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课，顾宇走到林初然的座位旁边，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林初然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她连屁股都还没坐热，顾宇就要找她单独出去谈谈。

林初然隐约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不，肯定地说，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林初然镇定自若地走出教室。

“顾宇，你找我什么事？”

来到教室外面，林初然直戳了当地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啊...”

“昨天你发给我的图片，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想了会，林初然没有心理负担地说道，这是事实，她怕什么。

“确定不是p的？”

“不清楚，那不是我拍的。”林初然随便说一句含糊过去，他不可能不清楚这种程度的照片是不是p的图。

没有一点的违和感，怎么会是p的嘛。

“不是你拍的啊？”

“嗯...”

“那会是谁拍的？”

“我不知道。”林初然装傻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种照片发给我，是想挑拨我和叶零的关系吗？”

“没必要。”林初然很倔强，即使面对强硬的顾宇，也没有在语气上懦弱分毫。

“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何意，不过谢谢你的情报了。”顾宇揉了揉眉心，叹道，他当做最好的朋友，放鸽子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和慕千熙在一起？

既如此，当初为什么又要说出自己不喜欢慕千熙这样的话，亏他当时还确认般地问了好几遍。

“你不是喜欢慕千熙吗...所以我就把这个情报告诉了你，别在意。”良久，林初然回答了几乎被忘却的问题。

“没事，我就是把你叫出来确认一下而已。”事实真如照片上的那样吗？

“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嗯。”

预备铃响了，林初然与顾宇先后走进教室，吴筱沫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顾宇陪自己逛街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他喜欢的人是林初然吗？

——

雨后天晴，天空挂上一道绚丽的彩虹，露水在柔和的晨光里散发饱满的光泽，夹杂雨水的清新空气，弥漫了整间教室。

叶零和慕千熙他们迎来了新的一周。

本该是心旷神怡的早晨，叶零却捂着肚子趴在桌上。

“零，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睡得好吗？”叶零头枕在手臂上，压低声音虚弱地说道。

“怎么看，肚子痛吗？”

“差不多吧，昨天晚上应该睡着凉了。”叶零似乎没有注意到慕千熙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一切看来很自然。

“那早上为什么不跟老师请假？”慕千熙又关心地问道。

“你以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女生啊，肚子痛又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我可是好学生...”说着叶零的肚子又剧烈地疼痛一下。

“请你立刻向女生道歉，我们女生来了大姨妈才会这样，可没听说过男生也会来大姨妈。”

慕千熙忽眨眼睛。

“我道歉，不过能不能别和我说话了，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会。”

“肚子疼难道不应该上厕所吗？”

“试过了，没用，肚子还是很疼。”

“反正早自习，你就安心地躺着吧，待会老师来的时候我会向老师说明情况吧。”不然可会被老师误以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早读偷睡懒觉哦。

“嗯，谢谢...”

叶零的记忆断层，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与慕千熙最后的对话中。

慕千熙站在隔壁阳台，朦胧细雨打落在她绝美的侧颜上，打落在蝶羽的长睫上。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看叶零你，永远不会腻。

那是怎样诱人的红唇，叶零承认那一刻是有点心动了，不过之后叶零像睡着了般倒在阳台。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一个春.梦，梦里女孩在自己身上驰骋，毫不停歇，挥汗如雨。

他看不清女孩的面貌。

是梦吗...

是梦，因为不太真实。

自己晕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晕倒过，是自己太累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叶零没太在意，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但肚子处传来的疼痛感令他无法入睡。

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吗？

啊，可恶，记不清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闯入叶零的视线，那只小手动作轻柔且有节奏地抚摸起叶零的肚子。

他感到一阵温暖，耳畔慕千熙柔声的话语随之响起。

“摸摸...揉一揉就不疼了，零。”

出乎意料地，叶零没有抗拒，而是选择无声地享受。

还真别说，在慕千熙灌注感情投入全心的抚摸下，肚子真的不疼了。

像是有魔力一般的小手，手指甲缝中还沾有一点白色粘稠的液体。

是粥吗...

叶零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谢谢。”

脑海里的想法再多，最终只汇成一句感谢的话语。

“还疼吗？”慕千熙眸中带笑地问，她的样子看起来如沐春风，说不出地温柔与甜美。

“不疼了。”

叶零这才发现慕千熙的另一只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背部，力度恰到好处，就像有绵软的羽毛扫过，舒服极了。

“妈妈说这样抚摸背部的话，就能缓解疼痛了。”

她在把她的爱意用这样的方式传达给叶零，能减少一点痛苦是一点。

叶零的身体接受到了来自慕千熙的爱意，疼痛减了不少。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叶零可以花上一个早读的时间，去思考慕千熙给自己所带来的那种异样的流露心里的温暖感觉到底是什么，然而平平如奇的早读还没开始，一声惊吓打断了大家的朗诵声。

“呀！”

在从抽屉里翻出课本时，林初然发现了一封带血的...恐吓信。

上面赫然用血写着歪歪曲曲的六个红色大字。

你可以去死吗

字迹延伸向下的血迹，干涸没多久。

班长苏以沫坐不住了，她从位置上站起，身为班长的威严油然而生。

“怎么了，林初然？”

“没...没事。”

林初然拍了拍受吓的心脏，余惊未定，向苏以沫摇头示意，她不想耽误大家的早读时间。

见林初然这样，苏以沫不好再说什么。

她刚坐下来，班级里顿时嘈杂声一片。

“那是什么？”有坐在林初然后座的女生看到上面写的字，是用血写上去的，忙捂住嘴掩饰惊讶。

“那是...”

“恐吓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