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石管事最近才刚回来,容我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再带您去可以吗?在那之前,要去我们听涛崖小坐片刻吗?还有就是……心解姐不给我引荐一下吗,你身后的人?”
“啊,他是……”
“吴心解的哥哥,嘛,虽然不是亲生的,”曲淼打断了吴心解的话,伸出放在了吴心解的脑袋上,“方阿姨拜托我陪她走一趟,我就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到了听涛崖。
风崖宗地界内悬崖可不少,听涛崖就是一处观景形胜之地,顾名思义,这是一处能观海听涛的地方,视野辽阔,海浪声不绝于耳,不会给人嘈杂之感,反而只会觉得悦耳动听。
张文笛对于曲淼的自我介绍没有多想,笑道:“我知道了,那么稍等,我马上就去告知石管事。”
张文笛离开后,自有风崖宗弟子准备清茗,曲淼站在围栏旁,观赏潮起潮落。
浩然天下有四海。
位于西北部得流霞洲,其南部自然毗邻西海。
西海大部分时候都是平静的。
曲淼伸出手,丝丝缕缕的水运自海中流出,汇入他的手中,形成一个有着薄膜的水球。
曲淼稍一用力,水球破裂,水运再次消散天地间。
曲淼啧啧感叹。
风崖宗这宗门选址,可谓极好。
西海水运,取之不尽用止不竭,但没多少人愿意临海修行,再于海水成分特殊,修士没那么容易从中提取水运,但偏偏风崖宗就有法子,依托海水以修行。而且现在曲淼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通体舒适,海风本身就被风崖宗的护山大阵给“调律”了吧,低等级修士经受海风吹拂就好似泡在药罐子里,自有洗炼身体的功效。
而且,宗门创立之时的花费,必定极高。
外人只知风崖宗如此巍峨壮观的建筑群出自匠家,而中土门阀出身的曲淼还看出来,眼下这些巧夺天工的建筑,背后有“妙手老板”朱停的影子。
朱停不开店,却是老板。
朱停一双妙手,天下皆知。
想请动他,有时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风崖宗,比我想得还要不简单……但是,眼下没有考虑那些的时间就是了……”
因为石管事已经到了。
对方看到吴心解后心情似乎非常愉悦,吴心解也亲昵地喊了一声“石管事”。
石兰杉,老金丹境修士。
在风崖宗这种宗门内,一介老资历的金丹修士担任渡船管事,一方面是因为其见识过大风大浪,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渡船管事的工作是需要不断与乘客交流,而且若是船上发生了纠纷,再如何处理时也要知晓如何拿捏,是一个细致活儿。
另一方面,会被委派管事的,大抵能够确定是元婴无望了。
修行从来都是一件不可懈怠的事情,大道有望的金丹境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管理渡船呢?
“石管事,其实这次是有事情来拜托你,我们也只能与您见了面后再跟您说实话。”
吴心解面露歉意,对此石管事笑道:“猜得到猜得到,嗨,一定是刘财神的那位儿子,想要借着我们的渡船南逃到玉髓洲,对吧?”
“是的……那么,果然,刘氏供奉已经?”
“嗯,特意知会了我这个渡船管事,”石兰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说若是我愿意帮忙,那就会帮我寻求破境契机。”
他这话一出口,吴心解的眉毛就不了遏制地颤了颤:她觉得找错人了。
“但是,我本人什么状况,我姑且也算清楚……我不觉得刘氏就有能够帮我打破瓶颈的方法,所以我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却没打算真那么做。”
石兰杉嘿嘿一笑。
吴心解欣喜万分:“石管事!真是太感谢了!”
曲淼也点头道:“石管事,我可以替刘夕雨保证,他亦会尽全力帮助你作为这一次的回礼。”
石兰杉点了点头:“那敢情好,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既然方宗主和心解都愿意如此帮助他,我自然也就信得过他。”
顿了顿,石兰杉微微皱眉道:“说起来,你们知道吗,凤鸣宗如今的处境?”
吴心解一愣,随后神色暗淡下来。刚刚还很开心的样子,现在却有点没精打采的。
曲淼则答道:“不知道,但我们大概猜的出来。方宗主是想让刘氏觉得继承人要通过凤鸣宗去往中土神洲吧,那么……应该会派出更多人去要人吧?”
“是的,不过也就是气氛有点紧张点,”石兰杉揉着下巴,感慨道:“别没有进犯凤鸣宗地界,也完全没有要打架的意思……相反,还有一个年轻人大摇大摆进入凤鸣宗后,直接去找凤鸣宗德高望重的几位前辈,一阵嘘寒问暖地聊天,而且还给了凤鸣宗弟子很多礼物。让人捉摸不透。”
“听起来……很像是夕雨的表哥呢,”曲淼思索道:“不过,既然是他出面,那么就基本可以确定不会发生冲突了。”
刘夕雨的两个表哥,都非常有特色,曲淼都曾见到过。
尤其是这个二哥。
他会去凤鸣宗,本身就是刘氏的一种态度了。
“渡船出发要三天后,届时你们提前一天来找我,我带你们‘走后门’。”
“万分感谢,石管事,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了解一下,”曲淼挽留住了即将起身的石兰杉,轻声问道:“您说来自刘氏的供奉拜会过你,那个人的体貌特征……能给我说一下吗?”
————
同一时间。
有人造访旅店。
睡得浅,或者说根本没有入眠的红麝,睁开双目,眉眼间有些不加掩饰的怒意。
自家少爷可是正在熟睡,若是吵醒了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伸出手,就想要让来者滚蛋。
然而比那更早,刘夕雨睁眼了。
红麝只能收手。
刘夕雨浑身气势皆是一震,驱散睡意,走到门旁,换了一副声调:“我家小姐尚在休憩,再敢叨扰,就恕贫道无礼了。”
(啊啊啊啊上一次连更是啥时候来着我都忘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