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熙自顾自地说道，因为趴在桌上的叶零睡着了。
从早上开始小腹便有涨涨的感觉，她不舍得上厕所，那样会把零的痕迹给冲走...
憋到现在，忍不住了快...
无奈，上厕所之前，慕千熙提前打了个招呼，像在征求叶零的意见，叫他不要怪自己把他的痕迹给冲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慕千熙幸福一笑，满心欢喜跑去厕所了。
——
林初然有些心不在焉，双手叠放于桌面，脑袋放在手臂上。
表面上看去，她在看着桌上的语文课本，近看之下，瞳孔扩散，面目无神。
整整一个早读，林初然无时不刻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会是谁做的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呢。
她现在坐立难安，换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好受，不安在内心蔓延，那一定是红色的颜料吧...一定是这样的...
林初然怀揣不安地从抽屉里拿出那封恐吓信，凑过鼻子细细嗅了一下，有猩红的味道，颜料是这个味吗？
难安之中还有心虚，会不会是慕千熙的报复呢，不过她没有证据，最近几天，自己的确做了些亏心事。
是自己跟踪叶零他们的事被发现了吗？是自己把偷拍到的照片私发给顾宇的事情被揭露了吗？
答案是当然没有，她很清楚昨天一天慕千熙都和叶零在一起。
包括见家长...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从一个清纯文静的小姑娘变成令人发指的变态跟踪狂了？
哪怕远远地跟着，只要能看到叶零，她就很满足，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她算是理解了慕千熙的所作所为，可比起慕千熙，她最多远远看着，偶尔遇到叶零会寒暄几句。
她没有如慕千熙那样当全校面表白的勇气，或许自己不该如此...
昨天她不过是一时好奇，想知道在主题餐厅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叶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初然一路跟踪，这一跟就是一天，反正回家后除了做作业无事可做。
学男孩子那样打游戏？她一个女孩子技术那么菜，谁会带她呢，每次都是输，林初然玩腻了。
平常还会有跳跳陪着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她有点想念跳跳了。
她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她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复，林初然其实知道，叶零是喜欢自己的，都怪自己，想等叶零主动向自己告白，爱情经不起等待，她连当面告白的勇气都没，自己和慕千熙之间的差距，真就这么大吗？
林初然把脑袋埋进手臂做成的围墙里，只露一眼垂帘，期间老师从她身边经过询问情况，她只摇摇头，闷闷不乐，倦意正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林初然醒来时，早读结束了。
林初然慢悠抬起眼帘，苏以沫的手撑在讲台桌上，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这是干什么？
讲台上，苏以沫嘴唇嗡动，面色严肃。
林初然竖起耳朵，听清了她说的话。
“咱班的林初然同学早读前收到一封恐吓信，据我所知，林初然同学为人善良，从不主动惹事，一定是我们班学生干的恶作剧！”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林初然平日里的举止，他们有目共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怎么会主动去招惹祸端。
要么积怨很深，追溯过往，要么是某个同学的恶作剧。
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恶作剧了，他们是局外人，压根不知道发生在林初然他们几人之间的事情，基本上一放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还在乎这些。
他们对班长苏以沫的话深信不疑。
“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笔迹，一一核对过去，相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恶作剧的真凶了吧？”苏以沫的俏颜上浮现一抹阴沉。
“我没意见！”
“我赞同！”
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不好多说什么，班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纷纷点头赞同，这对他们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检查字迹？
慕千熙面色一僵，当时没想过这些，只想简单发泄下心中对林初然积怨已久的恨意，凭什么林初然在她的眼皮底下对自家的零做出各种不敬的事情，她不能反击？
被发现会怎么办？
他们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眼看苏以沫手拿那封恐吓信一个一个快速比对过来，慕千熙倍感不安。
她不在乎是否被发现，她在乎的只是零的眼光，零会讨厌自己吗？在他眼里自己会是个坏女孩吗？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关系，会因此再次疏远吗？稚离妹妹会伤心吗...
慕千熙脑海里闪过走马灯花。
零是自己喜欢的人，稚离妹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在伯母身上她看到了妈妈的影子，至于伯父呢...她从来没想过爸爸是可以如此地和睦与幽默，那正是她所渴望的父爱...
她深爱零的每一个家人，她想成为零家庭的一员，给零生孩子...给稚离妹妹生个妹妹...给伯父伯母生个孙女...
慕千熙越想越害怕，她害怕失去这些，恨不得把自己的笔记全烧掉，不对...开学一周，自己还没做过什么笔记，那就烧作业本和名字吧，怎么烧好呢...
把所有相关的书统统扔到楼下，反正她靠窗，这样做的话，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苏以沫离自己的位置越来越近，她想逃避...可以逃避吗？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出教室，又或者装病请假，明天回来当做无事发生。
慕千熙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不管了，先假装去上厕所好了...
她多希望有人能出手帮她一把啊，无论是谁，她都能答应对方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慕千熙心里如此想，叶零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叶零。
她在心里默念零的名字，有那么一刻，她真以为零打算帮她，实际上是拉住她的手质疑地问道。
“你去哪？”
“上，上厕所...”
“你早读不是刚上过一次厕所吗？怎么又去？”
这一刻，慕千熙仿佛经历了一次从山巅跌入低谷的感觉，她没有怪他，而是反问。
“零你不是睡了吗？怎么知道我上了厕所。”
“某人上厕所前不还自言自语地对我说了么...”
叶零平静回答，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
像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