索了片刻之后做出了如此这般的评价。

(那你去不去?)扫帚的语气里罕见的掺杂了浓重威胁,

即使在雪堆里刨了半天也没有感到寒冷的阿尔萨斯居然被这短短的五个字吓的一哆嗦。

“……当、当然要去!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去!”

(那代表我们魔族出战的公主殿下今天一定要成为皇帝宴会上最美丽的……)

哦,今天有一个宴会,

哦,好像还是皇帝举办的?

咱刚才好像还答应扫帚要参加了?

“等等!今天不行!还要去抓圣夜……”

突然,一个灵感闪光般钻过阿尔萨斯的头脑,正是这个灵感,让阿尔萨斯把原本都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嗯,我明白了,我会去参加这场宴会。”

当巧合变成双倍的巧合之后,它们就不再是巧合了。

(……让我猜猜,你已经知道了?)

“每一次,我都以为只有我才能找到事件的关键,没办法,和里斯特西奥多还有伊凡那种笨蛋待久了总会这样。”

“你说的对,论智慧,我并不是最聪明的,虽然有些时候会突然想到一些关键,不过比起整个帝国的智囊,我还是太笨了一些……托比乌那个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更聪明一些。”

(嘿嘿,如果上次马戏团那个叫艾斯艾尔的家伙保留的是他的记忆,恐怕只需要第二次他就能解开所有谜题。)

“所以这一次,他会向我证明,怎么样让一个已经死去的精灵王子重新活着站在凶手面前,这一场宴会……”

(哪位“圣夜老人”一定会去,嘿嘿嘿嘿嘿,我已经开始期待那个家伙到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好好充当一次欣赏英雄表演的配角吧!”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种就像每天都会交代大段大段作业的老师,突然有一天忘记布置家庭作业一样的久违轻松感,让阿尔萨斯不自觉的轻轻掩嘴偷笑。

街对面刚刚爬起身到一半的小哥突然从鼻端流出两股鲜艳的红,再次躺倒在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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