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学生会、教研社等团体联名反对女装社的存在，学生会长陆菱茗强硬的反对派，她携社员递上措辞犀利的反对书，痛斥男孩子女装的十大坏处。

这个不苟言笑，性格极端，为人处世雷厉风行的会长大人，不给女装社留一点面子，当着教导主任的面，严厉的批评王子文行事冒失与愚笨。

王子文收到“废社”最后通碟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离别总是伤感的，不能大家一起将爱好继续下去，那便吃散伙饭，相忘于江湖也好。

“张灵怎么还没来…”刘青然喝了一口燕京啤酒，有点不胜酒力，脸颊微醺。

王子文语重心长的拍了下刘青然肩膀“以后对张灵好点，他人不错的，你要是喜欢他，我也能帮你一把。”

“啊？”刘青然愣了半晌，连忙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王，你认真的？喜欢什么的，才没有呢，我那是想和他做好朋友，你不要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好好好。”王子文苦笑时，张灵来到学校旁的小饭馆。

“让大家久等了。”他说完后找了个空位坐着，刘青然抬着小椅子，紧张兮兮的移到张灵身边。

“让你喝酒呢，你跑哪里去了。”

“办点事。”张灵扫了一眼刘青然青涩的面目，立马噤声。

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喝醉之后就能被张灵送回家，或者张灵喝醉，我送他回家。”

“我喝果汁就好。”桌上的空瓶被张灵灌入橙汁，他喝了一口后，随意提了句“比利比利的投稿怎么样了？”

“从昨晚到今早十点废社时，我们一直在关注，名次越来越低了，女装社的舞蹈很差劲吧。”李耀叹了口气，其他社员表情同样难看。

这时，王稳健打开比利比利网的舞蹈比赛栏目，竭力寻找花莆女装社的名次。

“已经掉到前三十以外，不出现在名次榜单上了。”

“啊？这么惨了吗。”王子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酸的喝了口酒。

“努力全白费了！”一个社员哽咽道。

“等…等一下！”一个社员握住手机发烫的手机，激动的张大了嘴巴。

“大家快看第一名，第一名啊…”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利索。

“第一名怎么了？”李耀划动手指，看见第一名花莆女装社“萌化狮子王”图标时大惊失色。

“不会吧，我们…第一？？”他头皮发麻，不敢置信。

“什么？我们？…第一？？”

“假的吧！你别骗我，李耀！”

陆续有社员打开页面，看见花莆女装社萌化狮子王头像时，展露笑颜。

“第一…真的是第一！”

“我们…第一了！！”

王子文最后一个打开页面，他看到一手打造的女装社确实登顶后，举起酒瓶将酒水洒在脸上，辛辣的酒液刺激鼻腔和嘴唇时，再望向手机屏幕，压抑不住的情绪疯狂躁动。

“我们…我们是第一！！”

他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时，所有社员都在鼓掌，包括张灵。

一时间，饭馆包间里热闹纷呈，社员们庆祝夺冠的喜悦，得了比利比利舞蹈比赛第一名，将获得推广和包装机会，届时无论废社与否，女装社的名声都会响亮。

社员们一个个喝多了酒跑去唱歌厅，肆意玩耍，庆祝“伟大的胜利。”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张灵仅吃了一颗葡萄，便从歌厅离开了。

没有他，程锐会吓得将花莆舞蹈社临时上调为第一？

舞蹈比赛的栏目里，女装社第一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网站，引来一堆喷子无礼的“问候”，他们心情也能理解，女装社的水平万万达不到第一的层次，帝都高中，凤尾花舞团才配得上第一。

诸如“女装社滚下去”“你们也配”“花钱狗”等词汇铺天盖地涌来，无需女装社成员担忧，程锐亲自对技术骨干下令，封锁所有评论区，控评！

余下之事，有程锐操刀，张灵也不用关注了，路上，他心情一般般吧，比平时多了百分之一的愉悦，多了百分之二的疑惑。

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从后面出现。

那人叫了声“张灵，你回头看看啊！”

刘青然…

没什么回头的必要了，喝醉的刘青然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开始做糊涂事了。

他径直向前，斑马线上，汽车笛音嘟嘟的响。

吵死了，一天天的，喇叭摁着不犯吗？

超能力会随着张灵情绪，迅速释放，只用0.1s这条繁华商业街上，所有小轿车，乃至人行道，绿化带，住宅区，全部灰飞烟灭，他的念头很接近了。

毁灭的欲望。

刘青然在后面叫“等等我，让我再牵牵你的手。”

为什么要牵我的手？张灵搞不懂了，老老实实当“男人”不好吗？少女，请说出喜欢我的理由？

本来，张灵心情没那么差的，即使喇叭声吵了点，也不至于动杀心。

但…一个怪人的出现，令张灵火气十足。

她没有脸，应该是看不见。

张灵用超能力也无法看清那张被迷雾包围的脸，随风飘动的银白长发，竟和张灵真实面目的发丝一样。

淡淡迷离的香气并不吸引人，反倒有疏离的力量，就好像吸铁石同性相斥的原理，因为两极相斥，他才会展露出厌恶的情绪。

她穿着紧身衣，隔着斑马线和两侧逼停的轿车，像张灵挥了挥手。

她似乎在打招呼，张灵听不清，也摸不透她的来路，就像凭空出现，命中注定一样。

无面女轻轻点了下空气，泛起涟漪波纹的空间停止了，斑马线两侧的行人，骑自行车去补习班的初中生，打扮花枝招展的少妇，一头苍发的老头，以及两侧的轿车，全都老老实实的停在原地，刘青然迈出去的脚顿在空中，酒醉的迷乱与颓然令她表情微妙的诱人，她却连思想都停住了，更别谈欢爱了。

“时停？”张灵喃喃道“上一个对我用同样招数的人，成了太空垃圾，你想试试嘛？”

“咯咯咯咯咯…”无面女发出机械的笑声，一瞬间穿过斑马线，她就站在张灵身侧，轻点了下他的肩膀，颇为怀念的说。

“好久不见。”