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法沉默了。
他不愿意去解释这件事情。
也不想与耶和华——这个让人作呕的家伙，讨论其中的缘由。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斩断彼此之间的联系，好让他能够一剑刺穿这个啰嗦的家伙。
只可惜……
仅凭他个人的力量，无法做到。
哪怕是他，也无法违背生命之树底下的协约。
耶和华站起身，血液顺着她的肩膀，缓缓地滴落在地面上。
虽然这看起来很惨，但其实，根本不疼。
这具人类的皮囊，只是她花了一点小钱，买来的一次性用品。
像这样的皮囊，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弄来无数个不重样的。
她伸出手，抚摸着陆兮法的脸。
这张脸，与米迦勒完全不同，却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美貌。
手感也一样很好呢！
“你说不出来的话，那就让我来说吧。”
耶和华换了一种比较正常的语气，缓缓道来。
“按照夜行者提供给我的情报来看，米迦勒这一世的灵体，应当在五年前被回收，并且，应当在三年前，重新获得人界的身份，转世成人。”
“然而，事实却是，他的灵体消失了五年，再度出现，却是五年之后的现在。”
“五年啊，恰好就是夜行者追溯灵魂的最长期限呢。”
耶和华自顾自地说着这些话。
完全不在意陆兮法那要杀人的目光。
反正，陆兮法杀不了她，她也杀不了陆兮法。
这也是她敢于挑衅陆兮法的底气。
“那么，让我猜测一下，你是用的什么手段，来躲避夜行者的追查手段的呢？”
她故作沉思脸，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用那种很少女的语气，揭晓了她的猜测。
“啊！恶魔的心脏……对了，就是这个呢。”
“恶魔的心脏，同样来源于生命之树，带着无限的生机，能够起死回生！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心脏，现在应该在米迦勒的身上吧？”
“只有这样，才能够赐予他新生，帮助他躲避追查，避免进入转世轮回。”
耶和华慢慢地走向陆兮法。
她将自己这丰满又极具诱惑力的身躯，送入了陆兮法的怀中。
用这张被血污弄得很脏的脸，蹭了蹭陆兮法的胸膛。
“真是卑微又可怜的爱情啊，路西法。”
“你为了米迦勒做到这个地步，他又能知道多少呢？在他看来，你永远是一只肮脏的恶魔，是应该被净化，被消灭的对象啊。”
“不如，你也从了我吧！看在我们做了几千年的情敌的份儿上，我可以用女人的身体，与你完成那个崇高的灵体结合的仪式，怎么样？”
耶和华话音未落。
陆兮法再次高高地举起了剑，目光阴冷地瞪着怀中的少女。
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骂出了最脏的话。
“耶和华，你这个下流又欠艹的垃圾渣滓。”
这一剑还未落下。
耶和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只留下了一滩沾了白羽的血迹。
……
耶和华的话，让陆兮法突然陷入了无名的焦躁之中。
追寻着白夜的气息，他在黑夜中行走着。
最终，在城市中央的喷泉里，发现了白夜的行迹。
“喂。”
陆兮法叫住了他。
白夜回过头，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啊啊啊！
总之，现在这个情况，他是应该不顾一切地逃跑才对吧？
不对，等等。
白夜突然注意到，陆兮法浑身是血。
难不成，在刚刚的战斗当中，他竟然输掉了吗？
虽然无法想象陆兮法输掉的样子，但是，如果是那个叫耶和华的少女，或许可以让陆兮法输掉吧！
哎？
想到这里，白夜突然觉得有点混乱。
他到底是期待陆兮法赢了，还是输掉？
……
现在。
陆兮法的脸色很差劲。
白夜的身上，到处都是白魔法的气息，让他十分不爽。
看来，耶和华已经对白夜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过来。”
“你说了的，不会再干涉我的自由！”
“过来！”
陆兮法伸出手掌，以黑色的锁链作为牵引，强行将白夜拉扯到了自己面前。
白夜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边的景象就发生了扭曲和变化。
假山和流水，变成了滚滚岩浆。
脚下所站的大理石地板，也变成了一种暗红色的粗糙水晶石。
天空，被染上了烈火的颜色。
“这……这是哪里？”
白夜彻底傻了。
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阴森恐怖至极啊！
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地狱。
陆兮法脱掉了外套，脱掉了衬衫。
光洁如玉的身躯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纹。
他的身后，是一对宽大的暗黑色羽翼，有类似于血的液体，从羽翼的尖端落下，看起来，像是曾经受过非常严重的伤。
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裂纹，不知道为什么，白夜会感到有一丝莫名的心痛。
甚至，会有隐约的愧疚。
【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难道是我吗？】
这个奇怪的念头，让白夜自己都吓了一跳。
……
陆兮法正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向白夜走来。
他的身后，是一条蜿蜒的血迹。
“白夜，或者说，米迦勒。”
被黑色锁链束缚住的白夜，根本无法动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陆兮法。
在这里，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只有被无限放大的恐惧，以及，莫名的悲伤。
这里，也许真的是地狱。
是能够让人回忆起所有疼痛记忆的地方。
陆兮法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刺啦——
陆兮法抬手便撕裂了他的衬衫，随手丢在了地上。
因为羞耻，白夜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但，很快的，他的头顶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疼痛。
陆兮法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动作粗鲁，表情阴冷。
“直视我，米迦勒！”
白夜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楚楚可怜的惶恐。
这个表情，让陆兮法差一点就心软了。
但是。
在嗅到了耶和华的气息之后，他的心软，便荡然无存。
耶和华，这个该死又下流的垃圾！
为什么总想着要玷污米迦勒的身体！
“米迦勒，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的身体都只能属于我。”
“哪怕你不情愿，你也只能做我的奴隶。”
“接下来，作为惩罚，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便低下头，很用力地咬住了白夜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