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好了大半。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略显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的墙壁发懵,打了声哈欠。
算算时间,现在已是下午,温暖的太阳高悬于天际,挥洒着无尽的光与热。
她掀开被子,摇了摇脑袋,穿好叠在床头上衣服,晃起两只小腿,从大床上跳了下来。
她走到窗户旁边,吹着凉风,遥望着外边熙熙攘攘的街区,忍不住道一声心真大。
昨晚的混乱,暮晓历历在目。
无论是大火还是纸人都给希尔伯恩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更不用说还有狼人这一类的生物隐藏在暗处,然而希尔伯恩的居民就像遗忘一般,屁颠屁颠地又在街上闲逛。
对于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为,暮晓唯有称奇,毕竟不少的房子还有烧灼的痕迹,地面上还留存着碎纸。
想起昨天,暮晓背后就不住地发凉,那时候自己命悬一线,要不是莫尔菲斯来得巧,巴德尔足够强,恐怕自己早就进了别人的肚子里头。
“人心险恶啊。”暮晓扒拉着窗户,叹息一声,翠西这个人太极端,本来对方是有望进自己后宫团的,结果搞出了这档破事。她每每开口定是少不了自己的名字,刚开始她下手以为是病娇,馋自己身子。
谁知道她是字面意义上馋身子啊?
不过事情已过,人也死了,这种事在想下去也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话说,这个世界有狼人,有教会,会不会有没有吸血鬼啊。”暮晓抬头看着天空,思绪不断发散,忽而她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心中有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我不会就是吸血鬼吧?
可那有我这么弱的吸血鬼?
自己即使爆种,也没有像昨晚那两个人身长出黑毛,就是眼睛变得血红,实力没有增强,唯一攻击手段只有平A,连个魔法都放不出来,随便碰上点厉害的超凡者,就只能哭嘁嘁地抱头蹲防,毫无血族的尊严。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她转过身,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巴德尔捧着一碗浓汤在那敲门。
“醒了?”巴德尔隔着门对着暮晓说道。
“啊,醒了,对了你手中是那个那个...海鲜汤?”暮晓打开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那碗汤,这玩意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竟然比血液还要美味,更能勾起暮晓肚子里的馋虫。
她接过汤碗,坐回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汤,毫无形象地喝着。
咕噜咕噜~
只是几口,碗里的汤就去了大半,她捧着汤碗,一脸幸福的闭上眼睛。
好喝!
“对了,我们要不要逃啊?你看昨天就发生一堆破事。”暮晓擦擦嘴巴,抬起头看着一边乐呵的巴德尔说道。
“不急,总得看看圣祭吧?”巴德尔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我们又不一定逃的出去。”
“为什么?”暮晓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既然他们把我带过来,就有把握把我留住,现在可不是好时机。”巴德尔靠在椅子上,笑呵呵说道:“而且天上还有一个人。”
“谁?是莫尔菲斯说的那个吗?”
“对,那个人至今没露面,也不知道昨晚那场雨是不是杰作。”
“那看来我们很危险啊。”暮晓喝着汤,丧气地说道。
“所以我们要等晚上,等圣祭正式开始的时候,等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圣祭的时候,那时才是我们逃亡的最好时机。”
“那万一我们没跑掉怎么办?”暮晓担忧地问道。
“你这小家伙,就不能说点好的?”他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暮晓的小脑袋,“真跑不掉,大不了投降呗。”
“啊,就这样投降了?”
“要不然呢?跟他们死磕吗?逃又逃不过,还不如投降。”巴德尔静静说道。
暮晓想了想,真逃不掉就投降呗,这又不是什么热血小说,光靠嘶吼和BGM就能解决一切。从心不寒碜,往好听一讲这叫忍辱负重,如果这些人牛逼的话,就是懂得大体。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有理,况且自己又不是靠修炼升级,拥有系统只要肯磨时间,在弱逼十年之后一样能日穿天。
想着,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同时看向巴德尔的目光越发崇拜,这是吾辈苟道高人,自己心性不行还要多多学习。
“放心好了,我们于他们有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对我们出手。”巴德尔站起身子,从床底下的箱子里取出琵笆,“即使出手了,我一样能保你平安无事,毕竟我们是族人。”
“族人?”暮晓嘀咕着,耳边响起一首的曲子。她突然想起巴德尔在那一天救起自己,好像正因为自己是他的族人,当然也因为自己是个萝莉。
曲子回响,盖过了外边的嘈杂。
暮晓听着曲子,身心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她看到自己的家人,正对着自己慈祥地笑着,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如同泡影般消散。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把她带到这个世界,让她连和父母告别的机会也没有,转眼瞬间,已然是陌生的地界。
不知远方的双亲近来可好?
再等等。
她低下头宽慰着自己,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失落,把目光看向眼前的界面。那是自己的希望,是自己变强的最快途径,只要在等等,自己就能回去了。
“先生,你就不能拉一首轻快点的曲子。”暮晓埋头喝汤,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怎么不喜欢?”
“那倒不是,我还是觉得欢快的曲子更好。”
“是吗?我还是更喜欢这首。”巴德尔弹的琵笆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小丫头喜欢,她抱着我让拉这首曲子,可惜可惜。”巴德尔痴痴地看着天花板,像是老人一样追忆往日时光,唏嘘一声。
“你说的那个小丫头怎么了?”暮晓听出巴德尔的语气中哀伤,不由得问道。
巴德尔低下头,拨动琴弦,脸上满是惆怅,他看着琵笆幽幽地叹道:“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