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参加今年的比赛？”
“请问可以吗？”
“……”
成立沉吟起来，没有说话。
剑道比赛，全称立江市高中联合剑道比赛。
是由立江市的学校，以及附近地区的武馆联合举办的，只在高中生中选拔的比赛。
参加比赛的学校，每年根据上一年的比赛成绩获取第二年的参赛名额，然后依次在市内，以及市区之间展开角逐。
优胜者，才能参加省级以及全国性的大赛，最后决出一位全国冠军，含金量十足。
按理说，这样的比赛在基本的海选阶段，不应该有任何的参赛标准，只要身体健康，符合条件，都可以报名参加比赛。
但其实在学校中的选拔，大有门道。
正式面向普通人的广招报名，要到五月份才展开，但其实暗地里，四月份就开始有面向内部的选拔，并不面向一般人。
这样的举措，也算是无奈为之。
毕竟选出去的人大都代表学校参赛，要是每年都输得太难看，学校面子上也挂不住，况且学校里，还有剑道部这样一个大社团。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总比交给外行瞎糊弄好。
“听说今年的报名，是您在安排，”许歌道，“不知道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
“你倒是消息灵通。”
成立笑了笑，因为一些原因，今年安排工作的人的确是他。
“你想参加内部选拔？我这里的报名，可不只是走个过场，而是上场对战……你以前，学过剑道吗？”
许歌在私下里来找他，这样正式，恐怕也不只是想简单报名凑个数而已。
但即使这样，如果没有练过剑道，就算能在入围赛中击败一些普通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些练家子的对手。
而如果许歌只能和普通人比划比划，那成立也找不到要为许歌开后门的理由。
“稍微学过一点。”
“只有一点吗……”
成立再度陷入沉吟。
许歌这样子，倒不像是只学过一点。
目光淡然，神色平静，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年龄，身上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气质，沉稳淡定，甚至接近温和，像一个老年人。
少年老成，心态倒是不错。
虽说昨天打了人，这方面是有些冲动，不过如果真学过两手，却从不动手打架，那才是怪事……
成立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许歌。
对许歌的整体印象，其实还算不错。
“好吧，给你一个机会……”
成立拿定了主意。
光凭许歌的条件，当然还不足以打动他，但他自己也有一些想法。
“如果你真想参赛，我可以帮你牵条线，不过最后到底怎样，还是要看你自己。”
“您请说。”
许歌不卑不亢道。
成立满意地点点头，旋即沉吟道：“一般人要在内部拿资格比较难，不过既然是我安排，倒也有法子……也很简单，你和剑道部那边的人正式比一比，赢了，你就有上场的资格。”
“也就是挑战吗？”
“可以这么说。”
成立耐心解释道：“别看只是举荐，这名额本来就少，他们内部已经统一了，不和外人随便比试，就算你真的能力强，也只能和其他人去争，通过五月的比赛获得资格。”
剑道部很是排外。
即使今年是他安排工作，要硬插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会引起不满，况且，他也不知道许歌身手到底如何。
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由他出面担保，再由许歌上场，和剑道部那边的人展开一场正式较量，赢了，剑道部这今年只有三人的珍贵名额，就可以拨给许歌一个，而且直通初赛。
一个学校，名额总共是五个，剑道部就拿了三个，已经算是大头。
不过即使是这样，那也是虎口拔牙，人家也没理由会轻易让出来。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写一封信，交给学生会长，再由她去替你联系卫吟，只要卫吟同意，你就能和剑道部的成员比试。”
“学生会长，卫吟……”
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许歌沉吟。
学生会长和卫吟，当然不是同一个人。
卫吟是剑道部的部长，而学生会长，另有其人。
许歌沉吟不已，认真思考着。
成立按下心头的躁动，不动声色地看着许歌……一个外行人要挑战内行，输了要接受的，可不仅仅是讥讽和嘲弄而已。
如果自认为很有天赋，想要试试。
一旦惨败的话，信心，恐怕就不那么容易重拾了……
“比试的人里，也包括卫吟吗？”许歌忽然问道。
“卫吟？”成立一愣，随即摇摇头，“当然不包括。”
这所学校中，曾经也出现过有能力冲击全国大冠，甚至已经拿到了省冠，很有希望的人。
只是因为些原因，不能再继续参赛而已。
那人，正是卫吟。
许歌一个外行人，让他去和卫吟比，简直就是欺负人……就算剑道社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可能由部长出面，去对付一个无名小子。
“放心吧，顶多只让你和普通成员比比，”成立耐心解释了一遍比试情况，“而且是单人比试，选择一个其他有资格参赛的人，既然是我出面，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只要你能击败对方，就能拿到资格。”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有信心，和剑道部比试吗？”
“应该是没问题的。”
成立认真地问了许歌一句。
由他出面，可不是小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许歌单人挑战剑道社，就算是一对一，卫吟不出面，对方选出来的人，也不会弱。
他已经为许歌解释得这样清楚，许歌就应该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过既然仍然坚持，那就说明，许歌应该也是有备而来……成立点点头：“那好吧，我就帮你写这封信。”
一封举荐信，寥寥数笔尽。
成立很快将信写好，然后交给许歌。
“你去学生会，把这封信交给学生会长吧……对了，昨天的通报，估计也快下来了，你去找人家的时候，态度好点。”
“谢谢成老师，我明白了。”
许歌临走前，成立又嘱咐了一句。
通报的事情没有经过他手，完全是学生会在处理，就算处理有失偏驳，只要在许可范围内，他也不好说什么。
顶着许歌被通报的压力为许歌推荐，他本身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
“比试啊……”
成立望着许歌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曾经也有一个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不信邪的人要挑战剑道部……不知道许歌的下场，会不会也再次变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