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艾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
徐可儿已经做好了饭，正在桌边等他。
姐姐们都不在家，应该又是有事出去了。
两人同校，但不知为何，她总比他先回来。
徐可儿见他表情不对，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
夜未艾咬了咬嘴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
“可儿，如果我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徐可儿笑道：
“你怎么说的像失贞了似的？”
觉得这家伙又在搞怪了。
桌子上的饭菜冒着热气，房间里的氛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夜未艾感觉嗓子有些干涩，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拿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
“嗯？你哪来的钱？难道去卖屁股了？”
徐可儿表示极度震惊。
小艾竟然能往家里拿钱了！
夜未艾摇了摇头，说：
“今天没胃口，不想吃饭。”
“嚯！你这意思是吃腻我了？”
见夜未艾是确实没精神，徐可儿也没逼着他吃，去拿了水果刀，过来给他削苹果。
这纤细修长的十指很适合去弹钢琴，但却为了夜未艾而做菜刷碗。
她对夜未艾付出得实在太多了。
但凡他还算个人，就不会选择去辜负她。
如果真这样做了，大概连上天都会觉得不可饶恕吧！
徐可儿将苹果切成兔子形状，然后送进他的嘴里。
夜未艾嚼着苹果块，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感觉这就一破事，没什么值得多想的。
除了说明来凉宫秋是个憨批以外，什么都说明不了。
但他没注意到，徐可儿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她在教室里就对你做这种事情？”
夜未艾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的校服裤的确比平时短了一截，连脚脖子都露出来了，明显不是他自己的。
徐可儿的脸瞬间黑了，拿水果刀指着他叫他把裤子脱下来。
夜未艾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样不好吧？”
徐可儿逼近，扔下了刀，扑了过来，要脱夜未艾裤子。
夜未艾以为她是在玩闹，于是奋起反抗。
“不要动。”
徐可儿不想伤到小艾，所以没下重手，以至于迟迟没有进展。
她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只想赶紧把其他女人的东西从小艾身上弄下来。
夜未艾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嬉皮笑脸地说好痒。
“我叫你不要动！！！”
徐可儿有些歇斯底里，在夜未艾耳边打了一拳，细密的裂痕浮现在地板上。
夜未艾从没见过她如此生气，像只小豹子。
他愣在原地，手一松，让她夺走了裤子。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女孩子做这种事情了。
简直可以说是心理阴影。
但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的，是徐可儿生气的表情。
这唤醒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关于可儿，关于过去。
关于死亡，关于背叛与忠诚。
徐可儿将这件校裤和其他垃圾混在一起，打包仍到了门外。
她忽然就轻松了下来，嘴角上扬到夸张的幅度。
等她回来的时候，
夜未艾所双手抱肩，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颤抖着说：
“可儿，你吓到我了。”
这惹人怜惜的模样，让徐可儿心都要碎了。
天啊！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这一点都不像她！
徐可儿想要尽力补救。
她走过来，抱住夜未艾的脑袋，说：
“我只是开玩笑的啦！我以为你想玩角色扮演呢！”
角色扮演什么？失贞的妻子和暴怒的丈夫吗？
这话说的很勉强。
“嗯。”
夜未艾勉强挤出了笑容。
“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小艾的，直到永远！”
“嗯。”
姐姐们来了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叮嘱徐可儿要看好夜未艾。
两人在电话这边，点头如捣蒜。
徐可儿将剩菜放进冰箱，洗完碗筷后就回去了。
夜未艾回屋玩电脑，但他总有些心神不宁。
感觉好像谁在看着他。
他将窗帘拉上，可那感觉仍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墙上挂着一幅照片。
是他，可儿，未央姐和宁儿姐四个人。
可儿站在他旁边，脸上是温暖的笑容，眼睛很漂亮，让人心安。
夜未艾表情柔和了起来。
他今天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莫名其妙的想法冒出来。
梦见了可儿带回来一只兔子。
他很喜欢，想养，求徐可儿不要杀了它。
她答应了，可最后还是杀了它，做成了菜。
还骗夜未艾说它逃走了。
夜未艾看见碟子里有个兔头，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那三瓣兔嘴突然裂开：
“都是你害了我！”
“不！”
夜未艾从梦中惊醒。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房间里很黑。
夜未艾想起自己小时候总做噩梦，徐可儿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陪着他。
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像个大人一样照顾人。
他的表情温和了些。
觉得徐可儿今天突然发脾气，可能真的就是没把握好玩笑的分寸。
远处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
树枝的阴影在窗帘上摇曳，如同妖怪的牙。
夜未艾嗓子有点干，他朝床头柜伸手，拿到了水。
欸？
床头柜这么近吗？
再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只柔软的手。
“讨厌啦小艾，连睡觉都不老实呢！”
夜未艾悚然抬头，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猛地打开台灯。
徐可儿正穿着睡衣，站在床边看着他，满面笑容。
夜未艾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
“我怕小艾做噩梦。”
徐可儿挨着夜未艾坐了下来，柔软的躯体贴到他身上。
“不过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夜未艾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点了点脑袋。
“要不然，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吧！”
徐可儿在夜未艾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好吧？”
夜未艾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生怕可儿又大发雷霆。
徐可儿将碎发撩到耳后，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怎么就不好了？我们从前都是一起睡的呀！”
“但姐姐说过，上了高中以后就不可以睡一起了！”
徐可儿学着夜未艾的模样翻了白眼，娇嗔道：
“姐姐还不让你上网吧呢！你怎么不听呀？”
夜未艾一时间竟无力反驳，只好举手投降。
青梅竹马偶尔睡到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要别被姐姐们逮到就好！
徐可儿躺在旁边，很快就睡着了。
精致的面庞像是洋娃娃。
有种月亮般的感觉，在黑夜中静静地盯着你，发光但不刺眼。
脖颈洁白，好似白玉。
让人有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再往下是锁骨，青涩中带着几分性感。
被子下的胸口在微微起伏，看得出来比小时候进步很多。
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有种被信任着的感觉。
夜未艾渐渐放松了下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