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

“精灵助手?”

程明与这位青年男子几乎是同时出声,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能用网名称呼对方。

青年男子的第一反应是眼前的少年就是精灵助手的开发者,可等他看到程明身上的这一身校服和年轻得不像话的面庞,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

“你是精灵助手开发者的弟弟吗?他人在哪里?”

“我就是精灵助手的开发者,对我的年龄感到惊讶吗?”程明直言不讳地说道,没有顺着他的话撒谎,无中生弟。

“这倒不至于,魔都那边聪明和妖孽的小孩也不少,我妹妹就是刚上高中,初中的时候就拿着我的编程书自学,结果真被她鼓捣出一些像模像样的东西,还想当黑客,本来她这次想跟我一起过来看看你这个大神长什么样,但我嫌麻烦就没带她过来。”青年男子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同样有妹妹的程明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温书文,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温书文伸出手说道,原来温文尔雅的网名是这个意思啊,挺有书香味的。

程明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叫程明,即将毕业的初三学生。”

“我叫赵磊,已经辍学的初三学生。”一旁的赵磊模仿着两人的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

“都才初三啊,我还以为你们至少高中了,不过辍学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赵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其实他这几天卖外挂,说自己辍学了,和那群同样因为各种原因而辍学的人有共同语言,外挂也能顺利地卖出去。

“赵磊也不是主动辍学……”

程明简单地把赵磊的遭遇说了下。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学习啊,考虑复读一年,或者去中专技校之类的地方也不是不行,等和你有冲突的那个人升学了,你态度诚恳端正一点,给学校道个歉,给领导送点水果,学校方面也不会故意不让你读书。”

温书文的观点与程明不谋而合,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得多,就不会信读书无用论那一套。

什么年纪轻轻辍学成为大老板的,不是幸存者偏差,就是家里有资本供他挥霍。

程明询问道:“温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不敢当不敢当,论外挂和编程技术,我还得叫你一声程哥。”

“别别别,程哥这外号也太不吉利了。”程明摆着手说道。

一听到这名字,哪怕是谐音,程明的后背也是一凉。

“我还是叫你温师兄,你叫我程师弟吧。”

“行,让我有一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

现在武侠小说和VTB连续剧大行其道,大学里除了学长学妹、前辈后辈这种标准称呼,还以师兄妹相称。

“温师兄,钱准备好了吗?”

“都在银行卡里了,二十万。”

“那我先把外挂的源程序给你看看。”

程明把光盘放进电脑里,打开源程序的代码,让开了座位。

温书文滑动着鼠标,看着屏幕内的代码,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相应的编码规范,编码规范能最大程度的约束所有程序员的编码风格保持统一,容易协调跟合作。

但到具体细节时,对于同样的功能,不同的程序员有着不同的细节实现,往往一段代码的好坏会体现在效率、可读性、可扩展,简洁干练程度和设计模式等方面。

展现在温书文面前的就是他从未见过的船新版本,代码居然还能这么写,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遇到一些没怎么看懂的代码和语句,温书文直接开口问程明,程明知无不言,他知道这也是温书文的一种考验,这代码是否真的是他写的。

“这你是怎么想到的,感觉我的导师都做不到这个程度,简直就像硅谷的天才写的代码一样。”

“温师兄你太夸张了,我就是写代码的时候想偷懒而已。”

“跟我妹一样,不过她每次偷懒都会闹出许多严重的bug,你这才叫专业。”

赵磊凑过脑袋,打算看看什么东西值二十万,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他跟看天书一样。

试用完网吧管理系统的小马哥飞一般跑到程明跟前,静静地抱住他,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说道:“程明你表哥太牛了吧,能做出这种软件。”

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小马哥一股想要吻程明一口的样子。

程明伸手捂住小马哥的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小马哥你嘴巴好臭的烟味,离我远点,怎么样,用起来有啥问题吗?录入会员信息和计时定时关机的功能正常吗?”

程明可不喜欢男人,更没有击剑的雅兴。

“都正常,我就想问你表格啥时候能把正式版做出来。”

“他每周都会做点新东西出来吧。”

“可以可以,你表哥有说这软件卖多少钱吗?还是不卖,只授权,授权费多少?”

“这只是一个试用版,你们这儿先用着,我表哥是打算做一款终身免费版和一款专业版的。”

免费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免费,而是内嵌广告和弹窗的,顺便宣传一下导航网站和外挂,如果所有网吧都用免费版的网吧管理系统,导航网站都换成他的daohang123,那他的导航网站在Alexa排名追上hao123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师弟,你还有一个表哥,那网吧管理系统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老实说,这外挂的源代码看得温书文有些头疼,这要是给他妹妹研究,估计能看个通宵,但逐渐成为工作室管事人的他偏向于商务、社交和销售,没心思、没耐心、也没必要吃透代码。

“嘶,这是能改变网吧生态的东西啊,魔都那边好像有人在做了,你这个表哥不得了,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

程明如此妖孽的人居然还有差不多变态的哥哥,温书文都怀疑这两兄弟的大脑是什么构造了。

程明朝温书文招了招手,会意的温书文俯下身子,凑过耳朵。

程明小声说道:“其实我表哥就是我,但我怕我做出来这东西,他们不信也不用,所以才编了个表哥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确实应该小心点。”

温书文一方面为程明小小年纪的谨慎而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也对程明愿意将真实身份暴露给他而感到欣慰。

做外挂这一个灰色产业,最怕的就是被内鬼举报窝点,然后一锅端了。

“源代码和程序没问题的话,这一份合同你再看看,没有异议的话就签了。”

只要签了合同,两人就算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这合同很专业啊,甲方和乙方的条款都写得很清晰。”温书文粗略地浏览一遍细则说道,“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吧,尽量不留下资金流动的痕迹。”

而且这笔救命钱程明也打算马上拿给沈筱,再从银行里取出来简直多此一举。

程明、赵磊跟温书文一起出了网吧,来到临近的银行取了钱。

赵磊看见一捆又一捆的钞票被放进黑色的袋子里,情不自禁地吞咽唾沫,想想他这几天跑东跑西,陪玩陪笑才赚了几百块,本以为自己够厉害了。

没想到程明不声不吭地拉了个大生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程明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袋子,温书文手中则拿着两份光盘。

“虽然有点多嘴,但我想问一下你一个初中生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想干什么?是想买笔记本电脑吗?总不可能是买房子吧?”

“治病救人。”

钱已到手,和温书文一番交谈下来也颇为意气相投,不用再用各种试探和施压机巧。

“不瞒你说,我有一个认识的大姐姐患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所以我才想着卖外挂赚钱。”

温书文露出凝重的表情,拍了拍程明的肩膀说道:“原来是这样,要是钱不够再找师兄借,反正凭你的脑袋一定能还得上,一定不能错过了治疗时机。”

“嗯。”

程明微微颔首,没有拒绝温书文的好意,这是应该有故事的男人啊。

“你没手机,家里应该有电话吧?留个座机号吧,免得有问题到时候联系不上你。”

“好。”

温书文都示好到这个地步,程明也得有所回应,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

“祝我们合作愉快。”温书文举起拳头说道。

程明与其击拳说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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