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修斯撇着嘴角。

“之前你大放厥词地说出要给‘白渊’点颜色瞧瞧时我还以为你是圣剑的头头级别人物,结果就只有这种程度啊。”

回顾之前的对决,甚至连惜败的程度都达不到,完全是被单方面的碾压。而且,直至被那无情的霜雪冻成冰雕,赫尔修斯始终没有看到那覆盖着冰棱的剑刃出鞘。

“你自己弱就不要怪到本座头上——不过嘛,虽然‘白渊’的冰确实有冻结一片区域的威能。但毫无疑问,将那股强大的力量升华到极致的,是那名女骑士。”

“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霜,本座从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的剑意。如果不是她最后收手的话,不光是你,连本座也要跟着香消玉殒了。”

薇芙妮诺提起当时的情景,俏脸上涌上一阵惊惧。正如她之前所说,能让身为上古神器的她都感到危险的敌人,这千百年来都只有奥古斯琼斯一位而已。

而如今,这个人数又得再加上一席。

御剑玲心,这个女人搞不好真的有和当初让神明都只能忍气吞声的魔王一战的资本。而且,偏偏是那个有着“冻神剑”之称的白渊的执掌者。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薇芙妮诺不禁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空气中一阵沉寂。

“算了,我还是去想想出去的办法好了。”

看到薇芙妮诺默不作声,无聊的等待着的魔王走向牢房四周,寻找着可供逃生的工具。

按理说这样简陋的牢房肯定有不少向往自由的罪犯尝试着逃脱才对。

如果是他们的话,会采用什么方法出去呢?

赫尔修斯不禁这样想到,但旋即又自嘲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什么啊,这里可是异世界,就算真有那样的人肯定也是用飞天,传送等魔法神不知鬼不觉跑掉的。”

“说起来,好不容易转生到异世界,却没有学习魔法的机会,怎么想都稍微有些可怜吧。”

赫尔修斯垂头丧气地来到铺着稻草的一角,这是这间监狱里名叫“床”的存在。真希望以前这里住过的是和他一样蒙受不白之冤的人,而非猪牛羊之类的牲畜。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自从来到异世界,还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

至少在梦中,请让自己当一次骑士,讨伐魔王,然后和梦寐以求的公主结婚。

当然,要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麻烦的话,直接快进到公主顺利生下女儿,也不是不阔以。如果这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话。

“薇芙妮诺,我先睡......额,我先躺在稻草上闭目沉思一会儿,相信很快就能想到办法了。记得饭点叫我。”

“哈?你只是想偷懒吧。与其做这些无聊的事,不如找一找地牢里有没有逃生的机关更有意义。”

“别傻了,狱卒又不是白痴。这附近可什么遮拦物都没有,难不成还能让犯人挖一个地洞出来?我看还是保留体力比较实在。”

嘲笑着薇芙妮诺天真想法的赫尔修斯仰面瘫倒在稻草上。

“咦?”

稻草上升起的悬浮感让赫尔修斯有些不明所以。

“不会吧——”

脑中刚冒出某个可能性,身体就随着轻飘飘的稻草整个陷了进去。

“唔啊啊啊啊!!!”

在他的悲鸣传来的地方,赫然便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只是之前被稻草完美的遮掩住罢了。

“哦哟哟,痛痛痛!哪个缺德的在睡觉的地方挖地道啊!”

头朝下扎入土坑中的赫尔修斯灰头土脸地从碎石堆中爬了起来,破口大骂。

“也没人说这是床啊。”

薇芙妮诺慢悠悠地飘了下来。现在是灵体状态的她只要在赫尔修斯身边,就不会消失。

“反倒是多亏了那位好心的前辈,我们貌似有出路了。”

顺着薇芙妮诺手指的方向,是一条通向黑暗的隧道。借着灵体散发的微弱光芒,赫尔修斯看清了四周,根据尺寸和大小,这里毫无疑问就是人为开凿的地道。

“哈哈哈,看来,天无绝魔之路。只要顺着这里走的话,应该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也有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没事,再遭也不会比坐以待毙更让人绝望的了。”

说完,赫尔修斯怀着欣喜若狂的心情,向前迈步。不一会儿,又突然转过身,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你走前面吧。你身体亮点,方便看路。”

“........”

——

——

“呼,哈啊——哈啊——”

“腿上用点力啊,白痴!腰部别闲下来,手臂也给我抓紧一点.......没错,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尽可能地慢——”

“啰.......啰嗦!又不是你在动,要是换个位置你肯定就不会这样颐指气使的了。而且,这都多久了,还不行吗?”

“本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长啊.......,再说,会变成这样明明都是莽撞的你的错。总之,就当是为了我们,你在努力一下好了。”

“不可能,让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舒服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可是——”

薇芙妮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娇滴滴起来。

“处于这样无力的状态,人家也是第一次嘛.......所以,稍微提点任性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

赫尔修斯的脸颊抽动了两下。

“我知道了。拜托请别在我耳边吹气,很恶心的。要是掉下去的话又得重新爬上去.......”

地洞的长度惊人,而且忽上忽下,蜿蜒曲折,有种过山车隧道的既视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前行的道路没有分岔,只需一直向前即可。

体力和耐心都到极限的赫尔修斯终于抵达了地洞尽头,然而那一缕象征自由的光芒不在前方而在头顶,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嘛。

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又是一场拼劲全力的爬山运动。而作为灵体的薇芙妮诺除了飘在身边抱怨外没有任何用处。

“好了好了,别这样一副要吃了人家的样子嘛~就当是补偿,人家会把爬山的诀窍教授给你的~要耐心地学哦~首先呢,先把全身重量放在........”

软声细语的嘤咛不仅没有起到激励作用,反而是鸡皮疙瘩先起了一身。

“是我不对,行了吧!算我求你了。停下吧,我会当个乖孩子努力的!”

“可是,人家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啊。呐,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是要做些更羞耻的事情才可以吗?

是这样~还是那样~”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赫尔修斯背部和胸前乱摸,虽然是没有触觉的灵体,但光是视觉冲击就已经让人难以把持。

“.......像之前那样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就好!拜托了!我真的快受不了!”

“那就给本座毫无怨言地往上爬!你这头没用的蠢猪!”

“是!”

赫尔修斯一边流下男儿的热血泪水,一边化屈辱为力量地向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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