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现在不会是在热身吧？”孙泽眉头微微一皱，但是旋即舒展开来，“这人的实力多半在我之上，但可惜，有所顾虑。”
孙泽有注意到，舒献缘打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他的视线遮挡，让他没有办法看见白芷语，虽然他确实是没有多少力气分心，但是舒献缘还是这样做了，可见舒献缘确实是有所顾虑的。
而这个顾虑就是…孙泽的偷袭！不是偷袭舒献缘，而是后面躲在车里的白芷语。
相比起两个非常人，白芷语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
“说起来，你和那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孙泽一边进攻，一边问道。
他现在还是主进攻，所以还是有余力的。
而舒献缘，他则是根本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样子，依旧是专心地应对他的攻击，没有回答，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到舒献缘并不作答，孙泽冷冷一笑，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一把小刀拔了出来，然后接着舒献缘防御的空档将其扔向了白芷语。
白芷语死了也就是死了，对于他而言影响不大，反正按照他上面的意思，也就是将白芷语带回去，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了，孙泽做这件事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舒献缘分心罢了。
舒献缘见状，也是没有半点的犹豫，一记肘击打在了孙泽的手上，迫使他原本的目标偏移。
只听见咔嚓一声，白芷语面前的挡风玻璃应声而碎，一把小刀插在了挡风玻璃上，只差一点就可以整个穿透挡风玻璃了。
白芷语被吓傻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的脑子一时间都没有反应得过来，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当她反应过来之后，便立马低下了脑袋，让自己的身子整个缩进了驾驶室里。
而这现在舒献缘也是有点生气了，他很不爽这种做法。
“干得不错。”舒献缘缓缓开口，寒气凛然，孙泽听见这满含寒意的声音，顿时拉开了距离。
但是舒献缘却又紧随而上，纷飞的寒意让他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舒献缘冷冷开口，道：“但，你这样的做法，太傻了。”
舒献缘说得没错，本来他这一场乱子，只是当作热身在玩的，但是，现在他真的有点火大了。
孙泽让这纷飞的寒意，如同实质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
他绝没有想到，眼前温文尔雅的年轻孩子，生气之后，居然会如此地恐怖，说真的，要命。
孙泽是真的有点后悔了，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舒献缘现在有些火大，需要发泄一下才行。
这是养生，别让自己太生气，对身体不好，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被气到，就拜托别人受点小伤好了。
气散了，那么破绽就出来了。
咔嚓~
咔嚓~
犹如芹菜被折断的声音从孙泽的身上传来。
“别，别这样，别……啊！！”
先是手骨，然后是双腿……
舒献缘下手依旧是有分寸的，他现在不想染血，所以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孙泽。
但是，废掉他也是必然的事情。
路边的野鸟被惊起，伴着朝霞远去。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背阳的舒献缘脸色显得平静而又恐怖，真正的恐怖不是凶神恶煞的表情，而是这将生命看透的平静。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不可一世的武者也不过如此。
变态又如何？是武者又如何？喜欢虐杀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我或许不该把你当做我以前教育过的士兵的，说真的，你比起他们都要差远了，连行气之法都是错误的，就连陪我热身的资格都不够。”
舒献缘目光平静，无悲无喜，无恨无怨，就是平静到了极点，就如同月夜下平静的湖面一样，毫无波澜。
被那样的目光所注视的孙泽，双手诡异地翻折着，双脚也翻向了奇怪的角度，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碎掉的骨头刺穿了皮肤，鲜红浸透衣服。
他本就不含多少光芒的双眼，此时已经暗淡无光，一个武者别弄成这样，这一辈子算是废了，即便是医好了，也难以达到过去的高度。
在家族之中，本就末流的他，此后只怕是会彻底沦为废人。
他没有继续哀求，因为他在别人这样哀求他的时候，也从没有停手过。
舒献缘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真是愚蠢。”
是啊，太愚蠢了，明知道对方的实力强悍，却还尝试去触碰红线，不是愚蠢，还是什么呢？
舒献缘擦掉先前沾上的污渍，然后走到白芷语的车窗前，敲了敲，看见躲在下面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她，不禁露出了笑容来。
“喂，开门，我进不去。”
舒献缘重新露出了那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冰寒只是幻想一般。
躲在车里的白芷语被吓傻了，刚才的动静更是让她感到恐惧，以至于连抬头看看的胆量都没有，一直到有人来敲车窗。
白芷语被吓得一哆嗦，直到听见了舒献缘的声音后，她才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
“碰！”
白芷语兴许是太着急了，一不小心后脑勺就撞到了方向盘上面，一声空响，痛得白芷语立刻就低下了头，然后又撞到了……
“……”舒献缘在车窗外看得一清二楚，险些就没有忍得住发笑。
白芷语这也是被撞懵了，连续被撞了两下之后，才把自己给拿了出来。
她想要揉一下，但是都不知道该要揉那边了。
“啊~嘶，痛死了，你没看到吧？”白芷语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过头去，露出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
舒献缘：“……”
舒献缘耸了耸肩，憋笑道：“没，我没看到。”
“那就好，疼死了。”白芷语自言自语地说着，自己犯傻的样子要是被舒献缘看见了，那么自己性感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帮我开下门。”舒献缘指着车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