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让了她两个按键，但其实也无伤大雅。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绅士啊。”
在程明胖揍暴虐陈孜艺的时候，程黎悄无声息地坐在程明身旁看他操作，身体摇摇欲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明明刚刚还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这么快就燃尽了。
有妹妹看着，程明表现得稍微温柔了些，不会刻意去嘲讽陈孜艺，出招的时候也不会中二地喊出招式名和一些意义不明的日文。
唉，明明都老大不小了，咋还这么中二呢。
一局终了，程明扶住妹妹的肩头，看着两手空空的她问道：“一个都没抓到吗？”
“哥，帮帮我，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程黎张开手心，一枚游戏币静静地躺在那儿。
不出所料，果然变成这样了，败家女啊。
“走吧，我去帮你抓一只。”
程明牵起程黎的小手，朝着抓娃娃机走去。
“程明，今天不输一把不许走！”
程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对陈孜艺的秉性也有所了解。
如果程明放水甚至放海故意输给陈孜艺，她肯定会说“你是瞧不起我吗？再来。”之类的话。
陷入赢也不是，输也不是的死循环怪圈里。
“哥，好像有人在叫你。”程黎回头说道。
“不用管她。”
“她追上来了。”
“程明，有种你别跑。”
陈孜艺跑至程明和程黎的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台词是输得这么惨的人该说的吗？
程明直接无视陈孜艺，投币问道：“是要蓝白鲨吧？”
“嗯。”
就算是程明这个抓娃娃机的老手，也觉得这只布偶不好抓。
首先是位置不好，太靠近玻璃罩了，用不了甩钩子这种操作。
不规则的布偶形状，不像小猫、小熊和人形布偶可以抓脖子和身体。
圆形的蓝白鲨布偶更是连重心都不好找，只能全凭手感运气和机子的配合程度。
但在妹妹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也说不出换个布偶行不行这样的话。。
多花点钱和时间总能抓到的，实在不行就希望店员能可怜可怜他们。
投币，移动抓钩，在蓝白鲨的布偶上方落下，直接抓住了蓝白鲨。
“哥哥你抓到了！”
激动的程黎下意识想要冲过去抱住程明，但又害怕自己影响到哥哥，导致蓝白鲨啪嗒一声掉了。
程明表情凝重，虽然抓到了，但感觉没抓牢。
吊臂慢慢升起，到目前为止都是安全的，然后再慢慢地朝着洞口移动。
程明和程黎的心也紧绷起来，紧张地吞咽口水。
到中途的时候，蓝白鲨坠落回布偶堆中。
“啊……”程黎发出失落的叹息声。
“可惜，不过离洞口近了不少，下一次就能坚持到洞口。”程明安慰妹妹说道，正要再次投币的时候，身子被猛地撞开。
“程明，你不行的，还是让本姑娘来吧！”
“想要这个鲨鱼是吧？看我一发搞定。”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
程黎抱住程明的腰，躲在他身后，并未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妹妹还是有一些怯生的。
反正陈孜艺用的是自己的游戏币，程明也无所谓她试试，万一抓到了呢？
抓是抓到了，但和程明一样，完全坚持不到洞口。
“啊啊啊！”
气急败坏的陈孜艺像是小学生一样敲着抓娃娃机。
“你别把机器敲坏了。”
“这钩子也太反人类了吧？一点都不符合物理学规律。”
陈孜艺一边抱怨，一边投币继续。
“这次我要认真起来了。”
“哥，她是谁啊？好奇怪的一个人啊。”程黎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算是我的同班同学吧。”
“什么叫算是啊，哥哥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不好，差到爆了。”
“关系不好还一起打游戏。”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
啪嗒——
花了十个币却一无所获的陈孜艺无能狂怒地敲着机器。
“可恶！明明之前很容易就抓到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我来吧。”
山穷水尽的陈孜艺满脸不甘心，不肯挪开位置，程明只好将她推到一旁。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待会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经过多次的折腾，蓝白鲨布偶离洞口已经相当之近，陈孜艺没有朝反方向抓取真是太好了。
轻松地抓到蓝白鲨，回升移动，一如既往的操作，既然怎么都抓不紧的话，就让布偶滚进洞口好了。
“进去啊，快进去，全部进去了。”
程黎挥舞着小拳加油打气。
圆滚滚的蓝白鲨脱钩之后一滚到底，并没有卡在洞口上。
“好耶！”程黎一头撞到程明的怀里。
程明也情不自禁地抱起妹妹，在原地转了一圈，高喊道：“我们是冠军。”
“哥，快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程黎不好意思地踢着小腿说道。
脚掌刚着地，程黎就迫不及待地将双手伸进取物口，把蓝白鲨取了出来。
“好可爱。”
程黎将蓝白鲨紧紧地抱在怀中，拿脸来回蹭着毛茸茸的表面。
我怎么就不是鲨鱼呢。
陈孜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怀中抱着一个超大的蓝白鲨布偶，几乎有她半个身高那么大。
“你们看这是什么！”陈孜艺高举起大鲨鱼问道。
“好大。”程黎仰起头感叹道。
陈孜艺得意地笑道：“哼哼，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你从哪里搞来的？”
这么大只，显然是放不进抓娃娃机里的，看起来应该是奖品或赠品。
“这家店是我舅舅开的，我说他的破娃娃机吞了我十个币，啥都没有，是诈骗，他不给我一点东西，我就要把他店里的机器砸了。”
啊，原来是亲戚啊，不过开游戏厅也确实得有些门路，不说黑白两道通吃，至少得有认识的人，否则三天两头就会出事。
“小妹妹，我这只大鲨鱼送给你好不好？”陈孜艺笑眯眯地问道。
程黎蠢蠢欲动，拍了拍自己的脸，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有哥哥给我抓到的。”
“真的不要吗？这可是绝版的，这么大只抱起来也很舒服，比你哥哥给你抓到的那只好多了。”陈孜艺露出狡黠的笑容，继续诱惑道。
“呜……哥哥给我抓到的最好了，哥，我们走，不理她了。”
程黎一手提着布偶，另一只手抱着程明的胳膊，往旁边拽。
“还是收下吧，反正这东西不嫌多，这一个多少钱？我花钱买下来。”
虽然不知道陈孜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只要妹妹开心就好了。
一大一小两只鲨鱼，双倍的快乐，够她开心好多天的。
“我们之间谈钱多俗气啊，请我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